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此人,一臉淡淡的笑容,是渾無半分大敗虧輸,被逐出雲界的沮喪。【,
洪九塵微覺奇怪,卻不好多問,搖頭道:“原來是譚兄!今日非是我洪某人意氣消沉,而是那宗守,確是手段了得。至元蓮界不過數月,就能翻雲覆雨,將你我驅逐。事後也不給人半分機會,如之奈何?這一次,洪某輸的是心服口服”
“心服口福麼?”
譚鏡‘嘿’的一笑,行入殿內坐定:“譚某卻是不服呢!且依我看,你我這次未必就沒有機會!也實在不願,就這麼如喪家之犬般走掉!”
洪九塵詫異的看了對面一眼,目中流露出幾分不解之色。
此時他二人,只不過只二十七條空艦,還有從元蓮界帶走的八十萬道兵。
無論是親自出手,還是戰場絕勝,對那宗守,都無絲毫勝算。
不退又能如何?
至於那伏越慕方,此時也是鐵了心,把他們踢出元蓮界,更不會放棄已經到嘴之肉。
幾方之間,根本就沒有合作的可能。
卻仍舊是正了正自己的坐姿,一副願聞其詳之色。
“就在五日之前,有幾位散修機緣巧合,在此處不遠,目睹了一場仙境修者間的大戰!”
淡淡說着,譚鏡的面上,全是莫測笑意:“其中一人,乃是陸家那位陸無雙!至於另一人,洪兄只怕是斷斷想不到!”
“陸無雙?此人怎麼來了此間?”
洪九塵皺了皺眉,他聽說過陸無雙之名,是陸家最近幾百年,最出衆的天才之一。
也是如今陸家大將,統轄百萬軍,征戰個數十世界。與九都仙庭也有過交手,一生少有敗績。
更不知多少人,隕落在其槍術之下。
故此這一位,可謂是聲名遠播。
這個人,不該是在那陸家玄燁國主麾下效命麼?如何會到了這裡。還與人大戰一場,
思及譚鏡的神態語氣,洪九塵旋即就若有所悟:“難道說,另一人就是宗守?”
“洪兄心思敏銳,此人正是宗守!”
譚鏡輕輕頷首,冷哂道:“我等奈何他不得,可這一域,卻自有人奈何得了他。說來這一位。也是陸家血脈。名列嫡脈名冊。陸家有望繼承焚空聖帝之位的人選之一。不過前些時日,似乎因斬了陸無雙情終之人,因此結仇。陸無雙恨他入骨。這一次,看來是必欲將這宗守斬殺,纔會返回”
洪九塵不禁‘嘶’的一聲。倒吸了一口寒氣。
“那麼結果如何?”
言語之間,是不自禁的,就帶了幾分急迫之意。
“據說是在交手片刻之後,那宗守就以瞬空之法逃走。此後二人,都不知去向。”
那譚鏡說着,脣角略略又挑起,似笑非笑:“那宗守修爲雖只靈境,實力卻真不容小覷。只是此人,再怎麼天賦異稟。又能如何?二人差了整整一個境界,陸無雙在同階之中,也近乎無敵。他即便能逃,又能逃得了多久?最多十天半月,就該身殞”
“倒的確是個機會!”
洪九塵站起了身,負手在這殿中踱步。片刻之後,就又停步駐足。
“還是太過冒險!若是這人未死。那又該怎辦?你我若壞了規矩,他若然生還,必定會取你我人頭。那日毒老的下場,你也親見,稍有越矩。立時斬殺。宗守身死,雖於你我。可選在這等敏感之時。龍影奈何陸家不得,卻難保不會遷怒於你我二人!”
知曉即便那日,毒老想要以力強壓,控制元蓮界局面之時,也從未想過要對宗守怎樣。
只求將挫退便可
“再說還有那佛門,劍宗以及蒼生道。前者諸界聞名,後二者亦是勢力不弱。”
“這三家局要準備雲界那件開天至寶的爭奪,哪裡還有餘力,分心他事。即便有衝突,也需隱忍爲上!至於龍影”
言及此處,譚鏡也是神情凝然的點頭:“所以要等一年之後!若是一年後此人仍未迴歸,便是你我出手之時。那時宗守無論如何,也該死了。我等那時動作,當是無妨。便是那慕方伏越,也不會放過這等良機!”
洪九塵則是蹙着眉,陷入了深思。
心中已被譚鏡的言語說動,可若是宗守僥倖逃生怎辦?
旋即就搖頭,即便一年此人回來。一切塵埃落定,這宗守空有通天之能,又能如何?
只需元蓮界在手,他就有把握,說動神境修者,爲他出手一次!
“看來這瞬空挪移之法的損耗,還是稍稍多了多。只是要將此法再做改良,再無可能”
一處隱蔽的虛妄海中,宗守正躲在闢魔神縮裡,微微發愁。
嘴裡抱怨着,宗守心中卻知,這並非是自己的三千星落術真有什麼缺陷。
而是仙階巔峰強者的氣脈悠長,遠遠超出他的意料。
此時距離那日與陸無雙初戰,已經是三個月後。
二人之間,一路追逃,已是遠離開元蓮數百世界之外。
初時宗守,還有信心將那陸無雙甩開。
可當一月之後,這希望卻徹底破裂。
此人虛空遁形,幾乎不用修行。
即便因心有顧忌,追不上他,卻也總能死死的吊在他後方,
連續一月,都未曾有過修行,可內息魂力,卻依然充沛,滔滔不絕。
反倒是他,一個月的瞬空挪移之後,終於現出了疲態。
哪怕有吞天元化這等奇術在,也仍是不支。
有時候必需得藉助這諸界之中的虛妄海,來隱藏形跡,以圖恢復。
也被逼着,不得不在原本的三千星落術上,再做改良。
把每次施展瞬空之術的消耗,不斷的壓縮再壓縮,直到極致。
微搖了搖頭,宗守再把一枚瞬空龍丹,招至到自己身前。
而後一點焚空之炎燃起,將之祭煉。
改造龍丹的結構,將丹內部分瞬空之龍無用的神通印記摧毀。把他新近領悟的大道,添加進去,重新構結靈陣。
使之與魂海虛空內星辰合而爲一,成爲全新的星辰道種。
整個過程,需要耗時數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