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次他明顯不是援助小組的代表人物,因爲他坐在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身側,無論從交流的神情還是舉止上都能看出,那個人的地位明顯比他要高一些。
中年男子胖乎乎的身材,戴着一副金框眼鏡,西裝筆挺頭髮梳的一絲不亂,看起來更像是個生意人一般。
砰砰砰……
兩個醫療援助小組離得並不遠,中間只隔着幾個黑人,張陽用手指敲擊着桌面,故意提醒一下對方。
中年男子擡頭看了一眼,目光中充滿了疑惑,而藤田看到他後,則是一臉複雜的神情。
尷尬,驚訝……
張陽知道說話他也聽不懂,只是象徵性的揮了揮手算是打個招呼。
“你認識他們?”王兆奎注意到了他的舉動,好奇的開口問道。
“嗯,旁邊那個叫藤田,在三國邀請賽上見過,他代表東瀛參賽,同樣治好了腦死亡病人。”張陽毫不猶豫的回答。
說到這裡,他想起了兩個被治癒的腦死亡病人,不知道她們的生活現在怎麼樣了?
當初藤田治療的病人,雖然已經甦醒,但是神智卻十分模糊,不知道後期的治療有沒有什麼進展?
“他也治好了腦死亡?”
王兆奎臉上露出驚訝與疑惑,彷彿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詢問繼續道:“他是靠什麼方法治好的?”
張陽靠鍼灸在三國邀請賽上治好了腦死亡病人,這點在資料上看過,何書晴也曾經提過這件事情。
所以並不驚訝,甚至連他能治好瘟疫,他都認爲是靠的鍼灸。
而藤田居然也能治好腦死亡病人,難道他也是靠同樣的方法?要知道腦死亡病例在國際上都是被可以判爲病人死亡的標準。
“應該是藥物治療,當時比賽同時進行,所以我也只是聽別人說的。”張陽實話實說。
聽郭長順說藤田是靠爲病人輸入血液讓腦死亡病人甦醒,雖然事後分析都覺得不可思議,但卻也是事實。
而輸入病人腦部的,肯定不是單純的血液,肯定是加入了某種藥物成分。
“藥物治療?這怎麼可能?”何書晴聽到了兩人的對話,湊過來小聲問道。
“是啊,既然是藥品治療,爲什麼沒有推廣?”
“不錯,這也是醫學的奇蹟,他們也沒有宣傳,後期的藥品難道也沒開發研製嗎?”
……
安胥光,湯唯秋三人紛紛開口詢問。
要知道,首先攻克一個世界醫學難題,公佈出來便爲國家爭得了榮譽,代表這一個國家醫療水平。
更主要的是,一旦開發研製批量生產,肯定會帶了滾滾的利潤。
就算是成本再高,病人家屬爲了保住病人性命,就算是價格再貴肯定也捨得花錢購買。
“我也不知道,可能還不是很完善吧!藥品的治療效果還沒達到最佳。”張陽聳了聳肩膀無奈的回答。 Wшw ¸тTk án ¸¢o
這個問題他也無法回答,想到病人呆滯的面孔,只能懷疑是這方面的原因。
可是對於一個世界醫學難題來說,病人能甦醒就已經算是奇蹟……
想到這些疑惑,擡頭向藤田方向望去,只見他也正在與中年男子悄聲交流着什麼,不時向自己這邊看一眼,顯然也是在討論自己與三國邀請賽的事情。
“嗯,旁邊那個男人名叫倉井浩二,是東瀛國醫學界的泰山北斗,主要從事病毒性感染疾病方面的研究。”
王兆奎沒有在繼續追問,在張陽的神情上也能看出,他知道的也並不詳細,轉移了話題開口道。
“哦。”張陽點頭算是回答。
他對中年人的身份並不感興趣,只是突然想到活死人病毒的事情,還有東瀛的那幫忍者,不知道跟這個倉井浩二有沒有關係?
隨着最後幾批各個國家的醫療救援小組到場,會議桌前已經座無虛席,一個穿西裝的黑人青年拿起話筒站了起來。
不用猜也知道,是會議開始……
他簡單的用英語說了兩句後,便將話筒遞給了旁邊一個穿着白袍,頭上裹着白頭巾的老年人。
老年人六十多歲,黑臉上佈滿了皺紋,頭髮已經全白,好像一個白頭翁一樣。
“這是我們利比里亞的總統巴奈特德。”普緹娜湊到他耳邊小聲介紹。
張陽答應給她幫忙,讓她十分欣喜,只能在翻譯工作上下點功夫,翻譯的詳細一點,也算是討好一下他。
“他怎麼不穿西裝?”張陽笑着問道。
“你不知道,這纔是我們國家迎接貴賓的正裝,跟西方國家不同。”
“那我們華夏爲什麼穿西裝?”
“華夏人喜歡崇洋媚外唄!”普緹娜厚嘴脣一撇,壞笑着回答。
……
張陽無語了,確實這問題自己問的太傻,讓眼前的黑妞傲嬌了一把。
不過她說的不無道理,華夏現在過得節日都越來越西方化,什麼情人節,聖誕節……
何況是一套西裝?尼瑪的,這不是崇洋媚外又是什麼?張陽心裡暗暗罵道。
巴奈特德接過話筒之後,用本國的語言開始講話,而他每說一句,旁邊的年輕人則用英語翻譯給在場的人聽……
“他說的什麼?”無論是利比里亞語言還是英語,張陽都是一竅不通,苦笑着問普緹娜道。
“他在感謝各位的到來,能在利比里亞最爲難的關頭伸出援助之手……”普緹娜開始一句一句的爲他翻譯。
當然所有會議的開場白都是這些沒用的客套屁話……
幾分鐘之後,後邊的兩個大屏幕開始閃爍,逐漸出現了畫面,而巴奈特德放下話筒後,顯然後邊的時間他交給了屏幕來顯示。
屏幕上開始出現利比里亞人民的現狀,被炮火襲擊過的破舊房屋,奄奄一息的感染瘟疫病人,無辜孩子坐在屍體旁哭泣,骨瘦嶙峋的老人無奈的抹着眼淚……
這一幕無不讓人動容,會議室內寂靜一片,幾乎落針可聞,巴奈特德的眼中閃爍着淚花。
作爲一個國家的總統,卻讓老百姓承受這樣的苦難,局勢動盪內戰不斷,瘟疫橫行民不聊生,讓他心中充滿了愧疚與不安。
畫面戛然而止,他再次拿起話筒沉聲的繼續說了幾句。
“我們總統說了,誰能夠幫利比里亞度過這場災難,將會與哪個國家合作開發森林資源項目及礦產開發作爲回報。”普緹娜不等旁邊的年輕人翻譯成英語,變開口道。
“哦,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張陽微笑了一下回答。
這點谷凱早就對自己說過,所以現在聽來並不感到驚訝,對自己也一點關係沒有。
他是這麼想,但是當年輕人將話語翻譯完後,下邊一片譁然,很多人開始側頭竊竊私語,顯然對他這麼坦白的說出條件感到驚訝。
當然原木的資源與礦產開發對任何一個國家來講,都充滿了誘惑力。
無論是任何貨幣都是廢紙,只有資源纔是真材實料的東西,就算是一些資源並不匱乏的國家,對此也十分感興趣。
畢竟資源就意味着破壞生態平衡,所以對自己國家的資源都是儘量的避免開發……
這時坐在巴奈特德身邊的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站起身來,直接用英語向下邊解釋着什麼。
“他是聯合國衛生部長羅曼,說瘟疫病毒正在發生變異,情況更加危機,從今天早上統計的數據,此次瘟疫已經造成一千七百多人死亡,感染的人數也在擴散劇增,希望大家各抒己見,有沒有好的辦法應對。”
讓張陽沒想到的時,普緹娜對英語也十分熟悉,不用年輕人翻譯,便開口說道。
當然讓他更驚訝的是,昨天晚上王兆奎還說死亡上千人,短短一夜的時間,居然上升到一千七百多人,可見瘟疫的可怕程度。
羅曼說完後,轉身再次望向大屏幕,上邊開始播放感染病人在病毒變異前與變異後的不同。
畫面上開始不停切換感染瘟疫病人的圖片,初期時只是一些紅色的斑點,雖然逐漸擴散到全身,如麻疹一般密集,單是這些便讓人不忍直視。
而隨後隨着病情惡化,紅色斑點開始膨脹,變成一個個血泡,血液充滿其中,彷彿隨時都會爆裂開來,看的人毛骨悚然。
如果說這些都讓人覺得恐怖,病毒變異後的病人,簡直就不能用“人”這個字所能形容,血泡破裂後人的肌肉開始腐爛,甚至露出森森白骨,但是病人卻並沒有死去,痛苦的掙扎……
會議室的醫生也算是各國的精英名醫,甚至許多都是專門研究病毒感染之類的病症,所見的病例自然不計其數,可是看到後面,很多人都不忍繼續看下去,低頭輕聲嘆息。
“大家都看到了,瘟疫對當地百姓所造成的危害,他們面對的不單單是死亡,整個過程病症都讓人痛不欲生。”羅曼低沉着聲音用英語說道。
確實感染瘟疫的病人,可以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來形容,畢竟每一寸肌膚都在腐爛時的痛苦,讓他們想要死都會變成一種奢望。
華夏古代有凌遲處死,那已經算是極其殘忍的極刑,顯然此時的瘟疫不知道比它都殘忍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