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沉,山路曲折,周邊的樹都光禿禿的,掌珠在馬車中手中只拿着一本書卷看着,不一會,馬車停下來,掌珠奇怪的掀起窗紗,看向外滿的姜鐸。
姜鐸微微屈身低頭,皺着眉頭道:“下雪了。”
掌珠想了下,道:“那咱們快點趕路?”
姜鐸仰頭看了眼天,嘆道:“這雪不一會就下大了,怕是趕不到薄情俺。”
掌珠也望了下,並沒有什麼感覺,只覺得這雪好像還伴着小雨,冰冰涼涼的。
姜鐸回過神來,道:“快進去吧,不要着涼,若是看書就多點幾支燈燭吧。”
掌珠聽話的點點頭,不再探頭。
姜鐸笑了笑,沒有想到當年在梅林看見的這位發脾氣的千金大小姐,其實很是乖巧。
果然如姜鐸說的,不久就見鵝毛般的雪花,從彤雲密佈的天空中飄落下來,地上一會兒就白了。
馬車只能慢行,好在他們並不敢時間。
姜鐸與掌珠是要去薄情庵,與她們同行的還有病重的“姜荷娘”……
在姜蘭娘與熊家三爺的婚事定下來後,薄情庵的姜荷娘就主動給姜家書信,無非是請罪的話。
姜荷娘是看出來姜家不會把她真正拋棄的,或者是看出來姜鐸不會把她拋棄,如果姜荷娘沒有這個以後會繼承家業的哥哥,怕是也就是一死了。
姜荷娘看似請罪,實則是威脅,若是不幫她,她就站出去說自己的是真正的姜荷娘,來個魚死網破,她就是死,也要把姜家拖下去。
姜老爺收到信後來不及責怪姜鐸就氣病了,發起高燒。
這次病來的突然,姜老爺幾乎是一病不起,姜夫人將老爺接到鬆院親自照顧。
姜鐸去了鬆院與姜老爺私下談了一回,第二天就帶着掌珠還有“姜荷娘”出發去薄情庵。
這次姜鐸並沒有對掌珠隱瞞什麼:“這次去薄情庵,一來是把這兩個姜荷娘變成一個,二來,也是要見太子一面。”
看樣子這姜荷娘是肯定進太子府了,連太子都驚動了。
掌珠倒是很想知道太子與姜鐸的關係……
掌珠想起這些就無心看書了,掀開窗紗,因爲下了雪,天已經不像剛纔那般陰沉,雪參雜着雨點,地上本來白茫茫的雪,已經慢慢被潤溼了,遠遠的看着姜鐸,姜鐸一身暗藍無花的袍子,騎着馬,英挺俊朗,並沒有被這雨雪所屈服。
這個男人和她一樣,是個很冷情的人,姜荷娘這一次行事如此過分,怕是不必姜老爺說,姜鐸以後也不會讓姜荷娘揹着“姜”姓。
姜鐸是姜荷孃的哥哥,但是他先是姜家的繼承人,他需要掌管整個姜家,姜鐸是不可能心軟的。
不過掌珠並不覺得姜鐸這樣做無情,姜荷娘既然先拋棄大家,那就別怪她們放手了。
掌珠嘆口氣,伸出手接了幾片雪花,看上去是透明的,很快的融化在手心。
掌珠覺得有趣,手又伸出去,結果卻被姜鐸一手抓住,姜鐸佯裝生氣道:“若是生病了可不許磨人。”
掌珠吐了一下小舌頭,抽出手,縮進馬車裡。
現在已經是二月中旬,這雪不會下的時間不會太長,不一會就停了,慢慢的太陽也出來了。
這次姜鐸停下掀起窗紗,笑道:“這算是春雨吧,天氣也快暖和了。”
掌珠不理會姜鐸,只佯裝看手中的書。
姜鐸又笑道:“天放晴了,可要和我一同騎馬?”
掌珠放下書,看向姜鐸,道:“真的?”
姜鐸故意打趣道:“你若是不願意就算了。”
掌珠連忙道:“正好我也坐疲了,在外面透透氣。”說着便起來要下車。
姜鐸一下子把掌珠抱下車,掌珠只把頭埋在姜鐸懷裡,她現在還是不大習慣在衆人面前親暱。
姜鐸應該也是的,但是偏偏喜歡作弄她。
等到掌珠坐上馬,纔回過神來,就見姜鐸一躍也坐在馬上,掌珠道:“我還以爲我一個人騎馬呢。”外面的空氣清涼,很是舒服。
姜鐸笑道:“你一個人騎我可不放心。”
掌珠笑道:“太小看我了。”
姜鐸摟着掌珠的腰,突然吹了聲口哨,馬疾馳,掌珠先是一驚,緊接着也攥着馬繮繩,倒是不慌張。
姜鐸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待到姜鐸與掌珠先到薄情庵,天還亮着,他們從揚州到薄情庵,雖然路途要遠些,但是因爲有官道,二人又是騎馬,到是快了些。
兩人自是先去見了清師太。
茶室霧氣嫋嫋,看起來了清師太已經等他們了。
兩人進了茶室,先細細的品了一回茶,了清師太才笑道:“你們是騎馬過來的吧,比往常快些。”
掌珠低頭不說話,他們兩個人就這麼騎着一匹馬飛奔,這是她嚮往而又覺得從來不會實現的。
姜鐸笑道:“正是,看着天氣不錯,便騎馬過來,其他人還在後面。”
了清師太笑笑,道:“你們如此我就放心了,我也不耽擱你們了,想來心裡一定着急吧,她在女廂房茶室那裡,掌珠知道哪裡,你們去吧。”
她指的自然是真正的姜荷娘。
掌珠驚訝的擡頭看向了清師太,她也要跟着去?
了清師太點點頭。
掌珠只得跟着姜鐸一起去了女廂房。
還未到女廂,就聽見一陣古箏的聲音,聽着頗有種肝腸寸斷的感覺,掌珠看了眼姜鐸,姜鐸面無表情,周身氣場冷硬,這琴怕是姜荷娘彈的了,這是在……博取同情?
掌珠只是頓了下,走到門前,敲了幾下。
琴聲停。
“進來吧。”聲音柔柔弱弱的,也帶着一絲清冷,在無情上面,姜荷娘與姜鐸也是頗爲像的。
姜鐸上前拉開門,姜荷娘一身白衣跪坐在琴旁。
姜荷娘看見姜鐸兩人,站起來,頗激動的道:“哥哥,大嫂……”聲音中充滿委屈。
姜鐸看了眼姜荷娘,姜荷娘看起來清減不少,這些日子應該是和那些女尼一樣,吃齋飯,姜荷娘哪裡受過這些罪,只是這是她選擇的,姜鐸不理會姜荷娘,盤坐在一旁。
姜荷娘則看向掌珠,微微笑道:“大嫂看起來倒是胖了些。”
掌珠看着姜荷娘,不知道這個人爲什麼到現在這一步還有這樣的優越感,她不知道她做的一切給家族帶來什麼影響麼?
掌珠道:“你們兄妹倆聊吧,我……”想來姜荷娘肯定要哀求姜鐸,她並不方便在這。
姜鐸沉聲道:“坐下。”
掌珠與姜荷娘都是一愣,掌珠聽話的坐下。
姜荷娘心中更是委屈,她這個親妹妹居然比不過才入門幾個月的掌珠!
三人一時都不語,姜荷娘向來能伸能屈,更何況這時候她不先低頭,誰低頭?
姜荷娘跪坐在兩人面前,先爲兩人倒了兩杯茶,才道:“哥哥和嫂嫂先嚐嘗,這是今年梅上的雪,是我自己慢慢收集的……”
話剛落下,姜鐸便將兩杯揮倒。
掌珠從來沒有見過姜鐸這樣生氣過。
姜荷娘倒是不驚訝,只是悽慘的一笑,道:“哥哥,這是怨妹妹了?”
姜鐸怒道:“你可知道父親都被你氣病了?”
姜荷娘頓了下,也生氣道:“你少把責任推到我身上,爹爹要不是給我定了這門婚事,也不會這個樣子!”
從這話中可以聽出,姜荷娘別說自責愧疚,就是一丁點的後悔也沒有。
姜鐸定定的看着姜荷娘,好似要認清這個妹妹,姜荷娘只轉頭看向另一側,過了好一會,才道:“從來你就沒有爲我和娘着想過,你只想着你的家業……現在又來怪我了,爹爹怎麼會突然讓我定親?還不是你提的!你和太子殿下那麼好,就爲我說一兩句話又怎麼樣?”
掌珠嘆口氣,姜荷娘原來是這麼想的。
姜鐸聽了這話倒沒有那麼生氣了,慢慢恢復平和,自己伸手到了兩杯茶,抿了一口,才道:“你決定好了?一定要進太子府?哪怕以後你再也不是姜家人?”
姜荷娘一聽,兩眼冒光,高興的道:“哥哥同意了?太子會來接我?”
姜荷娘全然不在意是不是姜家人,或許,她自己認爲姜家不會真的拋棄她。
掌珠慢慢抿了口茶,只覺得這茶甚是清冷,從喉冷到心裡,掌珠不經意打了個冷顫。
姜鐸拉着掌珠站起來,道:“太子會來接你的,但是你要記住,你進了太子府就不再是姜家人。”
姜荷娘這纔在意起來,想了下,看向姜鐸,點頭笑道:“我知道,只是哥哥,你說,我要是不進太子府,我何苦鬧這一出?難不成讓我在這裡終老?”
姜鐸深深的看着姜荷娘道:“希望你不要後悔。”
姜荷娘道:“回頭路不是人人都能走的。”
姜鐸頷首,拉着掌珠離開。
姜荷娘從身後道:“希望哥哥和嫂嫂能夠百年好合,希望嫂嫂早生貴子,我會一直爲了嫂子祈福的。”
姜鐸頭也不回,只淡淡的回道:“不必。”
掌珠跟着姜鐸漫無目的的在薄情庵裡走,掌珠倒不在意,姜荷娘將怨氣撒在她身上,她現在只是擔心姜鐸。
姜荷娘說的那些太令人寒心,從姜荷孃的角度來說,其實並不算錯,但是姜鐸不能爲了她一人……可是對於一名女子來說,姻緣也確實重要……
掌珠搖搖頭,她也不知道何爲對何爲錯了。
姜鐸見掌珠一臉糾結的樣子,忍不住問道:“可是她的話傷了你?”
掌珠看向姜鐸,從她第一面見姜鐸,姜鐸的神情一直都是比較嚴肅的,從來不會像阿路那樣時時帶着溫潤的笑容,也就是這段日子才私底下,她才見到他有另一面,掌珠想,若是姜鐸也有阿路的出身,或許……
姜鐸見掌珠不說話,便道:“她性子要強,從小嬌慣,不敢朝我怎麼樣,自然就把氣撒在我身上……”
掌珠回過神來,道:“夫君,多慮了,我並不在意。”
姜鐸點點頭,想了下,問道:“爲什麼不在意呢?”姜荷娘說的話雖然不是特別惡毒,但是夠堵心。
掌珠問道:“夫君倒最後又爲何不生氣了呢?”
姜鐸現在的狀態可與剛見到姜荷娘是兩個樣,姜鐸愣了下,明白掌珠的意思,他不生氣,是因爲姜荷娘從來都沒有懂過他,姜荷娘現在幾乎把他當仇人,他對姜荷娘生氣還有什麼用?
而姜荷娘對於掌珠,怕也是連陌生人都不如。
姜鐸問道:“那你在想什麼呢?”
掌珠想了下,道:“妾身是擔心夫君傷心。”這姜荷娘終究是姜鐸的妹妹。
姜鐸嘆道:“剛纔是有些傷心,現在好了。”姜鐸轉身看向掌珠,問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絕情?”
掌珠道:“從兄長的角度來說,或許是有些無情的,但是從族長的角度來說,若是對她有情了,怕就對他人無情了。很多事說來容易,做起來卻是難的,面面俱到何嘗容易?夫君不要掛懷,不過,我到是覺得夫君若是早早對她說清這其中的關係,或許不會到這地步吧。”
姜鐸點點頭,不說話。牽起掌珠的手,想起掌珠在廂房裡好像打了個冷顫,便道:“咱們回去吧,現在還有天冷。”
掌珠看着被握着的手,抿嘴一笑,說實話她不大明白寶珠和姜荷娘所謂的愛情是什麼,也不明白什麼感情可以讓着兩人都拋棄真正關心自己的人,反正她覺得現在與姜鐸很好。
第二日,姜鐸居然與掌珠一起做早課,掌珠有些驚訝,但也沒有阻攔,兩人幾乎天還沒有亮就起牀,一起挑水,一起唸經,一起吃齋飯……
這一上午下來,姜鐸居然覺得有些累,掌珠倒好像沒有什麼感覺似的,姜鐸笑道:“本以爲你身子不好,看來往日的頭痛腦熱都是騙人的。”
掌珠笑道:“夫君可不能這樣說,我往日說沒事,你們偏偏緊張,想着你們也是一片好意,我也只好按你們說的好好休息。”掌珠說着自己就先笑起來了。
姜鐸無奈,道:“真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現在他二人吃過午飯已經在掌珠經常休息的茶室中喝茶。
姜鐸突然想到那年掌珠與溫潤晁便是坐在這裡,只是現在已經是物是人非了,姜鐸看了眼掌珠,這個總給他帶來驚喜的小妻子,此時正拿着水晶杯,放在眼前。
掌珠見姜鐸瞅她,便道:“杯中景,很清澈。你試試?”
姜鐸鬼使神差的拿起水晶杯,這裡面是掌珠帶來的桃花水,並沒有泡茶,只放了一兩瓣花瓣,聞着淡淡的花香。
姜鐸並沒有感覺出什麼,便笑道:“想來是因爲你我心境不同吧。”
掌珠放下杯子,看向姜鐸。
她沒有姐妹兄弟,對於姜鐸心中的感受只能猜測一二,很難感同身受,昨日勸的那些話也不會是空話,全要看姜鐸是否想開。
姜鐸慢慢道:“於姜家她不是將家人,於我她是我妹妹。”
掌珠笑道:“正該如此。”
姜鐸又道:“她日後要進太子府,我少不得要貼補一二……”
掌珠痛快的道:“自是應該的,只是這貼補也要有個章程,夫君可要想好了,妾身自是聽夫君的。”
姜鐸笑着應下。
“此時此景又有佳人陪伴,藏銳果然悠閒。”說着一個身着銀色對襟寬袖長袍的男子進來。
姜鐸與掌珠站起來,掌珠看了眼,這人怕是太子殿下了。
掌珠多年前見過一回太子,只是當時沒有細看,這幾年太子自是有變化,但是那一身的華貴倒是沒有變。
姜鐸抱拳笑道:“寬敏兄也好生的清閒。”
原來太子字寬敏。
掌珠想着便慢慢退到一旁,想先離開,太子卻對她道:“弟妹也坐下吧,倒是我打擾了二位,不過我也是想有一事請教弟妹。”
掌珠驚訝太子與姜鐸稱兄道弟,看來這兩人感情真的不錯。
掌珠看向姜鐸,姜鐸似乎也有些驚訝太子會留下掌珠,對掌珠點點頭。
掌珠便又坐下,微微打量太子,感覺太子似乎比前幾年更加的邪魅,眼神也很陰鷙,掌珠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多瞧,只將目光對上太子的衣領,問道:“不知道閣下有什麼事要問妾身?”
太子心中有些詫異,他見過那麼多女的,只有掌珠一人一眼就覺得他危險,真是有趣。
太子笑道:“弟妹只和藏銳一樣,叫我寬敏兄就好。”頓了下,問道:“孤也不過是想知道,與熊家定親的可是那年在柳林中指責孤的女子?”
姜鐸皺着眉頭想,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看向掌珠。
太子口中說的自然是姜蘭娘,掌珠沒想到太子還記得當年的事,也不知道是何意,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太子笑道:“孤不過是問問,當初心中覺得那女子甚是討厭,現在想想覺得她說的倒是對。”
掌珠只道:“正是。”
太子本以爲掌珠要多說幾句,結果就這兩個字,便笑道:“多謝弟妹了,說來,孤倒是有些遺憾。”
掌珠悄悄看了眼太子,太子也太過輕佻了,蘭娘已經定親了,現在又何必說這些?而且看太子的樣子也並不是特別的懊悔,掌珠便道:“妾身先下去了,兩位慢慢聊。”
太子漫不經心點點頭道:“也罷,熊家其實也是門好婚事……”
掌珠看向姜鐸,姜鐸點點頭,掌珠纔出了廂房,只聽見太子又道:“就按照之前的計劃實施吧,老頭子那邊逼的太緊了……”
掌珠趕忙出了廂房。
廂房內。
太子站起來朝姜鐸拱手道:“這事總歸是寬敏的錯的……”
姜鐸連忙站起來道:“殿下多慮了,本來是我沒有處理好。”
兩人又默默的坐下。
姜鐸無奈道:“說來,總歸是我不如殿下懂得女人心。”這一日的事早就在太子的意料之中。
太子早前一年就提出,讓姜荷娘假裝被趕出姜家,然後太子將人接到太子,讓別人以爲太子府和姜家決裂。
姜鐸並不同意,捨不得讓姜荷娘擔上這名聲。
太子顧慮姜鐸,並沒有強迫,姜鐸便想讓姜荷娘嫁入熊家,太子可以接蘭娘入府,這樣大房也有藉口和太子府決裂,雖然不如太子的方法明瞭,但也不算太差。
而太子對蘭娘也有些印象……
結果,沒想到……
姜荷娘這把是真的被姜家趕出來了。
姜荷娘對太子的感情是出乎他們意料的,太子對於姜荷娘沒有多少感情,但是總歸是朋友的妹妹,將來接近太子府,他自會好好對待,更何況他也覺得應該要和姜家聯姻。
太子只是道:“孤會待荷娘好的。”
五日後,姜荷娘被“偶然”過來上香的太子看見,太子一眼相中,要將“病重”的姜荷娘接入太子府,這個姜荷娘自然是真正的姜荷娘,至於假的姜荷娘也會跟在她身旁……這真假姜荷孃的事沒有幾個人知道,當年的那四個婆子也跟在了真的姜荷娘身旁。
姜鐸攔下,無非是說姜荷娘蒲柳之姿,高攀不起,而且需要靜養,如此折騰怕是支撐不住。
偏偏太子對姜荷娘一見鍾情,想將人搶走!姜鐸幾乎就要動手!
最後是姜荷娘求去,說什麼曾見過太子一面,早早心生情意。
太子更是說,怪不得覺得姜荷娘面熟,原來緣分已經註定。
姜鐸說若是接人也要按照規矩來,不能這樣就把人接走。
太子見姜荷娘同意,哪裡還在乎姜鐸說什麼,直接將人接走。
姜鐸便說,如果姜荷娘一定要跟着太子走,那以後就不是姜家人!
太子也生氣了,只說小小姜家在他眼中不過是塵埃……
太子府與姜家以後形同陌路……
這事不出幾天就被大家傳的沸沸揚揚,有說姜荷娘國色天香,怪不得動心;也有人說太子做事不地道,還有人說姜鐸行事衝動……也有一部分人只是旁觀,並不信這兩家真的鬧翻,畢竟不過是因爲個女人而已。
衆人都關注着姜家與太子府。
在這場鬧劇後,姜鐸便帶着掌珠去了江陵府,走的悄聲無息,在別人眼中好似灰溜溜的。
有人知道隨行的還有姜少奶奶,就有人猜測怕是太子對姜少奶奶……
這下人們似乎相信這兩家鬧翻了。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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