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帝豪如召開盛大的慶典一般,門前鋪設的紅地毯甚至都快滾上馬路了,用來裝飾的鮮花也都是隻能支撐1天的非循環可用飾品。服務員全是身着比基尼恨天高高跟鞋的長腿模特,背景音樂都是一整支交響樂團現場演奏,宴會使用的邀請函都是燙金的卡片。
帝豪3層的宴會廳被整個包了下來,一切遊客,閒雜人等都不得入內,黑水保鏢人數追加到了百名,鎮守着酒店的各個出入口。
整場宴會費用超過500萬,當然全部從集團賬面划走,像從前,這種事情敢走集團賬何琛都會暴跳如雷的,別說500萬,就是1千塊都能讓他把負責人罵到狗血淋頭,不過現在,參加宴會的各大股東只跟感嘆世風日下,今天何氏集團大權已經等於握在了他們何氏幾個不成器的兄妹手中,誰還敢對這樣的違紀行爲說三道四呢?
就在賓客們絡繹不絕入場的時候,化妝間裡的何詩心僅僅穿着內衣站在衣山鞋海面前犯難了。好看的禮服千千萬,訂製的鞋子萬萬千,可何詩心卻覺得穿什麼都覺得差了一些。
今天的她只想秀老公,所以不能穿得太搶眼,但老公的老婆怎能那麼差勁?所以也不能穿得太樸素。
兩個化妝師,3個造型師圍着何詩心忙得不可開交,汗都急了下來,因爲距離宴會開始還有20分鐘,何詩心選定的東西只有1對耳環而已。
“喂,好了沒?我等到尿急啊。”沈冥終於忍不住的探頭進化妝間叫道。
“啊!出去!”何詩心捂着胸口,生氣的拿鞋子丟了過去,臉都羞紅了。
“女人啊,就是這樣,比基尼隨便看,反倒包更多的內衣不給看?哪說理去?”沈冥頭頂高跟鞋的縮回腦袋來,看向對面的兩個保全笑眯眯道,“二位,來個人陪我上廁所吧!”
“你去,我不去了!”那個頭上還包着紗布的保鏢對一旁的同僚吼道,那表情就像讓他去陪同上個廁所,他馬上能死這一樣。
終於,選擇了一身白如婚紗的無肩禮服,何詩心在宴會開始的前5分鐘走出了化妝間。
“你真漂亮。”沈冥由衷稱讚道。
“你的老婆,怎能不美?”何詩心甜蜜的挽住了沈冥的手腕,兩人向宴會廳走去。
由服務員推開了那扇雙開的大門,當沈冥和何詩心出場的時刻,全場燈光都暗淡了,唯有一道聚光燈打在了他們的身上,沈冥的禮服紅到刺眼,而何詩心的白禮服上數百顆水鑽閃爍着絢爛的亮光,他們就是此時此地的王子與公主,光自然該被他們所吸收,目光自然該鎖定在他們的身上。
沿着環形的樓梯,沈冥和何詩心走到了一樓的舞池前。身着小禮服的五叔何琦脫離開了男朋友的懷抱,來到了人前,拿着純銀的麥克風微笑道,“主角終於登場,各位,請給我們今天的公主最熱烈的歡迎掌聲。”
何琦自動省略了沈冥這王子,沈冥也不在意的退後了幾步,將整個聚光燈交給了何詩心。
接過了五叔手中的話筒,何詩心已經很久沒參加這種大型的宴會,謹遵父親的教誨“低調”,但她畢竟是豪門千金,在這萬衆矚目下也依然駕輕就熟,面帶微笑道,“諸位遠道而來的朋友,首先,我僅代表何氏家族對大家的賞光表示誠摯的感謝。
大家都知道,家父前不久遭遇的不幸,我本無心參加這樣的活動,畢竟家父還未入土。不過家父一直教育我,不管遇見怎樣的困難,都請微笑面對。”
何詩心簡短几句,將在父親遇害後的宴會解釋得通情達理,也算是好口才。
說着說着,何詩心又是一把將聚光燈外的沈冥給拉了過來,“藉此機會想給大家介紹一個人,他就是我的丈夫……沈冥。沒錯,我結婚了,而丈夫也不是富家公子或者政要之子,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卻能給我帶來最大的快樂,在父親離世的這段時間裡,我感激有他相伴才能挺過來,今天我將他正式的介紹給諸位,以後還希望大家多多關照,不要欺負他喔!”
何詩心的賣萌引來了一場輕笑,沈冥卻覺得自己快被妒忌和不屑的目光給生吞活剝了。也罷,反正那些想弄死自己的又拿自己沒有辦法,就這麼享受羨慕嫉妒恨吧!
簡短的演講後,宴會廳內燈光全亮,交響樂團隨即演奏起了舞曲。
“會跳舞嗎?”何詩心看向了身旁的沈冥。
“跳樓都會,跳舞算什麼?”沈冥輕笑着牽着何詩心來到舞池的中央,爲衆多嘉賓跳了第一支舞蹈,到舞蹈的中段,纔有其他的嘉賓加入了其中。
依偎在沈冥的肩頭,何詩心的臉上都洋溢着幸福與快樂。
“你知道你一宣佈的時候,有多少男人想生吞活剝了我嗎?”沈冥在妻子耳邊細語道。
“我知道,我就喜歡你被人妒忌的樣子。”何詩心後半句沒說的是,“感覺就像你真的屬於我一樣。”
一曲完畢,沈冥和何詩心退出了舞池,接下來就是各個談話團隊的遊走了,在場許多都是何琛過去的老生意夥伴,論輩分全是何詩心的長輩,沈冥跟着一起叫了不知道多少大爺,就自己這孫子輩分最低。他們的寒暄多是詢問學業如何,近況如何,夫妻感情如何?順帶表示節哀。
和衚衕裡端着屎盆子的鄰居打招呼“哥們,吃了沒”其實一個意思,只不過更高雅一些。
沈冥最受不了的就是這樣沒有意義的拉關係,在結束了第3團談話活,他已肚子餓的咕咕叫,退到了宴會廳旁邊的自助餐區,拿着碟子夾起了自己想吃的東西來。沈冥覺得高檔宴會,並不是能擺上龍蝦鮑魚隨便吃的叫高檔,而是擺放了這些頂級食材後,還沒多少人動筷子,那才叫高檔。
沈冥纔不管那些,反正介紹時自己就是一普通人。鮑魚來2只,龍蝦切片裝滿盤,生魚片就不要了,免得拉稀。
而就在沈冥靠着桌子吃大餐的時候,身旁一位身着黑色禮服,美麗動人的少女也走到了他的身旁,正在夾着蛋糕。
“今天你真漂亮。”沈冥明明都沒正眼瞧過身旁的美女,卻是邊吃邊微笑誇獎道。
“哪有你老婆漂亮,豪門千金啊,我們這種小老百姓可怎麼比?”肖儀也沒看沈冥,卻是一臉厭惡道。
“你這是吃的哪門子醋啊?不都是工作需要嗎?”沈冥斜眼看向了一邊。
“工作需要你抱那麼緊?工作需要你跟着滿奧門去旅遊?工作需要你拍那麼多自拍照傳網上?你他嗎是保鏢,還是鴨子啊?”肖儀雖然今天去忙活沈冥交代的事情了,但追魂軟件卻讓她時刻掌握着沈冥的動向,而何詩心的FACEBOOK則只可掌握着他們在幹嘛。
“好嘛,答應你,有機會也帶你去玩自拍啦!”沈冥也不知該如何安慰。
“誰要和你拍,你這破鞋,我去做事了。”肖儀狠狠啃了一口蛋糕,轉身離開。
沈冥無奈苦笑着繼續吃晚餐,而叼着雪茄的二叔何濂卻是走上前來。
“小夥子,感覺如何,這自助餐的食材還合胃口嗎?”何濂拍着沈冥肩膀呵呵道。
“還行,至少沒沙子。”沈冥微微一笑。
“臭小子還真記仇了?你要知道,我們可是豪門,丫頭父親剛死,我們這些做長輩自然要照顧好他,想攀龍附鳳的多了,我們怎麼知道你是真心對丫頭好?”何濂輕描淡寫的化解着怨恨。
“可惜二叔的糙米飯只驗出了我的好牙口,那真心可還沒試出來。”沈冥也不是生氣,但也沒有好氣,說話總帶着點“沙子”。
“行行行,就算你二叔我不對,給機會我賠禮道個歉吧?”何濂能屈能伸道,“換個地方坐坐,這種悶死人的宴會,就是一羣婦女的八卦會,我們這些男人,當然要去玩點男人的東西。”
“其實二叔,我真不生氣。不過看你今天是有備而來,我如果拒絕似乎太不識時務了吧?”沈冥放下了手中的餐盤,優雅的擦拭了一下嘴角,“走吧,就讓我們去見見男人該玩的遊戲!”
沈冥和二叔勾肩搭背的向着宴會廳的出口處走去,正在和行政長官寒暄的何詩心都看在了眼中,不由爲自己的老公擔心了起來。
沒有人注意到的是,肖儀在這個時候已經輾轉來到了女化妝間,坐在隔間馬桶上的肖儀連裙子都沒掀,直接打開了手提袋,佩戴上那副戰術眼鏡,然後將黑目螞蟻放了出來。身後揹着U盤的黑目螞蟻直接順着牆壁爬進了通風口中。
黑目螞蟻好用,但它是不知道電腦房所在位置的,這需要肖儀爲它提供指引。肖儀也是對照着滑鼠調查來的平面圖,給黑目螞蟻指路。
這是一個漫長的時間,每當門外有其他客人忍不住敲門催促時,肖儀就用錄音機播放拉肚子的音效,然後立刻聽見門外一片驚呼,就再也沒人催促了。
“該死的沈冥,竟讓我幹些丟人的活,酬金必須通通榨乾!”肖儀一臉怨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