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場爆炸過去兩年後,人們重建了大廈,併爲死亡者建立了紀念碑,據官方統計,這次事件是某個國際犯罪組織一手策劃的襲擊,人們在無線電和廣播中所聽到的所謂是來自於犯罪組織的廣播以及通訊干擾,同時萊斯克家族的主要領導人也表面,要徹查此事,未過多久,便揪出了一個販賣危險品與槍支的犯罪集團並將其消滅。
該集團犯罪頭目被當場擊斃,隨後其餘成員被判以死刑,同時連留遺書的時間都沒有,當天宣判,當天執行,據說當天火葬場的牀位爆滿,以至於需要其他醫院暫時提供一部分牀位。
時鐘之城的齒輪再度轉動,一切都協調起來。
人們也逐漸進入到正常的生活中,深感今日的陽光是多麼的明媚,公園中的行人也多了起來,人們陽光中繼續着生活。
在海德公園中,一名少年正緩緩撥動着手中的豎琴,以天籟般的嗓音歌唱着一首首動聽的歌謠,吸引着每一個經過的人駐足傾聽。
“冰霜和陽光。”
“古舊與新生。”
“吾友,汝卻在安眠。”
“甦醒吧。”
“睜開你的雙眼。”
“化作飛過天際的晨星。”
少年手中悄然飄蕩出悠揚的琴聲,少年的歌聲在那琴聲中不斷昇華,少年那銀白的頭髮與純白的瞳孔在陽光下如同光之子般聖潔。
一名坐在輪椅上老者微微眯着眼睛,細細聆聽着,雙手慢慢鼓起了掌,在他的帶動下,所有的人也一同鼓起掌來。
少年向所有的人深深的鞠了一躬,在衆人的注視下跑進街頭的人羣中。
在人海中,少年自如的穿梭大街小巷間,他手裡緊握着幾張鈔票,在麪包店的人羣中戰戰兢兢的看着貨架上一排排新鮮出爐的麪包,它們大多都夾着培根和肉鬆,少數還有奶油和熱狗,但少年只能嚥下對美食的渴望,選擇貨架上最便宜和分量最足的方塊麪包,他甚至連在麪包上撒一把葡萄乾的計劃都沒有。
少年拿着一袋麪包,在櫃檯前交出握了很久的鈔票,那麪包店的店主看着眼前的少年,不免得有些憐惜,“就不能勸勸你的老師嗎,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
少年淺淺的笑了,“老師做什麼是他的自由,我只是他的學生。”隨後拿起裝有面包的袋子,往塞唔士河走去。
今天的他沒有買到紅酒,老師也許是喝多了,給的錢少得可憐,只能買到最差的蔬菜和麪包,少年提着袋子,往蔬菜專賣店走去。
今天的蔬菜都很新鮮,隔壁更是有牛油果和西紅柿,但少年看都不看一眼,挑了一份打折處理的隔夜的生菜,就往收銀臺走去。
那收銀員機械的用電腦和掃描機計算着價格,當輪到少年時。
“十二,謝謝惠顧。”收銀員機械的說出價格,但少年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少年手中錢只剩剛剛公園裡人們打賞的幾個硬幣,根本不到兩位數。
“那個,可不可以先賒賬,下次我肯定會付清的。”少年的小臉漲紅,與那雪白的皮膚相襯,顯得十分可愛。
收銀員可能習慣機械的生活,對這些東西原本是毫無感覺的,但這個少年讓他原本毫無波動的內心稍稍跳動了一下。
“抱歉,剛剛機器出問題,只要5塊,這是特價促銷的。”收銀員再掃了一下條狀碼。
“謝謝,我還會再來的。”少年欣喜若狂,將蔬菜放進裝麪包的袋子裡,從超市的大門一蹦一跳的走了出去。
從超市出來,少年沿着塞唔士河的河畔行走,在河邊的一處古宅前,他停下腳步,走到鐵門前,用鑰匙熟練的打開鐵門,走到院子裡。
院子裡都是枯萎的草叢和雜亂的野草,少年小心翼翼的走進古宅裡。
裡面安靜的出奇,二樓主臥的門是虛掩着的,裡面傳來天氣預報的聲音。
少年墊着腳,走上通往二樓廚房的階梯,他就像是在拆彈一樣,每一步彷彿都在靠近死亡,他走完十二級階梯後,緩緩的吐氣,往廚房走去,就在他打開廚房大門的一瞬間,他的背後一涼。
“你回來晚了”一個渾身散發着酒氣的老人在他的身後吐出冰冷的詞語。
“抱歉老師。”少年雙臂緊緊抱着紙袋,整個頭都縮到懷裡。
“不提這個,你今天爲什麼回來晚了。”老人沒有提酒。
“我沒忍住,抱歉,老師。”少年小聲說道。
老人不知從何處找來一根黑色的手杖,很快,鞭打的聲音在廚房裡響起
少年緊緊握着紙袋i,任由淚水從眼角流下,“我說了多少次,你就是不聽,你不能靠近人羣,你不能在人的面前表現的太出色,你必須遠離周圍的人。”
“你不知道這個世界的黑暗,你太單純了。”
一會後,老人停手,走向主臥,少年捂着傷口,將紙袋放在水池旁,開始細細的清洗起蔬菜來,好在這座古宅還是有水電的,很快,一鍋燉菜就做出來了,少年端着鍋,走進主臥。
那位老人一手拿着酒瓶,已經沉沉的睡去,少年也不作聲,只是將鍋放在一旁,自己打上一碗,剩下的留給老師。
少年獨自走出門外,默默的吃着燉菜就麪包。
這位老人是他的老師,也是他的養父。
他和老師是怎麼相遇的,聽老師說,那天他只是想出門當掉一件古董傢俱,接過在大門前就看到渾身是血的他,然後就把他搬進房子裡來,老師想起那個時候還會有些生氣,因爲他導致那天晚上沒酒喝。
老師的名字是沃威克,以前在聖醫學研究院當過助教,因故被研究院辭退,導致他借酒消愁,沃威克老師給他起的名字是“亞諾”,至於爲什麼給他起這個名字,老人從一隻箱子裡拿出一塊懷錶,當看到那塊懷錶時,亞諾的精神猛的一震,暈眩的感覺和熟悉的感覺隨之而來,那懷錶裡夾着一張泛黃的舊照片,上面是三個人的合影,不過人的臉都看不清,應該是一家三口的合照,在表蓋上,刻着“亞諾”兩個字,表蓋內側則刻着希拉和奧利維亞,同時一個愛心圈住這兩個名字。
亞諾希望能再看看這隻懷錶,但老師卻將懷錶扔進箱子中然後上鎖,說什麼“還不是時候,你還太小了。”
想到這裡,亞諾就再也無心吃飯,他一個走出古宅。
他徘徊於塞唔士河旁,看着波光粼粼的河水,無心的踢着石子。
這時,一雙強而有力的手死死勒住了他的脖子。
“救。”亞諾口中剛吐出一個字,氣管便被死死的卡主,無法發出聲音來,隨後,他只感覺到一根針刺入了他的後背,開始不斷抽出鮮血,就在他快要背過氣時,一隻銀色的弓箭從他的頭上劃過,將他背後的人擊退。
亞諾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着,只見銀色的巨人從天而降,身上燃燒着銀色的火焰,最讓人感到出奇的是它的臉部,那是一張雕刻着雄鷹的面具,兩隻鷹眼中散發出銀色的火焰,背後一對銀翼舒張開來,手中的長弓與銀箭死死的盯着剛剛被擊推的男人。
“這一帶居然有聖骸巡視麼,是我大意了。”那男人以一個詭異的姿態從地上九十度起身,期間甚至沒有用到雙手,僅憑雙腿的力量便從地上直立起來。
銀色的巨人沒有說話,手中銀弓瞬間射出三發銀箭,每一箭都設在男人的要害之上。
“繼續啊,就這點實力是殺不死血骸的。”男人緩緩拔出身上的銀箭。
銀色巨人見狀,右手火焰猛的高漲起來,一隻十字狀的箭頭出現在它的手中。
等箭身成型,銀色巨人緩緩開弓,拉至極點,隨後,“放!”
那箭如一瞬間的流星般劃過,在空氣中留下火焰灼燒的痕跡,最終飛至男人的眉心處。
男人嘴角微微上揚,眼中流露出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