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幹你女良啦!東西擺我這邊來了還這麼兇!”六叔手握菜刀凶神惡煞道。
“我娘埋土裡三十年了,你要幹我謝謝你祖宗十八代啦,你這大顆呆(大傻瓜)!別看見我娘嚇得你棒塞棒啊規領褲(拉便拉到褲子裡)!”七阿婆也是罵街老手。
圍觀的人力還有老外,似乎對他們的方言罵街很感興趣。
“麻煩讓讓。”沈冥從人羣后硬擠出了一條路,讓肖儀推着輪椅來到了攤位前。
已經勸架半個小時的老炮累到沒脾氣了,當這更像民警的老流氓看見了黑龍時,立馬如同縣官迎接皇上般的衝了過來,就差給姑娘跪下了。
“阿姐,你怎麼來了?!”幫裡都不叫黑龍老大,不管多大年紀的下屬都管她叫阿姐。老炮只不過是按照規矩將吵架的事情彙報了上去,沒想到卻真把黑龍給招來了。
“你讓你的手下把人羣推開一點。”黑龍拉着老炮吩咐了兩句,又是賠着笑臉的讓肖儀推她到了七阿婆的攤子前,“七阿婆,還認識我嗎?好久沒來看您了,老寒腿好點沒啊?”
“啊!阿姐來了啦,快往裡面站站,別曬着太陽。”一臉怒氣的七阿婆看見了黑龍立刻變了臉,就像見了親閨女一樣,這種熱情並非懼怕或者巴結,而是真誠的,“阿婆一把年紀了,虧你還掛念着我的老寒腿,你3個月前託老炮給我帶的藥很有用列!阿婆我啊摸了幾次,現在颳風下雨都不痛了啦!”
“六叔公啊,看你跟七阿婆在吵架,爭得臉紅脖子粗的何必呢?您佬又有心臟病,把病吵發了可划不來。”黑龍沒有過多和七阿婆嘮嗑,轉頭看向了不遠處的六叔公。
“阿姐啦,你是不知道啦,這老妖婆好霸道的列!非要把她的水果攤子往我這邊擺,你看都過中線了啦,我的菜都擺不開,跟她講道理就罵街,完全不可理喻啦!”六叔公也是有苦說不出。
“你說誰不可理喻啦?你就知道所我,三個月你進了那麼多的蘿蔔,硬擺過界了那麼久我都沒是你佔我便宜,現在你跟我叫不公平,你還有臉列!”七阿婆怕黑龍誤會,立刻高呼道。
“我那有不是故意的,那批蘿蔔好買列,只佔了你幾天,你這是四季水果,難道還要佔我四季不成?!”六叔公的心臟病是真的快發了。
“好啦好啦,叔公阿婆能聽我說句公道話嗎?”黑龍舉着雙手笑着打了個圓場,“都說遠親不如近鄰啦,兩位都幾十歲了,在這小花蓮擺臺這麼久了,有什麼矛盾是解不開的咧?
大家都是老鄉,在這鬼佬的地方討飯吃都不容易,相互退一步,免得給鬼佬們看笑話啦。”
黑龍一招拉關係講感情談民族情義,讓六叔公和七阿婆臉上的怒意頓時緩和了下來,刀都放下了。
“這樣咧,你們兩位的攤位中間各讓一尺出來當公共用地,以後誰有東西進多了,就擺一擺,擺多少天大家事先商量好,一三五叔公,二四六阿婆。”黑龍劃出了道道。
“那星期天咧?”叔公問道。
“你當是你家老婆噢,一週7日,周天地也要休息下啦!”阿婆開起了玩笑來,變相誇叔公身體好,六叔公也是憨厚地笑了起來。
正所謂一笑泯恩仇,鄰里矛盾就這麼被黑龍三言兩語給化解開了。而且消防署一直都覺得小花蓮購物街的消防意識淡薄,隔三差五的來找麻煩,現在商戶間已經留出了更多的通道,自然能讓消防署也安靜一些,竹簾會的麻煩也會更少。
出門在外,最重要的就是團結,黑龍說小花蓮是竹簾會的根基,因爲這裡都是來自彎島的本家人。當初竹簾會就靠着他們繳納的保護費纔在維加斯站穩了腳跟,隨之擴展,纔有今天。
本家的意思是,不管發生怎樣的變故,他們都會支持你,也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黑龍親自出面化解了矛盾,給其他的商家也暖了暖心,他們知道自己是被惦記的一羣人,這樣很好,每月2、3百美金的保護費,給的也更安心。
臨走了六叔公非送了黑龍一根胳膊粗的白蘿蔔,七阿婆則塞了兩個彎島產的鳳梨。
“想不到你這黑道老大,還硬是當成了人見人來的居委會大媽?”推着黑龍會回車上的一路,肖儀只見無數的攤販上前來打招呼,跟見了英九哥一樣熱情,各種禮物塞個不停。
“得民心者得天下,黑道本來就該是服務業,光拿錢不做事,整天只會欺壓老百姓的最終都會被時代淹沒。”黑龍抱着鳳梨跟商販揮手道別。
至於沈冥則一直神經緊繃的看着周遭的一切,所有可疑點全紀錄在了他的腦海裡。最可疑的是路口處,一個小孩拿着IPHONE6PIUS手機跟拍着他們的移動,可疑的不是小孩拍照,而是他渾身上下的衣服加起來才10美金,怎麼用的起腎6?
上車後,黑龍臉上的親切笑容就像觸動了開關一樣自動關閉了,身上髒兮兮的各種蔬果被丟了一車都是。
“白天才洗的澡!”黑龍怨念的抽了一堆溼紙巾,擦拭着手臂上的泥土印子。
車隊也在這時發動,向着例會聚餐地點開去。不過僅僅開了兩個街區,剛進隧道,沈冥突然叫道,“停車!”
作爲首席保鏢,還是要聽他的,整個車隊停在了隧道內的修理區。
“你幹嘛?尿急嗎?”黑龍納悶道。
保姆車上的人全部坐其他的車去,2,推黑龍去最後那輛車。”沈冥說着已經下車,跟司機換了個位置。
“你這是要幹嘛?”肖儀也看不懂了。
“聽我的,剛纔在市場你已經暴露了自己的方位,這很危險。”沈冥已經扣好了安全帶。
“那你就不危險了嗎?”肖儀緊張的只有這個男人。
“這車防彈的,再說了我也只是多疑,希望是我想太多了,快點走吧,我們沒多少時間。”沈冥回頭微笑着。
就這麼保姆車上的人被分配到了其他的車上,以至於其他的車都超載了。車隊重新出發,前後各兩輛護送這保姆車向前駛離。
行駛沒有超過5分鐘,在車隊前行通過一個兩條單行線組成的十字路口時,從左右分別開來了兩輛卡車頭,轟隆一聲同時撞在了防彈保姆車上,巨大的衝擊力讓那裝甲板的車身都變形了,前駕駛室的防彈玻璃爆裂成了細渣子。
“沈冥!”後面的肖儀呼喊着,可她根本沒看清前面的事故,從十字路口上端,兩塊巨大的廣告牌支架斷裂,貼着車隊前後的十字路口咣噹兩聲垂落了下來,嚴絲合縫的將保姆車和前後車隊分離開,隨行的第三輛轎車及時剎車纔不至於被那廣告牌腰斬成兩半。
流氓們提着各種槍械拉開車門衝了出來,可面對厚實的鐵板廣告牌一點辦法都沒有,畢竟他們或許都帶着槍上街,但沒有腦抽了的傢伙會隨身帶一包C4吧?只能趕快另尋他路。
不過也因爲被敵人困住的只有沈冥一人,他們辦事明顯提不起勁,效率低下。
唯有肖儀分外緊張,不斷打着沈冥的手機卻都沒有應答。
而在那與外隔絕的十字路口上,旁邊車輛上的司機都被嚇到棄車而逃了,只因爲從兩個卡車頭駕駛室裡走下來了10位帶着唐老鴨、米老鼠、高飛狗面具的西裝大漢,他們的手裡提着AK74、散彈槍、甚至班用重機槍。
十人沒有說話,用眼神示意的將保姆車圍了起來。兩旁的卡車頭也是嚴重變形的向後退開,露出了已經面目全非的保姆車。
防彈車果然不是防撞車,在那樣的衝擊下,也是門戶大開。
三個殺手端着AK74就上去了,兩個走到了側門,一個來到了前駕駛室,門框變形了,其中一人用槍托狠砸着車門,另一個端槍瞄準提防着。
而前車門的“米老鼠”,看向了駕駛座上的沈冥,綁着安全帶的他向方向盤耷拉着腦袋,嘴巴里不斷流淌着血絲,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米老鼠放鬆了警惕,用那AK74的槍口去扒拉沈冥的腦袋,
當槍口剛剛挑起沈冥下巴是,以爲昏迷的他,突然爆睜開了眼睛,一手握住了槍管,一手大鳳梨砸在了那米老鼠的臉上,鳳梨爆裂開汁液四濺,那米老鼠的面具都凹陷了下去。在面對一側警戒的4名槍手正準備射擊時,柯爾特的槍口已經伸了出來。
沈冥的聲速射擊讓槍聲疊加在一起宛如衝鋒槍般給力,四發子彈打碎了四個槍手的肩膀,讓他們用同樣的節奏飛離了地面,向後倒去。
那兩個守候在側門的傢伙這時才發現了不對,但沈冥已經提槍下到了地面,舉槍的朋友剛剛調轉了槍頭,沈冥看都沒看他,手裡揮舞着一顆巨大的榴蓮,轟隆一下將那傢伙的腦袋砸在了後車門上。榴蓮碎了,那腦袋還能好嗎?
撬門的槍手呆呆的看着沈冥,剛想舉手投降,迴轉的槍口已經瞄準了他的肩膀,嘭得一聲,他也被打翻在地,嗷嗷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