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本前的最後單章,聊聊天。
故事就快結束了。
最後的大決戰是慘烈的。
回顧升邪,在寫故事的過程裡,有幾個人物一直是我不敢使勁去寫的,比如金童,比如施蕭曉,比如任奪。
在陳列大綱的時候就決定會死去的人物。
他們和賀餘不一樣。賀餘的犧牲有着強烈並且直觀的意義,爲中土,爲離山,只要他捨棄己身氣運,立刻就能換回中土永昌,這就好像一個兄長爲了保護家庭挺身而出,悲且壯。
可是金童、施蕭曉、任奪都不是。金童身死,只是爲了父親的神位能夠永駐西天,施蕭曉的自爆是爲了貢獻自己的一點點力量、幫助蘇景對抗墨巨靈,因爲他把報仇的最後希望寄託在火星;任奪的死卻是單單純純的:在毀滅與長生之間,我願做離山弟子。
他們的執念,他們的選擇。
他們的生死,不會影響戰局,大勢並不因此而改變,但是他們都有自己的執念,也就有了自己的選擇……悲卻不壯。
一點也不壯啊。
寫書這種事兒,對我來說是很神經的,因爲那些角色會在不知不覺間活過來,所以我在講故事的時候會感同身受,跟着他們一起瘋一起跳,一起笑一起哭;可是所有人的生死早都已經註定了,我是知道結局的。
知道結局意味着什麼?就我個人而言,意味歡樂會減半,悲傷會加倍。
撓頭啊,寫齊喜山陰,小喪修棋逢對手小妖女的時候,我真是樂,這倆孫子嘿!這種快樂很愜意,但笑過就是了,寫完了情緒也就平復了;
但是在寫賀餘三杯酒大逍遙;寫西天被大雪覆蓋,金童殘魂依偎僞佛神位沉沉睡去;寫施蕭曉‘再努努力拜託你了’和任奪沒有隻言片語直接揮劍自裁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完蛋了。
正正經經的完蛋了,心情特別不好並且會持續很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