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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擊,琉璃杵之才一擊,便將護法金龍擊潰!再看不安州地面上的十八位中土羅漢,包括蘇景在內個個身體急顫雙目血紅……
一擊過,琉璃杵倒衝飛天,塔、木、江川、鈴鐺等諸多神通也追隨着琉璃杵一起升去高空:提拳是爲再砸下,一世慈悲佛喚出的所有殺劫與法器皆做蓄勢,下一擊就要徹底摧毀‘寶人兒’與不安州。
就在此刻,星滿天首尾和合星尊開口獰笑:“冒犯佛祖,萬死莫贖,即便靈寶也無可恕!諸星聽令,併力佛陀殺滅此魔!”
首尾和合星尊有自己的算盤:他是星滿天的人。
寶人兒打了佛祖,西天必會將其摧毀否則誓不罷休,臉丟得太大了,這個寶人兒非殺不可。這個時候誰家再收服此寶,都會成爲西天不共戴天之敵。
當着千萬仙家面前‘佛祖’捱了一棍子,這罪過可比着刺殺八十位大菩薩都更深重,無可開解。
‘佛祖’捱打之前,西北無漏淵就被坑了,大鬼首生死不知,他的下落就着落在這件寶物上,一樣的、誰家收了寶物,無漏淵都不會善罷甘休,必會殺上門去討要寶物。
首尾和合星尊明白,如今再想着降服寶物帶回家去。無論西天極樂還是西北無漏,都得直接撕破臉皮,沒得談了。
再看看大家的關係,星滿天與無漏淵交惡,雖然現在還沒到生死相見的地步,但水火之勢已經無可避免,將來遲早得打;星滿天和西方極樂倒是相安無事,偶爾競爭競生、小小的衝突是有的,不過大面上過得去。
這樣一想,該如何做也就再簡單不過了:幫着佛門一起摧毀寶物。佛門會承他首尾和合星尊一個人情;打滅了寶物。無漏淵的猛鬼就別想再找回大鬼首,無漏淵遭受重創,對星滿天再好不過,回去後雙頭蠍子又能領下大功一件。
摧毀不安州。殺滅寶人兒!
雙頭蠍子一聲令下。隨行護衛的幾十頭星滿天怪物同時施法。雖不似大佛陀的神通那般威力強大,可它們也都北地仙界精銳,霎時間蟲雲陣陣血風涌動。向着前方攻去。
雙頭蠍子自己沒去攻打不安州,尾巴上的女首不見稍動,肩膀上的男首嘴巴一張打出一蓬銀光,正罩中身邊的隨風富貴王,反正要摧毀寶物了,再要這個懂寶小鬼沒了用處,何況星滿天的鬼見人毀寶多半要搗亂的,不如活捉了帶回去,算個小小彩頭。
隨風富貴王是小猙獰王,奈何本領低微,對首尾和合星尊的偷襲全無反抗之力,銀光罩住他後立刻凝化實質,變作了一枚巨大冰塊,隨風富貴王呲牙瞪眼地被凍在其中。
小小鬼王遭擒,同個時候琉璃杵挾浩然巨力再次轟向不安州!塔、林、江川等佛家大印重法緊隨其後,星滿天怪物施展的殺滅法術混在其中!
流星閃電,疾法如光。自不安州中仰望天空,怎還分辨得出哪個是杵哪個是塔,可見的只有各色光、無盡光,浩浩湯湯轟襲而下!
便是此刻、就在琉璃杵相距不安州不足三丈時候,更強烈的光更賁烈的響暴發於不安州——天龍碎!
十八頭凝固、拔裂的巨龍終於崩碎,毀滅時候,它們的巨大身軀變成了光,燦爛到刺痛眼睛、強烈到幾近結形而顯出濃稠的光,就在因天龍崩碎而起的濃濃光暈中,不安州劇烈顫抖着、一座宏大廟宇拔地而起!
覆蓋了整座不安州的巨廟,突然顯現羣仙視線中。
坐北朝那、三解脫門、鐘鼓二樓、天王閣羅漢堂、大雄寶殿、尖頂碑林一應俱全,是寺廟絕不會錯。可無論凡間仙天,大小廟宇都是聖潔的、都是靜謐的,唯獨這一座,廟中建築扭曲猙獰、庭院身處邪氣滾滾,且還有無盡無休的吵鬧怪聲,那是無數聲嘶力竭的聲音匯聚而成的:
求真君讓我長命百歲啊。
求真君讓我榮華富貴。
我要殺了張三。
李四婆娘肚子裡的是我的孩兒......
諸貪、諸癡、諸嗔,聲聲禱唸聲聲鬼哭狼嚎!
邪廟!
邪廟上有巨匾橫陳,三個大字血色淋漓:剎天摩。
剎天摩!
再轉眼琉璃杵與無數神通打下,廟中腥風倒卷,邪惡之念化貪殺之力、黑暗之心做奪命之劫,怪廟中邪法噴薄,同樣的威力無窮同樣的聲威浩蕩,迎向天外之襲。
佛法、邪法又次絞殺一處,不安州中邪佞法度,迎抗佛陀與星怪神通全不落下風!
……
“忽啊!忽啊忽啊忽啊忽啊!”小光明頂上小陰褫甩着尾巴跳到蘇景面前,連聲大叫;朔月天尊燕無妄也大吃一驚,愣愣望向蘇景:“邪廟還在?”
當年西海,蘇景生裡來死裡去,小十六與朔月天尊全程‘追隨’、有關事情他倆全都知道。摩天剎‘反面’成形、化邪廟剎天摩,蘇景逆襲邪廟,斬殺幾尊邪佛後又動用丈一神劍,殺滅六耳歸仙殘魂且摧毀了邪廟。
邪廟的一磚一瓦皆爲貪癡嗔的邪念所化,大半被徹底打滅化風歸煙,另有小半被蘇景收入天烏劍獄。
那些邪氣在劍獄中又復化形,重新結做邪廟模樣。燕無妄的殘魂那時就被鎮壓在劍獄中,到現在他還清清楚楚地記得,陰森黑獄正中擺放着一座邪惡古廟的景色。
邪廟即邪念,可化作惡鬼無數,後來那些惡鬼變成了小九王的‘惡人磨’大軍,邪廟早就不復存在了。
果然,蘇景點點頭:“借形借意、但這座剎天摩不是當年那座了,它是佑世真君的剎天摩,從阿骨王袍中養出來的。”
蘇景在中土有神位,有供奉,他去幽冥的時候香火大把、真正的有錢人,羨煞多少判官和鬼差。但、香火多多也就說明向他許願者多多,即便中土世界民風以良善爲根,凡人終歸是凡人,他們的願望終歸脫不開佛說的貪、癡、嗔。
對這些願望蘇景本不會去理會,一直以來他也是這麼做的,直到他從幽冥歸來,戰玄天斬田上,受閻羅親封得阿骨王袍之位。
他成了名真言順的冥王,他的袍子也真正與身份相合,到那時他才發現,人世間真君祠、所有所有凡人對佑世真君的‘貪癡嗔’禱唸都存於袍內。這倒不奇怪,袍爲寶物,斂民怨存萬生邪煞念,再做煉化讓它們煙消雲散。只是那時候蘇景的修爲差勁,袍子力量有限,暫時只能存着慢慢煉化。
可蘇景卻突發奇想:煉成煙,可惜了。
便如惡人磨,便如十七惡人劍,本是穢物爲禍世間,但若‘使用’得當照樣也是降魔劍、斬邪刀!
由此蘇景改了王袍煉法,讓邪氣長存,改煉其風煙去變作鑄就邪神祠。
邪念來自真君祠,並非摩天剎,不過蘇景收煉過一座‘小剎天摩’,那座邪廟被煉去了七七八八,但邪異之基仍在,蘇景便以此爲框爲架,再以真君祠中收來的邪念‘添磚加瓦’,於冥王袍內鑄就了這樣一座邪廟。
中土凡間、佑世真君的剎天摩!
新的邪廟剎天摩。
另外十七羅漢,既是惡人也是羅漢,他們本就是邪器正用,蘇景在這座新的剎天摩中爲他們封壇立位,既能讓羅漢們修持精進也能讓邪廟法力增長,一舉兩得。
過程有些複雜,但小光明頂衆人大都瞭解蘇景以往經歷,聽他說‘這是佑世真君的剎天摩’,裘平安、黑風煞等人大概就能明白怎麼回事了。可還有個重大關鍵他們想不通:威力怎能如此強大。
佑世真君在中土一共才呆了多少年,就算他的信徒遍佈中土、就算大小真君祠香火鼎盛,區區三十來個甲子,收集來的邪念終歸有限,何異綻放如此兇悍的威力,穩穩擋下天外攻勢。
還是蝕海的見識更強,老牌大聖的心思不是那羣新晉仙家能比擬的,當即笑道:“莫忘了,這座邪廟是冥王袍的法度,袍與蘇景齊飛共長。”
一語中的,此刻邪廟之威其實就是王袍之威。
不是那些邪念如何,不是這座邪廟怎樣,而是阿骨王袍在施展法度!說到底,還是蘇景這些年修爲大漲鬼袍也變得更強。
……
天外所有仙家都以爲不安州與寶人兒必當毀滅,誰料到邪廟現邪法生,不弱大佛陀絲毫!這一變來得太突然,天外觀戰羣仙不少人驚呼出口。一世慈悲佛陀催動諸般神通與琉璃寶杵狂攻猛打,怒火衝心脾氣暴躁起來。
不安州邪廟中突然妖風轟蕩,狂風之中一團團巨大身形漸漸顯現、漸漸清晰,十七位羅漢個個化作千丈金身,只是他們的金身哪有燦爛光芒。
依舊是羅漢的打扮,可那金身斑駁、邪紋纏身、雙目血紅……化惡魔,邪羅漢。
十七羅漢顯現邪廟正殿前,面帶猙獰笑容,擡頭望天外,望向一世慈悲佛陀。
跟着‘寶人兒’邁步走出正殿,蘇景不在是羅漢,當然也不是青面獠牙的惡鬼,他變回凡人模樣。清清秀秀的‘寶人兒’。
但他是這邪廟之主,這座廟供奉的大邪神就是他!
人在邪廟,即爲邪神,眉目之間邪佞凜凜,蘇景也擡頭望向一世慈悲佛:“修持弟子入廟不拜,你啊,虔誠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