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一個月後上拍,馬爲都想了想之後說道:“你們誰知道這隻碗的賣家是誰?有沒有關係打聽到聯繫一下。”
趙成傑,羅東,唐小天聽完面面相覷都搖了搖頭。
“馬爺,我試着聯繫一下我在日苯的關係,看能不能打聽的到。”唐小天拿出電話突然說道。
唐小天打完電話,這四個人就坐在桌子邊喝着茶水侃着大山等着對方回話,果然時間過了不到半小時,唐小天的電話響了起來,接聽完電話唐小天沮喪着臉說道:“我那朋友告訴我說賣家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可能是中國人,至於電話。。。”唐小天無奈的聳聳肩膀雙手一攤,“我那朋友也不知道對方電話,聽說賣家要求拍賣行要對她的信息進行保密。”
趙成傑聽完後對馬爲都說道:“馬爺,你拿個章程,我們這些人都聽你的。”
“是啊!馬爺您說怎麼整咱們就怎麼整!”唐小天一嘴的東北瀋陽嗑兒。
羅東一看那二位都表態發言了,他也不甘滿後,“馬爺,要不我打電話叫多叫幾個國內有實力的收藏家,咱們先合力將這矅變盞搶下來,然後回國內咱們再憑實力掐,到時候誰錢兒足就歸誰,你看這麼辦行嗎?”
這四個人中間河南洛陽的資深藏家羅東歲數最大,今年五十八歲了,實力也最足,在洛陽當地又是開了七八家奧迪,邁騰,霸道4S店,又是開了十幾個加油站,這些都是明面上的生意,家產十幾個億不在話下,人際關係更不用說,可以說是交友遍天下,所以說話的底氣也最足。
馬爲都聽完之後苦笑了幾聲,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本來剛纔我的想法是如果賣家是中國人,再能聯繫上,最好我們能在私下與她成交。可惜啊事與願違。。。爲什麼中國人都不願意在國內拍賣非要將老祖宗的好東西拿到國外來拍賣呢?”
對馬爲都的話大家都深有感觸,但都不願意再繼續說下去,只有瀋陽的唐小天不管不顧地說道:“可能賣家是害怕在國內拍賣得到錢後想再將錢轉到國外受限制吧?咱們國家對外匯管理得實在是太嚴了!”
趙成傑聽完說道:“外匯管理哪個國家都嚴!歐美那些發達國家也是那德性!”
馬爲都開口說道:“莫談國是!”說完對羅東說道:“老羅,你剛纔說得對,儘量找些國內有實力雄厚的藏家,實力一般的就算了,咱們爭取將這隻盞留在咱們國內,彌補咱們國內連一隻完整的矅變盞都沒有的空白。”
“實力雄厚?馬爺,你說得太範範了,有啥標準沒有?我好照方抓藥啊!”羅東放下茶杯笑着說道。
“1個億吧,隨時能調動1個億爲標準。”馬爲都說道。
“才1個億就不用再找其他人了吧,我一個人湊吧湊吧就能拿出來,咱們四個人應該足夠了!”唐小天看着大家說道,旁邊的趙成傑也是暗暗點頭。
“美元!我說的是1億美元,這還要看拍賣當天的情況,我估計日苯人也會瘋狂地爭奪這隻盞的。”馬爲都說道。
“日苯人?他們有三隻了還要這隻有什麼用?咱們可是一隻都沒有,這隻盞咱們勢在必得啊!”趙成傑不解地說道。
“小趙啊,你太不瞭解人心險惡了!”羅東開口說道,說完從口袋裡拿出一包軟中華打開拿出一支,然後將煙盒扔在桌子中間。
“怎麼回事?老羅你說說。”趙成傑拿起煙盒也抽出一支先給羅東點上再給自己點上問道。
“其實很簡單,日苯人正是因爲中國大陸一隻矅變盞都沒有才會瘋狂爭奪呢,如果雙方都有這種盞倒不會爭得太兇啦!這其中的道理涉及到了人性的陰暗面,你一琢磨就能琢磨明白了。”羅東解釋道。
馬爲都看着趙成傑一臉發懵的表情,也拿出一支菸點上說道:“說白了一文不值,我有而你沒有,經濟學上叫壟斷,如果上升到政治層面,那就要PK中日之間的愛國情懷了!這也是我爲什麼感嘆中國人的東西不在中國拍賣的原因,如果這件盞在中國拍賣,我敢保證百分之九十以上會留在國內,可在這裡。。。唉!實在是變數太多了!”
“變數?有什麼變數?我就不信了,拍賣會上大家用錢來說話,我特麼的就不信他小日苯子沒錢還能生搶不成!?”唐小天義憤填膺地說道,說完也從煙盒裡抽出一支菸給自己點上。
“是啊!我同意小天的說法!”趙成傑說道:“拍賣會嘛,誰有錢誰就帶着東西走,沒錢就別逼逼!”
羅東也不明白馬爲都剛纔話中的意思,說道:“馬爺,這裡雖然我年齡最大,但在收藏行裡你資歷最深,這裡面的門道你最明白,你給我們幾個說道說道,也讓我們長長見識,免得以後出去露怯或上當。”
“對,給我們說說!”趙成傑和唐小天異口同聲地說道,然後三人一副求知的模樣盯着馬爲都。
馬爲都也很喜歡這種感覺,咳了二聲清了清嗓子,說道:“那我就說說。去年福建一收藏家因生意上急需資金週轉將祖上珍藏的一隻青花瓷碗拿到東京佳士德拍賣行拍賣,跟拍賣行籤的協議是底價5000萬人民幣起拍,低於這個價格他就不賣了。可是協議簽了沒有一週,這隻碗就失竊了。”
“什麼?被盜了!?那讓保險公司賠就是了!”唐小天一拍桌子說道。
“這福建商人不會傻到沒上保險吧!?”羅東在一旁說道。
“經商的人不能傻到這地步吧?”趙成傑也說道。
馬未都嘆了一口氣,說道:“上保險了,可惜他捨不得錢只上了1000萬的保險!保險公司賠了他1000萬這件事就了結了!”
“傻逼!”“腦袋瓜子短路了!”“棒槌!”
“我懷疑這隻青花瓷碗根本就不是失竊,而是被日苯當地藏家聯合保險公司一起將碗給吞了!”馬爲都最後說道。
他的話說完,其他三人久久沒有出聲,對於收藏愛好者來說一件好的古董沒有得到手而丟失了,錢損失都是小事,心理上那種失落有時會伴隨這位藏家一輩子。
“希望這種事不要再發生在這隻南宋極品矅變盞上!”馬爲都感慨地說道。
。。。。。。
2009年9月6日,星期日。
蔚然來日苯東京這些天在酒店裡接聽着準備前來面試的人的電話,可對方一聽到說是要來日苯東京面試,都回復她二個字,“騙子!”“傻逼!”
還有人在電話說“現在搞傳銷都這麼高級了嗎,都搞到日苯去了!”還有說蔚然是“人販子的!”總之除了二、三個相信的之外都不相信。
其實蔚然對鄭旭東提出的讓應聘者來日苯面試心裡也不贊同,起碼如果她應聘時接到這種去異國他鄉去面試的電話,她跟那些回絕的應聘者應該是同樣想法,可誰讓這是老闆訂下的規矩呢,她只能照此執行。
今天星期日,蔚然決定給自己放一天假,去日苯銀座這些大商場去逛街購物,到了日苯這種世界上的商業中心怎麼能空手而歸呢,那樣的話簡直就是對自己的犯罪!
她剛通過酒店聯繫了一輛專車今天負責接送她,她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本來她以爲是應聘者的電話不想再接了,可看到上面的電話號是日苯東京當地電話,就接了起來,原來電話是蘇富比拍賣行的主席石阪泰章打來的,告訴她有一件非常緊急重要的事讓她馬上去他們拍賣行一趟。當蔚然問對方有什麼重要的事能否在電話裡說的時候,石阪泰章告訴她必須到拍賣行才行。
無奈蔚然只好坐上酒店提供的專車去了拍賣行。
剛到拍賣行所在的寫字樓樓下,便看到數名身穿藍黑制服的東京警事廳的警察往返於寫字樓內外,她心裡立時就是咯噔一下,心想:難道真讓鄭旭東給猜正了!
“蔚小姐,請坐!”進了石阪泰章主席的辦公室,石阪泰章先親自爲她倒了一杯水,然後說道:“蔚小姐,非常抱歉昨天夜裡我們拍賣行失竊,您交給我們的那隻南宋極品矅變盞失竊了,我想剛纔您在進來前已經看到了,京東警事廳的偵探正在我們的展廳內調查取證。給您帶來的損失我深表遺憾!”說到這裡石阪泰章站起來深深地鞠了一躬。
不知道爲什麼蔚然聽到這個消息並不驚訝,可能跟鄭旭東早就跟她打過招呼有關吧,她淡淡地說道:“石阪主席,我對於你們拍賣行將我送來的拍品丟失非常失望!”
石阪泰章其實在蔚然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迎接她“怒火”的準備了,甚至被這個高冷的女人撓個滿臉花他心裡也是有準備的,可沒想到對方這麼冷靜,這絕對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直起腰看着一臉淡然的蔚然,“蔚小姐,就在1日您的拍品我們鑑定完畢後我們就將它登錄到蘇富比的官網上,然後連夜製作展示櫥窗將它封閉在內,果然從2日起我們蘇富比拍賣行的展館便迎來了第一波觀看的人流,一直到昨天5日星期六人流達到最高峰,而失竊也就是發生在昨晚閉館之後。。。”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追究也於事無補,石阪主席,我想知道你們對於賠償方面打算怎麼處理?”蔚然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這件事,所以問道。
石阪泰章一聽坐在自己對面的這位女士不打算追究失竊一事也不打算將此事搞“大”,內心暗喜趕緊說道:“賠償方面請蔚然小姐放心,保險公司的理賠部部長已經在門外等候,他們會按照您簽署的保價協議進行賠償。只要您在理賠書上簽字,現金支票立即奉上,並保證支票可以隨時兌現。”
“好吧!現在我的祖傳寶物已經丟失,我要立即拿到錢!”蔚然冷冷地說道。
“澤尻英龍華部長,請您進來一下!”石阪泰章按了下桌上的對講機對門外的保險公司理賠部部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