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彷彿來自於靈魂深處的恐懼,致使我驚叫出聲,然後眼前一黑,緩緩地癱軟了身子,倒了下去。
我不知道我昏迷之後,那個男人把我怎麼樣了,只是突然間冰冷刺骨的井水把我激的打了一個冷戰,然後渾渾噩噩間,似清醒,似迷茫,半睡半醒的狀態形容此時的我最恰當不過。
眼前是白霧慢慢地升起,我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我臉上掃過,軟軟的,卻又冰涼刺骨。
“滾開!”
一聲熟悉的聲音響起,我頓時有些清醒,卻看到一張清冷的臉在井水中盪漾着。因爲光線很暗,我看不清他的臉,但是那熟悉的聲音卻像極了我房間裡頂着我丈夫同樣一張臉的那個男人。
隨着他的一聲怒吼,我眼前的白霧居然像有意識一般慢慢地後退,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我突然伸出手抓住了那軟軟的東西,頓時心口一窒,差點暈死過去。
那白霧一般的東西居然是頭髮!
長長的女人頭髮!
此時因爲我的突然伸手,那白色的毛髮居然纏在了我的手指上,我頓時覺得整個手指頭都快要被凍掉了一般。而毛髮下,一張慘白的臉,已經被井水浸泡的看不出模樣,卻依然咧着嘴對着我笑。
“啊!”
我再次驚呼出聲,卻因爲猛然張口,冰冷的井水瞬間滑進了我的喉嚨,鼻孔,甚至像一隻帶毒的藤蔓,緊緊的朝着我的大腦襲去。
“該死的女人!”
幾乎在我快要大腦缺氧昏死過去的時候,我聽到了那個男人低聲的咒罵,然後一雙修長的胳膊猛地抱住了我。
我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然後“嘩啦”一聲,好像是從水中被他抱了出來,潔白的月光下,他的臉依然看不清楚,卻溼漉漉的滴答着水滴。
“你這個笨女人!”
又是一聲低吼,聽得我怒火中燒的。要不是這丫的搗亂,我怎麼可能在井底下?
可是現在我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感覺渾身軟綿綿的,好像是病了一般。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了臥室的牀上,也不知道那個男人又說了什麼,迷迷糊糊間,好像全是對我的謾罵,還有說了蘇洛什麼,我已經聽不清楚了。
蘇洛的出軌對我來說,已經完全的擊潰了我所有的堅持和感情,但是我又告訴自己,或許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雖然這麼想着,心裡卻被他出軌的那一幕狠狠的佔據了,怎麼都揮之不去。
接觸到柔軟溫暖的牀鋪,我的頭好像更疼了。
我想要抓住那個男人問個清楚,卻只覺得一道陰風颳過,讓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哆嗦的同時,他也瞬間消失不見。
就在這時,臥室的門開了。
“太太,先生回來了。”
張媽的聲音好像是來自遙遠的天際,聽在我的耳朵裡,居然覺得十分飄渺和遙遠。我試圖着想要坐起來,可惜還沒等我有所動作,張媽已經一個箭步的跑到了我的跟前。
“太太,你怎麼了?天哪,怎麼這麼燙?先生,太太發燒了。”
張媽的手放在我的額頭,我居然想要推開那溫暖的源泉,這一刻,我很想接觸到那冰涼刺骨的井水。
“夏末,你沒事吧?走,我帶你去醫院!”
就在我煩躁不堪的時候,我看到了蘇洛那張緊張而又熟悉的臉。我伸出手,摸向了他的臉,是暖暖的。
他是蘇洛!是我的丈夫!
頓時,我徹底的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