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啊!他可是妖,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死呢?他的心臟其實是他的魂魄聚集的,在你的身體裡和我們搶養分。好討厭!差點被他弄死了!”
諾諾的話讓我心裡一驚,這纔想起他們在我肚子裡時的絞痛之感,原來是和蘇博文在爭養分!
可是如果蘇博文沒死,爲什麼要寄身在我的神智上呢?
突然間我什麼都懂了。
秦老爺子想要利用妖孩的出生來遏制住蘇家的厲鬼。而讓妖孩出生的條件是需要那一滴血,也就是說,秦老爺子的計謀其實蘇博文是知道的。他只是將計就計的利用了我的手,讓他的兒子出生罷了。
想必那秦老爺子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蘇博文會詐死,藉以讓他兒子安全出生。如果當時我沒有阻止秦飛收了妖孩,或者我本身有傷害妖孩的心思,那麼蘇博文當時會不會出現滅了我?
一時間,我突然覺得好可怕。
不管是我身邊的人,還是這個蘇博文,都是算計人的主兒,而我彷彿是一顆棋子,被人物盡其用之後,現在是要毀了我嗎?
那麼蘇洛收了我的神智又是爲什麼呢?
猛然間覺得好累。
我佩服那些算計我的人,他們還真有那個心力。此時看到諾諾和佑佑沒事了,我的心情還是開心的。
不管怎麼說,我有了這一對兒女,也算是老天爺對我的厚愛了。
“諾諾,佑佑,你們可不可以出來啊?”
“不可以啊,身體好虛。你的神智有佛印加固的,我們想出去也出不去的,除非到了日子,你能把我們生下來。哎!爲什麼我們想要出生這麼難呢?”
諾諾人小鬼大的嘆着氣,我卻有些忍俊不已。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們出事的。”
“你還是照顧好你自己吧。說實話,我現在比較擔心老頭。”
諾諾的聲音有些低沉,讓我的心很不是滋味。
“諾諾,爲什麼佑佑沒有聲音了呢?”
我故意岔開話題,不是不想知道蕭冥會做什麼,而是現在我知道了又能怎麼樣?我被蘇洛收進了玉鐲子裡,什麼也做不了。
“她這次傷的有些重,睡着了。”
諾諾回答我之後就不再說話了。
一時間,四周安靜的可怕。
我不知道秦飛怎麼樣了,蘇洛又會對我做什麼,還有我媽,會不會受到傷害,可是這裡就像是被隔絕了一般,聽不到外面的任何聲響。
“對了,諾諾,秦飛和我的命共享了,我是不是可以和他有心靈感應?”
猛然間記起這事,我淡淡的問着。
諾諾卻冷哼了一聲說:“那個傻瓜!以爲爲了你這麼做多麼偉大呢,卻不知道他共享的命根本就不是你!”
“什麼意思?”
我突然間有了不好的預感。
“意思很簡單啊,你的實體,你的心臟都是蘇博文的魂魄和妖丹幻化的,你只是一絲神智,沒有魂魄,怎麼可能和你共享生命?他做的道術,把他自己的命和蘇博文的連在了一起。這樣也好,蘇博文不死,他可能活好幾百年呢。”
諾諾的話讓我的心猛地一沉,“怎麼會這樣?秦飛和蘇博文的命數共享?我去,這烏龍搞大了。”
“怕什麼?不還有個秦家老頭子嗎?這事輪不到你操心。媽媽,你就真的不擔心爸爸嗎?”陣亞農血。
諾諾兜兜轉轉的,還是把話題帶到了蕭冥身上。
“擔心啊,十分擔心,可是我現在能做什麼呢?我就是一直困獸,什麼也做不了。曾經以爲自己真的強大了,可是沒想到都是被人算計的後果,並不是我自己的真實實力。如今成了這麼一抹甚至的存在這個玉鐲子裡,就算我知道蕭冥有了危險,我能怎麼辦?”
我是在想不到我會和我兒子說我的脆弱,但是這一刻,真心覺得迷茫。冥冥中,我的一切好像都被安排好了,我只能按照他們的算計和軌跡去走。
或許唯一的意外就是諾諾和佑佑的出現吧。
只是我現在已經不確定,他們的存在是好是壞了。我和蕭冥是否有那個能力去保護到他們平安出生的那一天!
諾諾卻有些不贊同我的話,小聲說:“起碼你也要知道,爸爸爲你做了什麼呀不是嗎?”
“兒子,你說你爸爸到底會怎麼做?”
“我覺得他會去地府找閻君。”
“你說什麼?”
我這一驚非同小可,嚇得我直接跳了起來,卻因爲空間狹窄,碰到了腦門,可是我卻感覺不到疼。
諾諾看到我這個樣子,笑了一下才說:“我也是猜的。其實我們在你肚子裡,外面的什麼事情都能聽到啦。秦家老頭說什麼爸爸借命給你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我在想,他既然當年能夠借命給你,就說明他通靈去過陰間,否則通靈師是做不了借命的道術的。我覺得爸爸的陽壽不該這麼短,如果他只有幾年的陽壽,怎麼可能會借命給你?所以這個時候,應該去找閻君問清楚,順便討要陽壽吧。不過和閻君打交道,不知道爸爸會不會有事。我聽那些怨靈說,通靈師大鬧地府的話,會受很重的懲罰的。媽媽,爸爸不會有事對不對?”
我的心突然就揪了起來。
蕭冥會爲了我大鬧地府嗎?
面對着兒子的質問,我居然無言以對。
“不會的!你爸爸那麼厲害,不會有事的!”
也不知道是安慰諾諾,還是安慰我自己,我只能這樣說着,也只能這樣信着。
在整個宇宙間,甚至這天地間,我和蕭冥其實都是渺小的存在。我們所不知道的事情太多,所不明白的危險和陷阱也太多。如果可以,我希望和他一起走下去。但是現在我必須要先離開這個玉鐲子才行。
可是,我要怎麼離開呢?
好像聽到了我心裡的想法,諾諾小聲說:“其實我們暫時留在這裡還是安全的啦。起碼你身上的佛咒傷不到我和佑佑,而且這裡靈氣充足,我們能夠得到很多養分。但是我就是擔心爸爸。”
聽着諾諾的話,我的鼻子酸酸的,我又何嘗不擔心蕭冥?
就在這個時候,玉鐲子突然晃動起來,我整個人站立不穩,一頭栽倒在地,卻覺得周圍的溫度開始炙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