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一零 秩序神符
同在斬界臺上,那道巨大血刃之下。剎夜也是神色從容平淡的,望向那狂烈靈爆源起的方向。
“方纔應該是龍影老人,已經開始交手了。九種真龍劍意合一,當真是不凡!不愧有劍聖之稱,威凌諸界。一入至境,就好生了得。僅僅這一劍而已,居然就已毀了一處小千世界!”
“此人乃是積年老賊,萬年前我族不知有多少英雄,死在此人劍下。”
夜輪王然龍冷笑,對那邊的情形戰況,卻並未怎麼在意。大乾一方,雖有五大至境聖尊聯手,卻大多是成就長生不久。
而暗世魔廷一方,雖只是兩位上皇聖尊,然而皆已有萬年積累。即便只有一位‘空夜’聖尊能夠到場坐鎮,也足可牽制了。
魏旭要主持蒼生劍陣,鎮壓住斬界臺禁法,以及夜魔族那諸多主持法陣的聖階強者,此時餘力不多。而龍影之外,至少還需兩人聯手,纔可與空夜上皇抗衡。大乾能夠進入斬界的至境,最多隻有一位半而已!
所以今日之戰的關鍵,還是在這斬界臺內。
“倒是沒想到,居然是這位大乾皇帝親至!身爲一國之主,卻親赴險地,我該說他爲人勇悍,還是蠢不可及?”
卻見遠處又突兀間數千劍光,由遠處氣勢滔天的衝卷而至,環繞在血霧之外。
幾聲輕吟,也驟然響徹虛空。
“天絕地滅,諸法在下!”
“浮靈劍陣,錯亂在上!”
那夜輪王然龍的面色頓時一青,本就受錯亂神決的壓制,實力被硬生生從聖階壓下。
此時遠處那劍陣之力,又將錯亂神決的位階無限拔高。凌壓於諸多根源大道之上。
使他的修爲再此跌落,已無法隨心所欲的操控天地之力。就連內天地,都無法維持。
“天絕地滅浮靈劍陣,是雲界劍宗!一萬七千年前我暗世魔廷征伐雲界時,雲界也不過只一個道門,一個魔教而已。”
然龍神情鬱郁,頗有幾分不屑之意:“若非是修羅族卑鄙,今日這些跳樑小醜,一個都別想離開此間。
話是如此說。然而此時整個斬界臺,卻是搖搖欲墜。周圍的禁法,更是因十二鎮國銅人之力,紛紛錯亂變化。
坐鎮在這斬界臺附近的十幾個聖階。修爲同樣被強壓下一階,愈發的不堪。
然龍心有所峙。並不覺慌亂。剎夜則一聲輕笑:“修羅夜魔恩怨糾纏已有十萬載。那修羅族會插手,與雲界大乾定立盟約,豈非是意料中事?至於這位乾皇宗守,其人性情似劍者更多過一位梟雄帝皇。出世以來戰無不勝,對自己更自信十足。逢此大戰,自然是當仁不讓。不過如此豈不更好?今日在這裡將此子解決,我夜魔族重臨雲界的一切障礙。都可掃平。否則日後,終還是有許多麻煩,”
“可據說這位,乃是如今焚空聖帝之子。是陸家至境之下唯一的純血,如今的儲君?”
“那又如何?那件開天至寶若能得少,何需懼什麼陸家?若得不到,你暗世魔廷暫時收縮勢力忍耐。那陸家也無可奈何。陸家如今自身內亂不覺。又有多少餘力,來尋我族復仇?”
就在二人說話間。不遠處的宗守,已然趁此時機,輕鬆寫意的踏足在斬界臺上。淡淡的望來,與他二人遙相對視。
片刻之後,那剎夜一笑,首先頷首一禮:“暗世魔廷第二皇子,見過大乾皇帝,焚空儲君!這座斬首刑臺已爲君備好,不知可否開始了?”
就在說話的剎那,一道紫金色的符籙,驀然間沖天而起。爆開了萬千的光華,照耀四方。
同樣是金光刺目,與那十二鎮國銅人的金色光華對應,二者間互相抵消。
宗守也第一時間,就感覺到這片虛空中,那諸多被十二鎮國銅人影響而錯亂法則之力,都紛紛迴歸正常。
眼前這二人的氣機,也迅速變化。只因外圍,那浮靈劍陣的加持,才仍被壓制了半個位階。
“是秩序之法?”
葉軒微微皺眉,口中低吟自語。
而那剎夜則無比自在的一笑:“是秩序神符!萬年前那位始秦皇帝一統雲界,盡逐異族。之後我族上下,都在尋覓剋制這十二鎮國銅人之策。又幾千年後,總算小有所得。從一位隱世聖尊手中,求得了三枚秩序神符。雖不能徹底解決,卻也再非無還手之力。”
又道:“陛下有這十二銅人之手,與人鬥戰,幾乎可說是無往而不利。可對我等而言,卻未免有些不公。只有如此,才能真正公平一戰!”
宗守只眯了眯眼,毫無半分異色。夜魔族能有什麼樣的手段,這幾十天他也查探的差不多,即便陸無病一人之力辦不到,阿修羅族也會提醒。
這三枚秩序神符,豈能不知?
然而十二鎮國銅人,卻不僅僅只是一個錯亂神決而已,更是等同十二位聖階巔峰的強者!
半年前,他初掌鎮國銅人,不能自如操縱,所以動作笨拙,只能用錯亂神決鎮壓,當成一座陣法使用。然而現下的情形,卻已與誅殺殷御時皆然不同。
半年時間,以宙書加速將近六年,哪怕他絕大部分精力,都用在六神御刀決上,也足可使他對鎮國銅人的每一寸都瞭如指掌。
心念一引,十二具銅人幾乎是同時出拳。幾乎分毫不差,轟在他意識指引中的位置。
然而斬界臺外圍這個禁陣,在這內外壓迫之下,終於徹底的崩潰!
煉神劍引導的蒼生劍意,是突然間就無了阻礙,瞬時化虹。裹挾着那怒嘯的天地意志,繼續斬向了那道巨大血刃。
斬界臺本就是天道所不容厭憎之物,聚千萬人血靈而成,戾絕無比。
此時那天地之威,雖由蒼生劍陣引導而來。然而當接近之後,這天道劫力,都已經脫出了劍陣的掌控之外。
電光匯聚,竟隱隱形行了一條條入雷龍般的天劫,衝向了巨大血刃.
此時便是然龍,也同樣楞了楞,而後輕鬆了口氣道:“幸虧兄長,有先見之明。從未指望這斬界臺能真正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