二百三十章 打草驚蛇
二百三十章打草驚蛇
“噌——”清越如若長龍鳴‘淫’一樣的長劍出鞘聲,寒芒閃爍,兩顆腦袋同時飛上了天空。沒有虛張華麗的架勢,也沒有多餘累贅的‘花’招,只有一擊致命的乾脆利索!
樑綱用劍固然比不得鋼刀來的順手,可對付眼前這羣蝦米蟹似的鄉勇、衙役,卻是綽綽有餘。“護着車馬,跟我走!”高喝聲中長劍飲血,人已經搶身撞進了眼前的這羣鄉勇、衙役當中,劍光四‘射’,寒血斷命。
兩天前從他們一行從樊城南下,到了南漳後,就以商議事情爲名很輕易地把金潭從藏身之處調到了另一個地方,然後一舉拿下。對外的藉口就是他故意‘傳散謠言,挑撥離間自家與紅巾軍的關係’,南漳那些本來還愕然不已的師傅、教頭,聞聲立馬就沒了脾氣。這裡面的道道他們可是比誰都清楚地。
帶上金潭,一行人就馬不停蹄的往襄陽城東趕,前半程走的還算順利,可是到了這大板橋就有麻煩了,眼前的哨卡搜車時也太過仔細了,金潭人都已經被綁死,塞進了車廂暗匣中,可還是被他們看出了苗頭,非要強行拆開了不可。這樑綱他們那裡願意,話稍微的說硬了一點,對方的衙役、鄉勇就已經把刀槍亮了出來。
事情到了這地步,也只有打了。雖然樑綱一點都不願意來硬的。
張世秀、陳洪、齊國典以及西天大乘教來的另外兩個幫手,五個人或從車頭g,或是直接奪過了兵器,再或是撿死人掉的傢伙,反正是人手都有了武器招架,樑綱就讓他們護着車馬,自己一人獨自闖殺了過去。
眼前的這羣衙役、鄉勇最多也就是三十人,樑綱那裡會去在乎。
劍隨身走,“叱!”喝聲中,‘挺’腰借力,手臂伸縮間,三尺青鋒疾如閃電,迅若雷霆,是下劍又準又狠。
寒光抖索間,就再斬了四五人。
那些個衙役、鄉勇都嚇呆了,像是被一支無形的大手扼着了喉嚨一般,不可抑制的張大了嘴。
一道白練襲出,寒光閃沒,三尺青峰再度從一人的咽喉劃過。
“啊……”剩餘的衆鄉勇、衙役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懼,嗷嚎着四散逃去。
樑綱回看去,身後的五人倒還都完好無損,張世秀的腰刀上還滴淋着血跡。“走,趕快走……”
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別說是眼下的時節,就是擱放在平常時候官府也要嚴厲追究的。所以,他們必須搶到清兵大規模出動、戒嚴之前,趕到目的地。
……
峪山,位於襄陽城東六十里處的地方,山內溝深峰峻,坡陀宛轉,地形很是多變。(張自忠將軍戰死處西天大乘教敗潰後,其北會以及總教所剩的多半‘精’華都集中到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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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茂的綠樹叢林和地形是他們天然的保護!但這個前提是清軍不大興兵戈。
一到峪山口,早早的就有西天大乘教的人手迎上來,拉去了馬車,山裡面是行不得馬車的。一行人押着捆得跟個豬玀一樣的金潭,沿着崎嶇盤蜒的山間道就進了山中。
“李長老、齊夫人,幸不辱使命。”沒見到薛國璽和姚之福,但多出了李全,樑綱抱拳說道。
李全、王聰兒臉上都掛着掩不住的喜悅之‘色’,“樑將軍辛苦了。”雖然什麼話還都沒說,可是隻看樑綱道袍上沾染的星星點點的血跡,二人就知道事情不是那麼一帆風順的。
陳洪上前把所有經過都說了一遍,着重提點了抓金潭的藉口。李全、王聰兒二人一聽之下連連點頭,自是明白其中的含義。
“回來這一路之上都沒有碰到清兵、官府的有意阻攔,想必他們還都抱着希望的,不願輕易動手,自‘露’跟腳。”樑綱開口說道。雖然他們抓金潭的時候是特意調換了地點,但是南漳教會裡肯定有王紀的心腹在,他們一定會用最快的度把消息透‘露’給官府的。
官府通報消息能光明正大的縱馬飛奔,想要搶到樑綱一行人前頭封鎖住通往襄陽的道路並不困難。然而官府並沒有動手,而是眼睜睜的看着樑綱一行人走遠,這就是在怕動手了後自曝行跡,讓西天大乘教看出破綻來,有害於他們謀劃的大計。而且在他們的心中,因爲陳洪的那番說辭,未必就沒有‘西天大乘教現在只是在追究謠言’這一事的想法。
那謠言之事,即便是敗‘露’了,王紀、金潭也陪不進‘性’命去,反倒是他們投靠官府的事兒決不能見光,不然的話二人就必死無疑。也是因此,官府纔會相信王紀、金潭兩個會保守住真正的秘密的。
而這樣一來,真實意圖並沒有暴‘露’,他們自身當然也不能輕舉妄動,以免壞了大事了。
“……多拖一刻就多出一分危險,貴教還是早早了結的好!”樑綱終是不習慣處在敵人的鋒銳之下過活。還是今夜事了,明日早早脫身的好。
那清軍、官府想要甕中捉鱉,調集的人馬就肯定不會少了去。不但是會場,他們還要顧慮到峪山,或說是他們最大的擔心就大會召開的地點就在峪山中。
峪山的面積不,就算是有叛徒指引,他們想要一網打盡,也至少需要兩千以上的人力。
數量導致的質變,這樣的一股力量樑綱惹不起,他只是一個人,就是渾身都是鐵,又能捻得幾根釘兒?
所以說,還是早早事了得好!
不耽擱李全、王聰兒他們行事,樑綱帶着張世秀自去到一地方用飯,期間姬延良也尋了來。那日分別之後,他和王登、周浦和三人就一直在這峪山裡居住。
四人回到姬延良的住處,彎彎曲曲的路直通到房‘門’口,三間新搭建的屋,周邊還植得有幾支綠竹,晚風裡拂枝搖葉,沙沙作響,很有幾分清淨之氣。
這峪山之中,本來是西天大乘教一個廢棄的物資儲備地,也因此纔沒在第一時間被官府察覺。現今人員大批入駐,就又把房屋重新整頓了一番,短短几日內已經有了落腳地的樣子。
山裡面並不怎樣寧靜,不僅鳥蟲鳴唱聲不時的傳來,就連人音喧譁聲也不成斷絕。吃飯時是這樣,回到三間屋時也是這樣,連姬延良四人都聽得到,樑綱的聽力勝過旁人許多,又怎麼聽不到耳朵裡?
怎麼一回事,五人心裡都清楚。
樑綱心理面有些不放心,他不想幹坐着等結果,雖然李全、王聰兒他們並不想讓他太過知道自家的醜事。
吩咐了姬延良四個要心謹慎一點,樑綱獨身一人出了屋。
沒走多遠,他就看到一個哨口,有兩個大漢正在那前後繞着圈子巡守,這兩人都是一式的單刀,扛在肩上,拉在手中,百無聊賴的拖着腳步兜轉,每一次碰頭,還都要聊上幾句,全是一付吊兒啷噹的鬆垮樣,哪有半點的警覺‘性’?
隱在一邊‘陰’影下的樑綱,看了後不禁大搖其頭,西天大乘教都吃了這麼大的虧了,現在紀律竟然還是這般鬆弛?真是讓人愕然。
他正待上前,突然聽到前面隱約傳來一陣腳步聲,腳步落點很急,鞋底擦在道上,宛若一步追着一步似的。
夜‘色’掩映中,樑綱眼神再好也只能看個大概的輪廓,‘挺’低矮的,直到他到了哨卡前,趁着燃起的火光,樑綱纔看清楚來人,瘦的骨頭架子,黃巴巴的一張面,細鼻窄額,留着一綹山羊鬚,決不像是舞刀‘弄’槍的,拿出去傳教也影響形象,倒更像是個管賬先生之類的文職。
樑綱瞄了一眼就失去了興致,本要舉步邁出時,心中突然又是一動。
怎麼回事?一個文職之人有什麼事召集的麼?扭頭看去,那人舉止匆忙,神態中也透着一股焦慮‘陰’鬱以及一絲怔忡之‘色’,一路急行來,不停用衣袖擦拭着腦‘門’上沁出的汗水……
樑綱心中不由得泛起了疑心,深夜行走,還這幅樣子,身上難道……有什麼事情不成?他心理面嘀咕着,想到今夜李全、王聰兒等的行動,更是決定跟上去好好看看。
哨口把守的兩個西天大乘教徒顯然認識來人,很是尊敬的行了禮,來人匆忙的點點頭,然後就通過哨口往後山方向行去。
樑綱不知道那條路是通往何處的,但是跟上去不就行了。那兩個哨位見到樑綱更是急忙恭敬地來行禮,在峪山上,誰不知道,三間屋裡住着的道士是紅巾軍的人啊。
雖然‘私’底下謠言傳,可是明面上卻沒那個傻瓜敢去得罪他們,尤其是今天,陳掌櫃和二少齊國典親去南漳提了金潭回來,一進山就立馬扣了南漳傳教師傅王紀,說他二人竟是投靠了官府,所以才散播的謠言,專‘門’來行挑撥離間之事的,現在王紀、金潭兩個連同王紀的兩個隨從全都投進了西漥的那個院了……
ps:有些頭暈,今天就到這吧!少了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