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歌說什麼,我就聽着,我一直覺得她單純可愛,應該不會害我。再說了,蕭冥來了,我就覺得有了希望,或許我和嵐歌都不會有事。
看着她再次嘆了一口氣說:“這次你要是再連累我,咱倆就把這血契給解了吧。”
雖然我不知道我和嵐歌簽訂這血契對她有什麼好處,但是此時我也只能這樣威脅威脅他而已。
“好末末,我不敢了,我一定不會再出錯的。但是你要跟着我,一步不離的跟着我哦。這收魂鈴裡面的魂魄太多,而你的命火被點燃了,會有很多的魂魄想要藉着你的命火逃出去,所以你千萬不能跟丟了我,知道嗎?”
我不知道什麼叫命火,可是此時看到嵐歌一臉緊張嚴肅的樣子,我還是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那個這裡的陰風很大,我的命火會不會被吹滅?”住討邊亡。
“不會的,命火是用陰氣點燃的,想要熄滅它只能靠陽氣,就像是你在巷子裡的那些蠟燭一樣。所以只要不是蕭冥在外面用陽氣吹滅,你就沒事。不過貌似他也沒有陽氣,所以放心啦,他肯定能把我們救出去的。不過先決條件是我們要到達他現在所處的陣法之中。”
嵐歌咬着下脣,一臉的沉思。
“陣法?我們不是在收魂鈴裡面嗎?怎麼可能去陣法之中?”
這一刻我恨透了自己的無知。
嵐歌卻沒有責怪我,很耐心的和我解釋,“收魂鈴只有放在視線設定好的陣法中才能被點燃命火。看來秦飛知道你和我簽了血契了,現在應該擺了陣法,等着蕭冥自動送上門來呢。如今這命火點燃了,也就說明蕭冥進陣了。末末,小明如果破不了迷幻陣,會和我們一起留在這裡面的。所以咱們現在必須到收魂鈴嘴炙熱的地方接應他。”
我的心突然間難受起來。我一直覺得秦飛雖然是個道士,可是他應該和秦雪不同,最起碼在八卦陣的時候,在病房裡,他對我還是有一絲憐憫之心的。
可是現在聽着嵐歌這麼說,我就覺得自己好白癡。我和秦飛算什麼關係呢?連朋友都算不上,他怎麼可能爲了顧及我的魂魄而放棄掉收了蕭冥的機會呢?
原來,我是一隻餌,或許在嵐歌誘使我簽訂血契的時候,秦飛早就知道了,只是靜觀其變,等着這一天的到來吧。
我突然有一種被人算計的很徹底的屈辱感,可是現在我也只能默默地承受着。
拽着嵐歌的衣襬,我看着她提着白色的燈籠,一步一步的朝前飄着,而我卻只能實打實的踩着地面,那炙熱的溫度將我灼傷,火燒火燎的,痛徹心扉。
不是說靈魂是沒有感覺的嗎?爲什麼我還能感受到這麼炙熱和疼痛?那是不是每一次的受傷,蕭冥也會覺得痛呢?
想起他那張面無表情地臉,我心裡有些安定下來。知道了蕭冥在外面,我雖然擔心,卻還是冥冥中對他有一種信賴和肯定,我始終覺得他能把我帶出去。
腳下的溫度越來越熱,就像踩在燒紅的烙鐵上,甚至我能聽到滋滋的皮肉燒焦的氣味。
整個腳掌已經麻木了,那種錐心刺骨的疼痛卻越來越明顯了,我整個人的身子都在顫抖着,嵐歌有些不放心的看着我,我卻微笑的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我不能讓嵐歌分心,也不能讓自己成爲累贅,可是嵐歌好像看到了我的狀況,皺着眉頭說:“末末,你的腳已經開始燃燒了,你,行嗎?”
我低下頭,看着整個腳掌腳背都紅透了,甚至染上了一層黑炭,那熟肉被烤熟的味道縈繞着,刺激着我的味蕾。從沒想到有一天我會親眼看到自己被烤熟的過程,如今卻只能苦澀的笑笑。
“沒事,快走吧。”
我強撐着疼痛,心裡不斷的告訴自己要堅強,不能退縮,蕭冥還在外面等着我呢。
這樣的信念支撐着我走過了火海一樣的地面,卻迎面看到了一面鏡子。
鏡子從上而下,好像是天然的屏障一般,阻攔了我和嵐歌的腳步。
這一路上,我沒有看到任何的魂魄,對嵐歌起先的話有些懷疑,她不是說會有很多魂魄來爭我的命火嗎?如今我們好像走到了盡頭,卻沒有看到任何一隻鬼。
察覺到我在懷疑嵐歌,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案子問自己,我這是怎麼了?怎麼可以對嵐歌懷疑呢?
她那麼可愛,那麼善良,甚至還幫助了我很多,就在剛纔也是一心爲我,我怎麼會這麼想呢?
猛地甩了甩頭,卻看到嵐歌眯着眼睛再看我。此時她的眼神冰冷冰冷的,突然讓我覺得好陌生。
“嵐歌,怎麼了?”
我剛開口,就覺得聲音中有些顫抖,原來我還是會害怕,而我現在怕的人居然是嵐歌~!
“末末,我們要進到鏡子裡面去,你可以嗎?”
這是嵐歌第二次問我可以嗎?
第一次,我感覺到她的關心和擔憂,那時候的我是感動的,可是這一次,我卻發現嵐歌渾身冰冷的可怕,那眼神,那神態都不復原先的可愛和單純,反而渾身散發着一股壓迫人的氣息,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嵐歌,你怎麼了?你好像有些不對勁。”
我看着她,一步一步的後退着,儘管那炙熱的溫度讓我痛不欲生,可是現在我卻突然覺得眼前的嵐歌比我腳下的炙熱更加難以讓我接受。
嵐歌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卻淡淡的說:“你要是離開我三步距離,你的命火就會熄滅了。末末,命火滅了,你就真的和我一樣了。”
說話間,我發現她手裡的燈籠果然黯淡了不少,而我快速的回味着他的話,她說和她一樣是什麼意思?
就在我還在糾結納悶的時候,嵐歌微微一笑,低聲說:“命火滅了,你就死了。陽壽盡了,你所有魂魄都會被收進來的。到時候咱倆就真的要車隊的融化在這裡面了。你還要往後退嗎?”
嵐歌說完,突然擡起了頭,這一刻,我卻差點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