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可以把腳放在地上的感覺,讓何芳差點要哭出來。別說,沈冥的泰式古法按摩雖然野蠻了一些,但經過那一通折磨,何芳只覺得全身神清氣爽,好像一下年輕了十歲。
但這也無法抵消何芳被突然挾持的怒氣,何芳換上一件絲綢的睡衣,移步坐在了茶几前,喝着紅酒的和沈冥談起買賣來。
“在商言商,你找我幫忙,一定準備好了交易的好處了吧?”
“好處?沒有,我就一窮鬼,要錢沒有,要命不給你。”沈冥扣着臉頰毫不害臊道。
“沒有?你多少是代表丫頭過來的,她沒給你準備些條件嗎?”何芳臉都僵硬了。
“我是以自己意願出來的,只是要你幫個忙而已,如果硬要說交易條件?大概就是我能保證你活到最後吧?”沈冥理所當然道。
“謝謝啦,我自己的小命我自己負責,倒不至於被人拿來跟我做買賣。”何芳不屑道,突然話鋒一轉,“要不這樣,就當我吃虧一點,你陪我一夜,我就幫你這個忙。”
“伺候女人的功夫,我就會泰式古法按摩,你確定要試一晚上嗎?”沈冥捏得指骨啪啪作響,那猙獰的表情絕對不屬於聽話的男寵。
“看來你今天是吃定我了。”何芳無奈嘆息道,“哪怕我現在因爲怕你答應了你,你就不怕我翻臉不認人再出賣你嗎?”
“這個問題我也沒考慮過,因爲在我看來,幫我,就是幫你自己。我不知道二叔是不是殺死何琛的真兇,但我知道,他的心太狠,不是那種懂得讓步之人,你們現在以捧他上位爲條件,要挾他給你們更多的自治權,我想你們應該活不到享受這些權利的時候。”
“你怎麼知道?”何芳鄙視道。
“因爲他的眼神太冷,對他來說,只有權利,沒有親情,這就是他。另外,在幹保鏢以前,我是當殺手的,從來沒有人可以在欺騙我後活過72小時的,或許你想試試?”沈冥面帶微笑,卻是在赤果果的威脅。
“行,你有種,今天落到你的手裡我認栽了,僅此一次,2天后你要是沒辦法找到兇手,我們的交易也就結束了。”何芳已經開出了自己最後的底線。
“一言爲定,謝謝合作。”沈冥向何芳伸出手去。
“其實我真不明白,你有如此本事卻非要保護一個無權無勢的丫頭,爲什麼?”何芳和沈冥握手時,問出了心中的困惑。
“嫌貧愛富的保鏢,終究只是走狗,只幫助需要幫助的人,收恰如其分的報酬,才能做出口碑,源遠流長。父親的教誨,終身不可忘。”
“這種人,在我們看來,就是傻。”何芳嘆息道。
“傻人有傻福唄。”沈冥全當是誇獎。
完成了今夜的工作,沈冥離開這夏娃的伊甸園回家了,獨自坐在陽臺上的何芳思前想後,還是打了一通電話。
“二哥……”
“這麼晚打電話來,那混蛋保鏢找你了嗎?”二哥何濂微笑道,顯然也沒有睡。
“二哥神機妙算,是的。”
“我就知道這傢伙不會那麼老實的,不是找你就會去找三叔幫忙捧那丫頭上位。放心,二哥心裡敞亮,你打電話來就說明你是自己人,我們正好可以設局吧他們給埋了。”二哥老謀 深算道。
“二哥,這一點你估計錯了,他沒有找我幫忙擡丫頭,只是說……他已經可以確定兇手就在我們幾兄妹裡。我捫心自問雖然平日裡與你們不和,但還真沒爲了權力動過殺心。二哥,大哥的死,你有責任嗎?”何芳鼓足了勇氣的問道。
“如果我說跟我沒有關係,你信嗎?”二哥語氣低沉道。
“……我信,那就讓我們一起設計把他們埋了吧。”何芳微笑道。
“那是自然,我和大哥不同,權力,本就該由我們幾兄妹共享,我也不過只是多了一個總裁的虛名,多廢些心而已。”二哥也笑了。
“既然如此,那先掛了,計劃從長計議。”何芳說完掛斷了電話,何濂與她幾乎同時怒斥道,“老狐狸!”
沈冥走後,何詩心就再也沒有睡着過,2天來的經歷讓她已經習慣了沈冥在身後的溫暖。一直到凌晨2點,沈冥纔回來。不過他並沒有上牀,而是拿着被單枕頭睡在了旁邊的地板上。
“你去,哪裡了?”何詩心擔心道。
“一點工作,好在沒遇見麻煩,已經全部處理完畢了。”沈冥微笑的靠在了牆角坐下。
“是嗎?那爲什麼不上來睡呢?”何詩心說完後才發現自己的語氣有些曖昧,臉都羞紅了。
“不必了,今天並沒有人監控,就沒必要演戲了,我睡這裡就足夠了。”沈冥理所當然道。
“哦。”被拒絕後,何詩心也不再多言,眼中的失落被房間裡昏暗的燈光所掩蓋。
第二天清晨,何詩心是被門鈴聲吵醒的,正在做早飯的沈冥擦手來到了門外,竟然是快遞員。
“您好,這裡有娜塔莎?何小姐的包裹。”快遞員禮貌的說道。
“娜塔莎小姐現在沒住在這裡,我幫他簽收拿進去好了。”沈冥接過了單據道。
“呵呵,貨物想必這位先生一個人拿不進去了,還是我們來吧。”快遞員笑了笑,由8名運輸工人吃力的將貨物從卡車上搬運了下來,那包裹着嚴嚴實實的快遞,足有一輛轎車的大小,可憐8個工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貨物搬運到了屋內,撬開包裹的木板一看,竟然是一架透明的水晶三角鋼琴。
這鋼琴沈冥認識,名爲“亨澤曼水晶鋼琴”,是由加拿大製造商HEINTZMAN生產,這架水晶體型的鋼琴,在2008年北京奧運會的開幕式上曾經大放異彩,目睹這架鋼琴風采的全球觀衆近十億。水晶鋼琴後來在拍賣會上賣給了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競標人,拍賣價格也破了記錄,高達322萬美元。
想不到幾經輾轉竟然放在了沈冥的面前……
沈冥看了看快遞單據,上面顯示是何琦郵寄過來的,鋼琴裡放着一張賀卡,了了幾句寫着,“娜塔莎,祝你生日快樂。”
“我想起來了!今天是媽媽的生日!”何詩心看到這賀卡才恍然想起,畢竟最近因爲父親的死和爭權的事情,讓他遺忘了這樣重要的事情。
“看來有人沒忘。”沈冥拿着卡片思索了片刻,問道,“話說你的五叔和媽媽關係如何?”
“五叔和媽媽關係很要好的,用五叔的話說,他們就是‘閨蜜’。經常一起逛街買東西。而且五叔也喜歡彈鋼琴,經常跟媽媽討教音律。豪門的生活並不輕鬆,爸爸工作忙碌常不在家,我也留學海外,有五叔給媽媽作伴,也是一種安慰。”何詩心輕聲嘆息道。
“是嗎?”沈冥若有所思。
就在何詩心吃早飯的時候,沈冥撥了一個電話給五叔。
“五叔,今天有空嗎?”沈冥親切道。
“雖然有空,但是你二叔可不希望我們單獨見面。”五叔何琦也是說得格外直白。
“五叔是會在乎二叔看法的人嗎?”沈冥呵呵道。
“那就到我家裡來吃午飯吧,地址丫頭知道。”何琦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不見不散。”沈冥笑着掛斷了電話。
“沈冥,你覺得五叔和父親的死有關係嗎?”何詩心緊張的問道,從親情角度出發,何詩心並不希望兇手是五叔。
“現在這個時候,誰都不是好人。放心,我並不能認定誰是兇手,只是給我們混一頓午飯而已。”沈冥微微一笑。
中午時分,沈冥親自駕車開到五叔何琦的住所。和其他兄妹喜歡獨棟別墅,背山面海的住所不同,何琦住得竟然是一高級公寓,雖然最頂層的一層樓都屬於何琦一人,但他四周還是有不少的鄰居,難免擡頭不見低頭見,打聲招呼,禮尚往來也很正常。
所以五叔遠比自己的幾個哥哥姐姐更加平易近人。雖然是個彎男,但當今社會,除了那些老古董,誰還會歧視這種問題,畢竟就連蘋果的BOSS都公然承認自己是彎的了,許多政治家也都是帶着男朋友出席宴會,大家早已接受這種“真愛”組合。
“你來過這裡嗎?”站在電梯中時,沈冥輕聲問道。
“大家雖然都知道五叔住哪,但卻都沒有來過,因爲他住的是公寓樓,大家並不喜歡去這種地方,用爸爸的話說,和一羣陌生的鄰居寒暄,他連飯都吃不下去。”
電梯直通頂層39層,打開門口,就直接進入了何琦的房間。現代化的裝修風格,全自動化的室內電腦管控,讓何琦的房間更像是《鋼鐵俠》的家。
“你們來啦?快開飯了,還有1個菜。”穿着圍裙的何琦站在油鍋邊,操作着拿着鍋鏟的機械臂正在炒菜。
“五叔不會也弄了糙米飯等着我吧?我雖然好牙口,但吃多了也撐不住啊。”沈冥“求饒”道。
“放心,我沒那種S`M的嗜好,只要你不嫌棄我的手藝就好。”何琦寒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