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息怒,這天寒地凍的……”柳二太太忙就在柳老太太的榻前行禮,給柳三太太求情。平日裡,祠堂雖有下人打掃,但是裡面並不生火,人要是在裡面待長了,肯定會被凍壞的。
“你們這是都想氣死我!誰給三太太求情,就跟她一起去祠堂裡跪着。”柳老太太根本不聽柳二太太說話,就擺了擺手打斷道。
柳二太太求情的話就說不下去了。柳大/奶奶極有眼色,忙就上前去,將柳二太太扶了起來。
“嬸子,老太太正在氣頭上。嬸子要求情,也略等等。……再將嬸子自己也陪了進去。”最後面這一句卻是壓低了聲音,在柳二太太的耳邊說的,顯得與柳二太太極爲親近、貼心。
柳老太太這是打定了主意,根本就勸不轉。起碼,她再怎樣,也是不能讓柳老太太改變分毫的。柳二太太嘆了口氣,只得認清了眼前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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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柳三太太沒有想到柳老太太一出手,就這麼重的懲罰下來。一開始,她有些懵。等她反應過來,纔開始掙扎。只不過她雖出身武將世家,但畢竟是個身材嬌小的女子,如何掙的開兩個五大三粗的粗使婆子。
“老太太,老太太,”柳三太太就衝柳老太太喊,“真的這麼不留餘地,給媳婦留點兒體面……”
“沒有當堂休了你,是你的便宜。”柳老太太黑着臉道,一邊吩咐那兩個粗使的婆子,“還不趕緊把她拉下去。吵的我頭疼……”
柳若姍見柳三太太被如此對待,再也忍不得。就趕上前跟柳老太太央求。柳老太太並不理會她,柳若姍無法。就對那兩個粗使的婆子又踢又打,讓她們放開柳三太太。
“一個姑娘家,成何體統。”柳老太太看見了,立刻不悅道。“趕緊把四丫頭拉開。”
就有小丫頭上去拉柳若姍,柳若姍不肯,又將靠近的兩個小丫頭給打了。
“成何體統,成何體統,一點閨秀的樣子都沒有。”柳老太太就怒道。
“四丫頭當年在老太太跟前的時候,也是極好的。現在這是急的。老太太別生氣,她還是個孩子那。”柳大太太就道,一邊還吩咐小丫頭們,不可傷了柳若姍。
只是,這句話聽在柳老太太的耳朵裡,卻聽出了別的意思。柳若姍年紀小的時候,也在她身邊待過兩年。那個時候極好,現在卻不好了,能是什麼緣故。自然是被柳三太太給教壞了。柳三太太那樣的女人。哪裡是能教導出好孩子的?!
“罷了,你們也不用攔着她。就讓她也去祠堂裡面,清靜清靜,想想女孩兒家該有的規矩!”柳老太太就道。
柳三太太聽見這句話。她自己也不掙扎了,一面就忙使眼色給柳若姍。
“姍兒,你別鬧。一會你爹來了。娘就沒事了。你去跟着你二伯孃還有你三姐姐。”柳三太太就小聲地告訴柳若姍道。
柳若姍哭着,不肯放開柳三太太的手。這些年。她們在外頭,就嫡親的父子母女五口人。真是言和意順,再沒有一點挫折的。像今天這樣的委屈,簡直是從來想不到的事情。
柳若姒在旁邊看的清楚,忙就上前,將柳若姍拉到了自己身邊。柳若姍這個時候許也是哭鬧累了,並沒有掙扎。
“你們不用拉扯我,前頭帶路,我自己會走。好歹我還是這裡的三太太。”出了柳老太太的屋子,柳三太太這個時候已經鎮定了下來,就對兩個粗使的婆子道。
兩個婆子都是暗地裡被吩咐好了的,可見了柳三太太這個樣子,兩個還是有些怯了。想着方纔在柳老太太屋子裡做的也夠了,因此真的就鬆開了柳三太太。
“三太太,俺們也是聽老太太的吩咐。”就這樣作好作歹地,帶着柳三太太往祠堂去了。
柳老太太屋中,柳大太太、柳大/奶奶正在柳老太太跟前勸解。柳二太太和柳若姒在一邊,柳若姍挨着柳若姒,哭的眼睛已經紅了。
“三姐姐,我得去找我爹。”柳若姍小聲對柳若姒道,“哥哥和弟弟也不知去了哪裡,竟都不來。”
柳老太太屋裡鬧的這麼大的動靜,還將柳三太太押去祠堂了,按理說,柳三老爺父子們早就該得了消息,沒有不來的道理。可是,三個人竟都沒有出現。那麼只能是被隱瞞住了,或者絆住了腳。
柳若姍就要出去,親自去找柳三老爺。就在這個時候,柳若姒聽得裡屋又有了響動。
柳若姒心中一動,給柳若姍使了個眼色,讓她往裡屋的方向看。柳若姍年紀雖小,方纔聽柳三太太那些話,也聽出些意思來。現在見柳若姒指着裡屋讓她看,她就猜到了幾分。
柳若姍也是個潑辣的,她也沒吭聲,幾步走到裡屋門口,一擡手,就將門簾子掀了起來。
柳若姒就聽見裡屋傳來一聲驚叫,接着就見人影一閃。
“大姐姐、二姐姐,原來你們一直躲在這!”柳若姍恨恨地道。
柳若姒聽柳若姍這樣說,不用看就知道,柳若媛和柳若娟果然一直都在裡屋。想必是看見計策成功,高興的忘形,才又弄出響動來了。現在被柳若姍發現,只要柳若姍回去跟柳三老爺、柳三太太一說,就沒有什麼不明白的了。
“……方纔陪着定遠伯夫人多喝了兩杯,睏倦了,就在這睡了一會。才聽見外面是誰吵鬧?四妹妹怎麼在這裡?”柳若媛就沒事人一樣從裡屋走出來,一邊還故意地問道。
似乎她根本就不知道外間發生的事情,然而,她卻一點兒也不肯掩藏臉上的得意之色。
柳若娟隨後出來,倒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柳若姍已經氣的幾乎咬破了嘴脣。
這個時候,外面小丫頭突然匆忙進來稟報。
“三老爺帶着二爺和四爺來了。”
柳三老爺帶着柳玉湘、柳玉淮兩個急匆匆的走了進來,都到榻前,給柳老太太跪下磕頭。
“請老太太發慈悲,饒恕了母親。”柳玉湘和柳玉淮都道。
柳若姍這個時候見了父親和兄弟,就又哭了,一邊就撲到柳三老爺跟前,說剛纔發生的事情。
“我都知道了,你好生跪着,別哭鬧,讓你祖母煩心。”柳三老爺似乎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只簡單地安撫了柳若姍一句,就跪着向榻上的柳老太太陪笑着說話。
“老太太,牡丹的事情,還請老太太聽兒子解釋。並不關三太太的事。”柳三老爺則道。
柳三老爺來了,柳老太太的面色就緩和了一些,不過氣還沒有消。
“你也被她攛掇的欺瞞我!”柳老太太就道,“你不用花言巧語,我只要你們還我一個活牡丹……”
……
“三老爺真是個能人,就沒見過這麼會說話的,要不是他,老太太再是誰也勸不過來的……”柳二太太的屋裡,榻上放了一張矮桌,柳二老爺、柳二太太和柳若姒三人正圍坐在矮桌旁邊,一邊喝茶,一邊說話。
他們都是剛從柳老太太處回來的。事情鬧的大了,驚動了前面,柳二老爺跟柳大老爺等人後來也過去了。衆人都在柳老太太的屋子裡,解勸了半天,直到掌燈時分,才都散了。
“三叔是會說話,只不過,還是沒能將三嬸救出來。”柳若姒就道。
柳三老爺到了柳老太太跟前,將牡丹的事情又與柳老太太說了一遍,與柳三太太的說法頗有些出入。依着柳三老爺所說,牡丹並沒有私奔,只是在路上巧遇了幼時的表親,原來還是曾定過親的。柳三老爺就做了義舉,將牡丹給了那人做夫妻,還賞賜了不少的財物。
據柳三老爺這樣說,這還是一樁美談。
然而,柳老太太心中已經有了成見,認爲是柳三老爺編了謊話來替柳三太太遮掩。柳老太太只咬住了一條。她給柳三老爺做姨娘的牡丹,終究還是被打發了,而且目前還不知所蹤。任是柳三老爺舌燦蓮花,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至於柳三老爺爲柳三太太求情的話,柳老太太就更不聽了。柳老太太還告訴柳三老爺,這麼規矩規矩柳三太太,也是爲了他好,免得他以後事事爲柳三太太所制,失了大丈夫的氣概,傳揚出去,於他,於柳家都難聽,讓人恥笑。
最後,柳三老爺無法,就說既然柳老太太生氣,這件事他也有錯,要去跟柳三太太一起跪祠堂。柳玉湘、柳玉淮和柳若姍三個也都跟着說,要一起去跪祠堂。
不過,柳三老爺把這三個孩子斥責了一番,說他們年紀還小,凍壞了身子是一輩子的事,反而讓柳老太太傷心,不讓他們去,只他自己去就行了。
柳三老爺就去跪祠堂了。柳老太太又是生氣,又是心疼,就讓衆人都散了。因此,柳若姒跟着柳二老爺和柳二太太回來,暫作歇息。
“爹,娘,你們說,這個牡丹,現在可還活着,如果活着,能在哪裡?”柳若姒向柳二老爺和柳二太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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