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經停上海浦東機場,中間停留時間會有三個半小時,所以鄭旭東下了飛機就在寬大的浦東機場裡轉了起來。
先在機場內找了家餐館點了碗米飯,來了幾道上海當地特色炒菜飽飽的吃了一頓,吃完之後就在機場的購物區內閒逛了起來,看上什麼喜歡的就買下來,吃的,用的,穿的,戴的,雖然明知道機場裡的東西要比外面的貴許多,但問題是鄭旭東從來就沒爲花錢多煩惱過。
在逛商場的時候他還遇到了一個熟人,這個人就是秦雯雯,那個江波“江一眼”的女徒弟,跟鄭浩過招被鄭浩打成了面癱的那個女人。
當時鄭旭東正在小食品區選一些牛肉乾,蝦條之類的東西,透過貨架就看到貨架對面的人羣中有一條身穿卡其色牛仔揹帶褲的大肚子女人,鄭旭東就覺得這個大肚子女人背景比較熟悉,就站在貨架前仔細看了一眼,當看到這女人側臉的時候一眼就認出來,她就是秦雯雯,當時的她正在用刀片劃開一個男人的口袋,眼看着這個男人的錢包進了她的手裡,然後被她悄悄地塞進“肚子”裡面。
看着得手後的秦雯雯向商場外走去,鄭旭東笑着跟了上去,幾步來到她的背後,然後上前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笑着說道:“這才幾天沒見,你這肚子就大起來了,看樣子得有六、七個月了吧!”
鄭旭東的舉動嚇了秦雯雯一跳,她知道在機場裡幹活是比較賺錢的,所以今天化妝後就來到機場裡面打算幹一票。
以她的手法當然是無往不利,手到擒來,她準備將自己的肚子填滿之後便圓滿離開,剛好切了一隻“肥羊”準備收工,沒想到突然自己的胳膊被別人抓住了。
幹小偷這一行如果遇以意外是絕對不能驚慌失措大喊大叫的,要不然沒等失主叫來警察,自己先將警察招來了。
知道自己的計策被發現,一枚男士刮鬍子用的刀片便出現在她的二指之間隨時準備應付意外逃跑。可她轉過頭看抓住自己胳膊的男人。
“怎麼是你?”秦雯雯看到“鄭浩”意外地問道,用力掙了二下胳膊卻沒掙出來,“你想怎麼樣?別忘了,大家底子都不乾淨。”說到這裡她聲音變小之後說道:“大不了按行規今天所得分你一半。”看着“鄭浩”微笑着不說話,以爲嫌少呢,“六成,分你六成。。。七成最多了,你別太過分啊!”秦雯雯一看鄭浩無動於衷,噘着嘴說道:“再不撒手,信不信我現在大聲喊你非禮一個孕婦。”
“你可以試試!你把大家都喊來後,我會當衆扒光你的衣服,讓大家看看你這肚子裡的乾貨。”鄭旭東拉着秦雯雯走到商場外面說道。
秦雯雯也就是嚇唬一下鄭旭東,也沒敢真喊,這招對付普通人還算好使,可對付同行,呵呵,往往都是殺敵一千自損一千二。
來到商場外面,鄭旭東找了一家“半島咖啡”拉着秦雯雯走了進去,找了一個偏僻的位置坐下。服務員緊跟着他們身後站在桌邊問道:“先生,女士,喝點什麼?”
“給我來杯藍山,給她。。。來杯果汁吧,孕婦喝咖啡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好。”鄭旭東說完就看到對面飛來一個大大的白眼兒。
很快服務員將咖啡和一杯橙汁端了上來。
等服務員走後,鄭旭東說道:“怎麼就你一個人幹活,你二個師兄和你師傅呢?按理說以你師傅的身份不至於讓你淪落到賺這點小錢兒的地步吧!”
鄭旭東說完就看到坐在對面的秦雯雯眼眶溼潤了起來,眼淚一滴一滴地掉在面前的橙汁杯子裡面。
鄭旭東什麼也沒說從桌子上的紙抽盒裡抽出幾張面巾紙遞給對方。
“師傅和大師兄死了,二師兄不知下落。嗚。。。”秦雯雯小聲說完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低聲嗚咽着啜泣起來,雖然她極力控制自己的聲音可還是引來咖啡店內的其他顧客和服務員向這裡看來。
鄭旭東能想到這些顧客和服務員的腦袋裡一定在腦補着一些狗血劇情的“人間悲劇”,反正他也不在乎。
“如果想說就對我說,也許會好受一些,畢竟同行一場。不想說喝完咖啡咱們就各奔前程,就當今天誰也沒遇着誰。”鄭旭東淡淡地說道:“至於想將你怎麼樣,或者你身上那點錢,我看不上。”說完鄭旭東端起手中的咖啡杯喝了一口,然後將杯子放下大聲毫不掩飾地說道:“這杯藍山是假的。”
很快服務員便走過來,氣憤地說道:“先生,我們店裡從不賣假藍山。”
鄭旭東從椅子上自己背的斜挎包裡拿出從日苯買的藍山咖啡小包裝250克裝的放在桌子上,對服務員說道:“這纔是正宗的藍山咖啡。如果你們堅持我剛纔喝的是藍山咖啡,我可以叫工商局市場監督處來檢測一下你們給我的這杯,或者看看你家店到底有沒有進口藍山咖啡豆。”
聽他這麼說服務員也不確定了,趕緊回到後面跟一位經理模樣的女人說了幾句,不到一分鐘,一位年紀只有三十歲不到的成熟女人走過來,彎腰小聲說道:“這位先生,我們店可以將你們二人此次消費免單或者給您換杯別的咖啡,您看。。。”
鄭旭東將桌上他拿出來的那瓶250克的藍山咖啡豆推到女經理面前,“用這個給我衝一杯,不放糖,其他就算了!”
“謝謝您先生,請稍等!”說完經理拿着藍山咖啡下去了。
“一個小佛爺,真能裝,在機場喝個咖啡還較什麼真兒呀!”秦雯雯擦了擦眼淚小聲說道。
很快那名經理端着咖啡還有一個小果盤放在桌子上,再將剩下的藍山咖啡放在鄭旭東面前,“請二位慢用,果盤是我店老闆贈送的。”說完經理就離開了。
二人就這樣默默地坐着誰也不說話,鄭旭東不時端起咖啡喝一小口,而秦雯雯則始終低頭叼着吸管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淚。
“我和二位師兄還有師傅接到一個來自雲南昆明的單子。”鄭旭東面前的藍山咖啡都快喝完了準備走的時候才聽秦雯雯開口小聲說話,“一個叫孫果果的黑老大讓我們師徒四人去偷一份技術專利資料。對方給二百萬勞務費。”
“本來師傅說這活有問題不想接了,所以我們就往南方去,準備去廣東活動活動手腳。”
“就是我在火車上遇到你們的那天?”鄭旭東問道。
“嗯!那天你治好了我的面癱後師傅單獨在火車車廂連接處跟我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他說如果他出事了告訴我不要爲他報仇,讓我去找。。。”說到這裡秦雯雯臉紅了起來,猶豫了一會兒下定決心才說道:“說讓我去找你,投靠你,說你可以信任。”
鄭旭東沒想到這個江湖人稱“江一眼”的江波看人還是挺準的,就連他“骨骼清奇”都看出來了。聽秦雯雯這麼說他點了點頭,說道:“接着說下去。”
“我們師徒四人來到廣州只呆了一天,二師兄就極力勸師傅說推掉一個二百萬的買賣太可惜了,只不過從一個技術宅男那兒偷一份資料而已,有這二百萬夠師徒四人至少瀟灑活二年的了。
當時我和大師兄也覺得二師兄說得有理,所以也在一旁勸師傅,說這活用不上二天就能完成。
師傅猶豫了一夜同意了。
我們第二天就趕回到昆明,我負責踩點跟蹤,二師兄負責動手,大師兄負責斷後。
行動很順利,資料到手後我們交給師傅,師傅說先別急等二天再將資料交出去,可沒想到行動第二天,我奉師傅之命又去了技術宅男家樓下,想看看有沒有什麼事發生?可沒想到,到了樓下看到警察局法醫們推下一具屍體,我認得那個白布單子下面的人正是那個技術宅男。
我嚇壞了!你應該知道幹我們這一行不到萬不得已是不得傷人性命的,昨天二師兄資料得手回來也沒說要了那個技術宅男的命啊,那個宅男是怎麼死的呢?
我嚇得跑回我們在昆明的安全屋想將看到的情況告訴師傅,可進屋後我看到大師兄撲倒在地上,而師傅則趴在大師兄的身上,二人身下流出的血已經將地毯都溼透了。”
“知道是怎麼死的嗎?”鄭旭東冷靜地問道。
“據我判斷應該是被手槍打死的,我翻看了師傅和大師兄的屍體,大師兄是被手槍從正面打死的,死後轉身趴在了地上,而師傅應該是爲了保護大師兄被子彈從後背打入心臟的,每人身上都中了四槍,有二槍打在要害上。”
“你二師兄呢?”
聽到鄭旭東的問話,秦雯雯搖了搖頭,“當時我害怕極了,就趕緊從現場跑了。然後又去了我們的第二個安全屋,可在外面看到了幾個陌生的人,我沒敢進去,然後不跑了。”
“你師傅和你大師兄的遺體怎麼辦了?”
秦雯雯痛苦地搖了搖頭,剛剛擦乾了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我在第一安全屋外守了三天,看到五、六個黑衣人在夜裡秘密地將師傅和大師兄的屍體裝上車拉走了,拉去了哪裡我也不知道。”
說到這裡秦雯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趴在桌子上小聲哭了起來,看着她痛苦傷心不停聳動的肩膀,鄭旭東對此也沒有辦法。
“浩子,你都聽到了吧?”鄭旭東問空間裡的鄭浩。
“聽到了。”空間內的鄭浩回答道。
“這是你們盜門的事,你打算怎麼辦?他師傅江一眼臨終交待讓她來投靠你。
當然你也可以當沒親耳聽見不承認,至於怎麼辦你決定吧。”
空間裡的鄭浩想了想說道:“既然我與她系出同門,他師傅又相信我,我就不能對她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