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我直接忽略了蕭冥的話,甩開他的手,朝家門口就跑,卻被蕭冥再次攔住了。
“你沒長耳朵是不是?我說了,裡面是厲鬼。你還往裡面跑什麼?”
“我二叔還在裡面呢!”
我此話一出,蕭冥頓時一張臉黑了下來。
“你二叔在裡面怎麼了?你不會告訴我爲了一個只見過一面的男人不要命了吧?”
蕭冥的話讓我微微一愣,是啊,我和左輪只見過一面,可是爲什麼此時這麼擔心他呢?
我想起了他那寵溺的眸子,心裡就一陣難受。
“說話!你是不是看上哪個小白臉了?”
“啊?”
我有些無語的看着蕭冥,看着他此時渾身散發的醋意,突然間心情大好。
“我說蕭叔叔,你不會在吃醋吧?”
“是!我就是吃醋!左岸你給我記住了,你現在是左岸,那是你二叔!”
蕭冥特別把“左岸”兩個字咬的那麼清楚,生怕我聽不懂似的。
“安啦,我對亂倫沒興趣。我就是擔心他。你說我這才重生,左輪算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更何況,我這具身體是左岸的,她已經枉死,我不能再看着她二叔出事是不會?再說了,蕭冥,我想要親人。”
我的話讓蕭冥有些皺眉,卻突然間釋然了。
“那也不能這麼冒冒失失的往裡面跑,這厲鬼氣息太濃,連我都沒把握能夠制住她。左岸,我不明白,爲什麼這厲鬼會找上左家?”
蕭冥有些謹慎的看着那層霧氣,連我=都能感覺到危險,更別說蕭冥了。
“不知道就進去看看唄,躲着總不是辦法。再說了,蔣忠義不也說了嗎?厲鬼需要咱們給抓回去。”
“你什麼時候膽子變得這麼大了?不對勁,夏末,你在漸漸地被左岸的身體潛意識化。我不知道這樣的現象是好是壞,所以……”
看着蕭冥現在擔憂的眸子,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笑着說:“其實這樣也挺好的。我覺得活得自在隨性。以前壓抑的事情太多,怕我爸媽不高興,怕蘇洛不開心,怕我不乖沒人和我玩,好像我一直都是爲了別人活着。現在重生了,我能感覺到身體裡一股朝氣蓬勃的氣息,就好像真的重生了一般,無所畏懼也挺好不是嗎?不管我怎麼變,我的心裡有你就夠了。”
我的話讓蕭冥的眉眼笑開了,輕輕地捏了捏我的鼻尖,笑着說:“走吧,進去吧。一會要是有什麼危險,別忘了躲在我身後。”
“知道啦!囉嗦!”
我的話再次讓蕭冥鬱悶了,我卻覺得這種感覺前所未有的好。
或許這纔是真正的戀愛。
以前和蘇洛在一起,我就怕自己哪裡做的不好,一直小心謹慎的,現在想來好像那只是我自己幻想出來的愛情。
現在和蕭冥在一起,這種自然而然的真實感讓我覺得渾身舒暢,並且心情愉悅。陣爪司才。
我們手拉着手推開了左家的大門,卻在一瞬間覺得陰氣撲面,然後狂風大作的讓我們睜不開眼睛。
“抓緊我!千萬別鬆手!”
蕭冥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沒有回答,只覺得那陰風吹在臉上,像刀子隔得一般疼。
耳邊隱隱約約傳來陣陣的笛聲,幽怨淒厲。
那笛聲響起的瞬間,我只覺得心口一陣,有什麼悲傷地情緒被牽引着,然後心口好像被破開了一個大洞,越來越大,而傷口越來越疼,整個人幾乎痙攣了。
“蕭冥!”
我無力的想要喊他,卻覺得自己的聲音時那麼的弱,弱的連我自己都聽不清楚。
突然間有什麼東西咬住了我的手。
“啊!”
劇烈的疼痛讓我猛地一甩,徹底的和蕭冥鬆開了。
“左岸!”
耳邊是蕭冥的一聲驚呼,我卻被一股陰風席捲,瞬間跌落在地。
“哎呦!”
摸着屁股,我疼得要死要活的,卻在看到眼前的場景時徹底的驚呆了。
這哪裡是左家的大廳,這分明就是一片荒蕪的沙漠!
周圍在也感覺不到任何的風向和氣息,我知道我被捲入了一個特定的空間或者結界中來了。
右手虎口有些疼,我低頭一看,虎口上一個清晰的壓印,此時正往外冒着黑血!也就是說我剛纔確實被什麼東西給咬了一口。
等等,黑血!
我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靠!有毒啊!
想到這裡,我連忙站起來甩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心理作用,我感覺整條胳膊都麻了,甚至沒什麼知覺了。
就在這時,一聲輕嘆響起,然後耳邊傳來了幽幽的女聲。
“蛇蠍爲伴蛛爲鄰,千蝶繞笛蠱無形。世人皆俱斷腸物,不見最毒在人心。”
說完,一道特殊的笛聲響起,似幽似怨,似悲似泣,聽得我是眼眶發澀心發酸,晶瑩的液體莫名其妙的就流出了眼眶。
用手抹了一把淚痕斑斑的臉,卻發現整條胳膊已經擡不起來了。而此時我的四面八方好像有些不太對勁了。
有什麼聲響由遠而近的襲來,甚至帶着一絲什麼被燒焦的味道,讓我整個人覺得頭皮發麻,毛骨悚然的。
不由自主的嚥了一口唾沫,我知道我現在指望不上任何人。不管是蕭冥,還是左輪,亦或者任何一個人。
在這裡,我就是喊破了嗓子也不會有人聽到,我能靠的只有我自己!
“誰?到底是誰?有本事你出來行不行?我知道你是鬼!別和我玩這些,我不怕!”
我的聲音在原地被傳出了好遠,甚至帶着餘音,一陣陣的被反彈回來,然後在我的耳邊持續縈繞着。
沒人回答我,甚至那悠悠的女聲也不見了,唯獨那獨特的笛音還在持續着。
沒法形容我現在的心情,害怕恐慌肯定是有的,但是我覺得蔣忠義既然能給我這幅身體,應該不會讓我那麼輕易的死去吧。
猛然間想起了蔣忠義給我的玉墜子,不久前被蕭冥拽下來之後,離開之前,他又給我戴上了。
此時玉墜子發着白色的光芒在我的脖頸間一閃一閃的,很是漂亮,我卻沒那個心思去看。
蔣忠義說這是我的保命符,此時我權且信他一回。
緊緊的拽着玉墜子,我突然發現四面八方有什麼黑乎乎的東西朝我涌來。
慢慢地,它們走進了,我卻嚇得失去了所有力氣,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