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長?”費鳴聽到這句話後,驚訝的張大了嘴巴,足足能塞進一個雞蛋。
不只是他,就連兩個警察,甚至是張陽身後的陸夢軒,都感到不可思議,目光緊緊盯在孟春鵬身上。
“我操,他是省長?”
“怎麼?會不會讓警察抓我們?”
“怕什麼,有我們老闆呢?”
“你懂個屁,老闆他叔叔都沒這個官大。”
……
周圍的一圈大漢,本來一個個還氣勢洶洶樣子,聽到眼前的人居然是省長時,都始心裡打鼓忐忑,紛紛小聲議論起來。
再牛叉的黑社會,也不敢與政府爲敵,否則一個打黑風暴便他們吃不了兜着走,何況這些人還只是一些欺負老實人的小混混而已。
“到底怎麼回事?”孟春鵬擡起頭,目光灼灼的望着警察問道。
“剛纔這裡發生了打架鬥毆事件,我們接到報警後便趕到了這裡。”
警察實話實說,面對省長,自然不敢有一絲隱瞞繼續道:“正準備把雙方都帶回警局,調查清楚之後再。”
“恩,這些是什麼人?”孟春鵬環顧四周,看了一眼手中拿着各種傢伙的大漢後,眉頭緊緊擰起問道。
“這些是浩達公司的員工,跟費老闆一起到這裡來的。”警察匆忙回答。
“恩。”
孟春鵬輕輕嗯了一聲,讓人捉摸不透他內心的想法,擡起頭微笑着對張陽道:“你叫我來,就是看這些的?”
看到正在建設中的工地,還有這些手中拿着傢伙的大漢們,他便明白肯定是工程糾紛,畢竟這種事在華夏來說並不鮮見。
只是好奇張陽一個人,居然打傷了幾個大漢,還抓了對方老闆,這點讓他十分驚訝。
“當然不是,這些我自己就能應付得了,何必麻煩你這位大省長。”張陽壞笑着回答。
“呵呵……”
孟春鵬難得的笑出聲來,望了一眼不遠處的工地繼續道:“那肯定是爲了這個工地了?工程上的事情我可幫不了。”
即使還不知道張陽到底什麼事情,但是他還是提前提醒他一聲,自己雖然是個省長,卻不會插手這些私人的事,如果真是爲了爭工程,自己肯定更不會幫忙。
“我不是讓你幫忙,只是讓你主持個公道而已。”張陽對於他這種直白,還是充滿了好感。
“公道?說說看,到底什麼事需要公道?”孟春鵬疑惑的問道。
“孟叔叔,我看還是進屋再說吧。”陸夢軒看了一眼四周的大漢口道。
她知道張陽要跟他提孤兒院的事情,可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又感覺很不方便。
“你是……”孟春鵬此時才注意到她,忍不住口問道。
“我叫陸夢軒,跟婉婷是朋友。”
“哦,你就是陸夢軒?”
孟春鵬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笑着誇張的拍了拍腦門讚賞着繼續道:“婉婷經常提起你,要是華夏多一些像你這樣爲了慈善的年輕人就好了。”
“不能總指望這丫頭做慈善才行,我想政府也該爲這些可憐的考慮一下。”張陽壞笑着插口說道。
想到自己是個孤兒,內心不免有些悲涼,也就更加可憐這些,如果他們家庭能更好一些,也許就不被父母所丟棄。
慈善雖然能幫他們,可是全華夏到底有多少這樣的孤兒?指望好心人肯定遠遠不夠照顧他們……
“張陽,你少說兩句。”陸夢軒拉了一把他的胳膊提醒。
不可否認,她對一向耍貧調侃的張陽說出這樣大氣而周全的話語感到驚訝……
畢竟是個省長級別人物,他這麼直白的說出來,難免會讓孟春鵬感到尷尬,甚至在衆目睽睽之下很沒面子。
“不錯,讓這些能像正常兒童一樣長大,也是華夏政府的責任與義務。”果然,孟春鵬臉上一紅道。
“孟叔叔,到屋裡之後再聊吧!”陸孟軒扯話題,打破這份尷尬道。
“恩,進屋看看。”
孟春鵬沉思了一下,看了看一排簡易房,隱隱察覺到什麼,側頭對兩個警察道:“我帶他到裡邊去,你們放心,如果他犯了法,絕對跑不了。”
“是。”
“我們在這裡等一會。”
……
兩個警察走也不是,跟着進去更不合適,卻又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只能隨聲點頭回應。
苗元才與方濤,還有費鳴及一幫大漢更不敢阻攔,當然也更不敢隨便離,只能站在空曠的工地上等待。
“小趙……”當三人走出幾步後,孟春鵬突然想到什麼,回身喊道。
“什麼事孟省長?”年輕司機快走兩步過來後問道。
“看看有沒有費玉華的電話,讓他過來一趟。”
“要不要省局的劉局長一起過來……”
“不用。”
……
吩咐完後,小趙在口袋裡掏出手機,在上邊翻找起來,而孟春鵬三人則向屋子裡走去。
“快點進來,剛纔擔心死我了。”王姨看到三人後,立刻打房門喊道。
“沒事的王姨。”
陸夢軒微笑着安慰,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你幫我們倒點水……”
“恩,我這就去,你們先坐下再說。”王姨在屋子一側的角落裡拿出幾個破舊的馬紮,放在地上後轉身去倒水。
屋子本來就不大,加上剛纔陸夢軒回來的蔬菜物品,顯得更滿滿當當。
陸夢軒尷尬的將東西規整了一下,將一張小木桌空了出來,馬紮放好後口道:“不好意思孟叔叔,地方有些亂,你別介意。”
孟春鵬沒有回答,目光望向屋子裡的幾個,臉上充滿了慈祥走了過去。
“,你幾歲了?”他走到一個七八歲的男孩身邊,親暱的捏了捏的臉蛋柔聲問道。
男孩擡起頭,黑眼珠滴溜溜的轉了幾圈,並沒有說話,而是低頭繼續擺弄着手中的小汽車玩具。
“孟叔叔,他叫明宇,已經七歲半了,不過患有先天性發育遲緩,所以智力相當於一兩歲的。”陸夢軒抿了抿嘴脣,微笑着解釋道。
她的意思十分明白,一個一兩歲的,自然無法回答孟春鵬……
“照顧這些,真是難爲你了。”孟春鵬苦笑着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
“沒法,他們的父母不要他們,已經夠命苦的了,如果我們再不管,難不成看着他們一個個死去?”
王姨端着兩杯水走了進來,看了陸夢軒一眼繼續道:“其實我也只是給這丫頭打工的,不是我狠心,而是自己家也有一堆爛攤子,兒子娶媳婦也需要錢,要不然的話,免費幫着照顧這些我都樂意。”
她的話語明顯也是在解釋,雖然自己拿工資,可也是因爲家裡貧窮而已,嘆了口氣轉移話題道:“來,坐下喝杯水,軒軒,我看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再建孤兒院吧,聽剛纔的建築工人說,那些人老闆的叔叔是公安局局長,咱惹不起啊,他們還在外邊等着呢,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唉,現在的當官的怎麼都這樣,簡直禽獸不如,跟過去的舊社會有什麼區別,就知道欺負老百姓,還……”
“王姨,別說了,我們都知道這件事。”陸夢軒匆忙打斷了她的話。
看了一眼孟春鵬,只見他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心中不禁始擔心起來。
“知道就好,我看現在出去跟他們道個歉,房子咱們不建了,只要別把張陽關進去坐牢就行,當官的咱惹不起啊!”
王姨是個粗枝大葉的農村婦女,根本沒注意到孟春鵬臉色的變化,更不會想到現在屋子裡就坐着一個大官,喋喋不休的發泄着不滿。
張陽笑嘻嘻的看着她,十分喜歡她這種直爽的性格,而對於她對自己的關心,同樣也感到十分感動。
“王姨,這位是婉婷的爸爸,也是我們這裡的省長。”陸夢軒趕緊將孟春鵬的身份說出來,以免王姨的話語越說越過火。
“婉婷的爸爸?省長?”王姨一臉的疑惑。
自從東海晨報幫着做慈善宣傳後,孟婉婷經常到孤兒院,所以王姨對她並不陌生。
只是省長這個職務,她聽着十分熟悉,卻又格外陌生,畢竟是偏僻落後的農村人,電視新聞都很少看,雖然聽別人提起過省長,卻也好像傳說一樣模糊。
“嗯,不錯,也是我們這裡最大的官了。”陸夢軒知道沒法跟她解釋所謂的職務,只能用最大的官來概括。
一省之長,自然是自己所在省內最大的領導,全華夏纔有多少個省?所以說大官也毫不爲過……
“難道比公安局長還厲害?”聽到她的解釋,王姨聲音始顫抖,明顯始後怕起來。
自己剛纔還罵當官的禽獸不如,現在屋子裡居然坐着一個大官,不能不感到吃驚恐懼……
“沒什麼厲害的,省長只是我的職務,卻並不是什麼大官。”
孟春鵬站起身來,臉上露出微笑繼續道:“更主要的是,我是婉婷的爸爸,她經常提起孤兒院,一直沒時間過來看看這些,今天正巧路過,所以就來看看他們。”
說完後,伸手將王姨手中的水杯接了過來。
不可否認,他這一簡單的動作,加上他將自己強調成婉婷的爸爸,語氣中充滿了親和力,讓距離一下子拉近了許多。
“我剛纔也不該將當官的說的都那麼壞,其實……”王姨放心了許多,卻還想爲剛纔過分的話語解釋一下。
畢竟自己也覺得,一竿子打死一羣人很不合適,起碼眼前的這個大官就不像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