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用心問道:“這麼說來,這個王曉曉是一個魔女?”
“她是人。”趙敏敏說道,“主人,可知道在人間有些人比較特殊,他們有些人是走陰人,有的人卻是和魔族做交易了,成爲魔族的在人間的人。”
“這些人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不過卻能夠利用人類的幻覺或者是人的內心的陰暗處,將這些一些負面的能量發揮出來,用這些能量來害人。”趙敏敏說道,“這個王曉曉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
林晨聽完趙敏敏這話,不由轉過頭看向了那個王曉曉,然後問意識之海的河小蟹說道:“小蟹,這個女人真的很陰險,我該怎麼樣破了她的陰謀?”
此刻王曉曉猛地慫恿車上的其他人,讓他們同意輪流來說鬼故事。
“如果你實在想聽鬼故事的話,不如問一下陳林吧,他應該會有非常悽美的鬼故事的。”這個時候,楊妞拗不過王曉曉,當下將球推給了林晨。
河小蟹說道:“公子,這個女人如此陰險,要破了她的陰謀倒也不難,只要將她的身份說出來,這樣她個陰謀自然不攻而破了,那些被人知道了身份的魔界在人間的代理人,他們都會被魔魘反噬的。”
林晨明白了,他擡頭看向王曉曉說道:“鬼故事我倒是不會說,我們說一下,一些心懷鬼胎的人的故事,想聽嗎?”
在場的人聽到林晨這話,不由都轉過頭來看向林晨,就連在玩切水果的文星青也停下來了遊戲。
殭屍白俊毓也看向了林晨。
那個沉默的男生馬鼕鼕也皺着眉頭看向林晨。
這個時候,白俊毓說道:“陳林,你想說什麼故事,我很想聽聽,其實有些時候,人類的內心深處潛藏的邪惡的力量,可比那些真正的鬼怪,要恐怖得多。”他說完朝着王曉曉眨了眨眼睛。
王曉曉說道:“那是,那是……”
張琴說道:“就算不是鬼故事,只要是好玩的故事,就可以。”
張傑和張英兄弟也同聲說道:“我們也想聽,陳林,你到底有什麼故事?”
楊妞說道:“陳林,現在是在車上,你的故事不要太恐怖了,而且我們這次是去旅行。不要將太過恐怖的故事說出來。”
林晨說道:“放心,我說的故事不恐怖的,只會讓人覺得心裡難受而已。”
“不會是虐心的故事吧?我喜歡聽。”張琴聽到這,馬上說道,“陳林,你快說,快說。”
“阿辰哥哥,你到底要說什麼故事啊?”文星青也好奇地看向林晨說道。
“在人間,有各種各樣的人,比如說冥界裡的閻君會在人間招聘一幫活人來幫他的忙,專門遣送那些因爲枉死而不能夠自動傳送到冥河的幽靈,而天界的天神,也會在人間找一些人,讓這些人專門負責打理他們的廟宇,替他們收斂香火和信念。”
“諸如此類,每不同的世界都有一些在人間的代理人,他們這些人都在爲不同世界的主人工作。這些人表面上看起來,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甚至他們看起來都比較柔軟,比較能夠激起別人保護的慾望,讓所有的人都覺得他們是需要人保護的。”
“不過,這些人卻能夠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害人於無形。”
在場的人聽到這話,都驚訝地看着林晨,當然出了白家兄弟還有楊妞、林紅和王曉曉之外的人,其他人都不太相信這些的,只不過他們覺得很好奇而已。
“今天我們來說一個有關魔界的代理人的故事。”
林晨說完看向了王曉曉。
王曉曉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隨即說道:“魔界的代理人?你說這些做什麼?而且還看着我?”
“有一個女孩,一出生,她的母親連續就做了三天的噩夢,第四天,就瘋了,拿刀要殺死自己剛剛出生不久的女兒。最後,被送到了精神病院去了。”
“女孩從小到大,一直不明白爲什麼母親要殺她,她去過精神病院好幾次,看到母親的時候,母親都是很正常的,只是在相處久了之後,她都會突然間發狂,掐住她的脖子,要將她掐死。”
林晨說到這裡,一臉笑容地看向王曉曉。
王曉曉整個人的內心不由顫抖起來了,她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脖子,她的腦子裡彷彿又響起來母親的話了:“你不是我的女兒,你這個魔女,你這個魔女……”
母親突然間發狂掐住了她的脖子,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不讓她動彈,她只能夠在驚恐當中看着母親,她什麼也做不了,就在她以爲自己快要被掐死的時候,監護室的護士和醫生從攝像頭的閉路電視當中看到了,匆忙地趕過來,用電棍擊暈了母親,纔將她救下來的。她被救下來之後,內心就無比的難受,只能夠抱着頭哭泣。
“這個女孩長到十二歲的時候,父親死了。”林晨說道,“他的父親死得很蹊蹺。因爲他的父親是沒有心臟病的,可是卻死於心臟病。女孩一直想不明白,爲什麼父親會死的。直到後來,她又有幾個親人和父親一樣都死於心臟病,她才明白過來。”
林晨說到這裡停了下來。
在場的不少人都看向了林晨,很多人都一臉疑惑,他們很想知道爲什麼沒有心臟病的人都會死於心臟病。
不過,林晨沒有說下去,而是看着王曉曉,王曉曉整個人的眼睛紅紅的,她又陷入了回憶當中。
十二歲那年,她已經是一個大孩子了,因爲沒有母親的照顧,她比同齡的孩子要敏感也要成熟,家裡的家務幾乎都是她做的。有一天,她接觸到了一本書,一本鬼故事的書,她看得上癮了。
那天晚上,爸爸回來得很早,吃過晚飯了之後,父女兩在院子里納涼,王曉曉撒嬌地問道:“爸爸,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啊?爲什麼會有人那麼想這個世界上有鬼呢?我看聊齋故事裡的鬼,可比人要好得多。”
王曉曉的父親說道:“這個世界上是有鬼的,只是我們看不到而已。曉曉,想不想聽爸爸小時候的經歷呢?”
王曉曉點了點頭。
王曉曉的父親就把他小時候經歷過的一段靈異的經歷告訴了王曉曉。原來在王曉曉的爸爸十歲的那年曾經發生過一次意外,幾個孩子到江邊去玩,當時的江水有一些漲,王曉曉的父親覺得不安全就不肯下江去游泳。
可是其他幾個孩子都因爲太喜歡玩水了,下江去游泳了,下去之前對王曉曉的爸爸說,如果他們發生了什麼意外的話,那就讓王曉曉的爸爸幫他們叫大人來救命。
不過後來,王曉曉的爸爸在江邊的石頭上坐得太久了,太無聊了,想要離開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白衣服的小女孩溼淋淋地站在江邊,這個女孩很面生,應該不是他們的村子的,他很好奇走過去問道:“你是誰?怎麼全身溼淋淋的?”
那個小女孩擡頭瞪了王曉曉的爸爸一眼,然後說道:“你不要多管閒事,否則的話,我會天天纏着你!”
她說完這話就消失了,當時王曉曉的爸爸嚇壞了,也顧不得和小夥伴們的約定了,屁滾尿流地跑回家了。
當天晚上,他就發高燒,做噩夢,在夢裡他的那些夥伴們都變成鬼了,一個個都來向他討命,而那個小女鬼則在旁邊陰笑。
他把這個夢偷偷告訴了母親和父親,結果招來了父親一頓罵,而母親則是不停地哭泣。高燒一直不退,他也是時而清醒,時而昏迷,如果不是他母親抱着他去請了仙婆,仙婆給他喝了符水,還給他做了一個紙紮的替身,他估計要病死了。
王曉曉的父親將這個故事告訴了王曉曉之後,王曉曉當天晚上,就做噩夢,夢到了父親那些失去小夥伴們了,他們圍着父親,向他的父親討命,那個白衣的小女孩則是她自己,她一直在旁邊陰笑。
第二天醒過來,她發現父親死了,和她夢中看到父親死亡的景象一模一樣,她就驚恐了。
如果第一次是意外的話,那麼第二次和第三次就不是了。
她的父親死後,她的母親又在精神病院療養,而她才十二歲,因此她被父親的親妹妹,也就是她的親姑姑接到家裡照顧了。不得不說,姑姑是一個非常奇怪的女人,三十歲了還不肯結婚,一個人生活,她的到來,使得姑姑的生活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在姑姑的身上,她感覺到了母親一般的溫暖。
不過,這種溫暖終止在她十三歲的哪一個早上了。她早上醒過來,上廁所的時候,發現姑姑倒在了自家的衛生間,整個人的臉發青,應該死了好長的一段時間了。
看到姑姑死了之後,她想起來,昨天晚上,她做的那個噩夢。
昨天白天的時候,她的姑姑也給她說起了三年前她住旅館時候發生的一段靈異的經歷。半夜的時候,她的姑姑住的那個房間的門像是被什麼人拍響了一樣,她從貓眼看出去,卻發現外面什麼人也沒有。她因爲害怕,也不敢開門,而是用旁邊的櫃子頂住了門。
晚上睡到一半的時候,她有發現廁所裡的水龍頭竟然嘩嘩譁流個不停,她被這水聲吵醒了,就起來關了水龍頭,擡頭髮現牆壁上的那面鏡子裡有一個女人的臉,一個一臉青色的女人,她正怨毒地看着王曉曉的姑姑。
當時王曉曉的姑姑馬上唸了金剛經,並且用手拿住了脖子上的那個開過光的佛像,最終那個佛像爆裂了,那個鏡子裡的、臉色發青的女人也消失了,鏡子恢復了正常。
王曉曉的姑姑和她說了那個故事之後,就對王曉曉說道:“曉曉,以後你住旅館的時候,一定不要住最後一間房間,尤其是那間房間看起來很久沒有人住的。住旅館,一定要住人多的旅館。”
姑姑那麼溫柔、那麼好的一個女人,就這樣死了,法醫鑑定說她死於心肌梗塞,和父親一樣,都是心臟病發死的。只有她知道,姑姑絕對不是心臟病發死的。
她昨天晚上做噩夢的時候,姑姑給那個東西開門了,姑姑是被那個東西掐死的。
姑姑死了,她後來是被舅舅收養了,舅舅也死了,死於夢境裡那些賭鬼們的討債。漸漸的,她成了一個不詳的人,沒有人敢收養她了。
她最終從省城回到了縣城,這樣的一個小地方,和她的六十多歲的外婆生活在一起。她的外婆似乎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她從不肯和自己說什麼鬼故事,而她也不敢自動在外婆的面前提起一個“鬼”字,因此她一直在外婆的身邊生活了五年,直到現在。
王曉曉的回憶到了這裡,她突然間擡頭看向林晨說道:“不要說了。我的心情有些難受,我們換一個故事吧!”
在場的人不由詫異地看向王曉曉,不知道她爲什麼突然間讓林晨不要說。
林晨說道:“可是這個故事只說道了一半。”
王曉曉說道:“那個女孩是一個可憐的人。她根本不想成爲魔界的代理人的,她的身份根本輪不到她選擇。”
“那她身邊的那些人呢?他們和這個女孩,無冤無仇,爲什麼她想要對她身邊的人下手呢?”林晨問道。
在場的人不解地看向林晨,林晨這話是什麼意思呢?
“因爲那個女孩想要救她的母親。”王曉曉說道,“只要她收集到足夠多的,能夠害人的夢魘,那麼她的母親就可以擺脫噩夢的困擾,從半夢半醒的世界裡走出來,恢復正常。女孩很想讓她的母親變成正常人。”
“爲了自己的親人,而且害一些無辜的人,這個女孩做得很對?”林晨反問道。
“不對。”王曉曉說道,“很多事情,都是不對的,可是卻又沒有辦法的。”
“其實,那個女孩只是一個介體,一個催化劑。”林晨說道,“如果她不去催化她身邊的那些說鬼故事的人的腦子裡對他們說的那個故事當中的那個‘鬼’所帶來的恐怖,那麼也就沒有晚上的時候,他們會半夜醒過來,還看到他們最恐懼的東西了。”
“曉曉你和陳林打什麼啞謎啊?”張琴不解地問道,“你們到底說什麼啊?我一句也聽不明。”張琴說完看向旁邊的張傑和張英兩兄弟問道:“你們呢?你們聽得明白,這兩個人說什麼嗎?”
這兩兄弟集體搖頭表示他們聽不懂。
這個時候,楊妞說道:“我似乎有些聽得懂。不過又不是全懂。”
“做人有些時候,糊塗一點比較好。”白俊毓說道,“這個故事我們就不要繼續說了,我們不如說一些開心的事情吧!”
林晨一臉疑惑地看向白俊毓,他不明白爲什麼白俊毓要阻止自己除掉王曉曉這個禍害。不過,他出言阻止,總有他的理由吧,林晨也本着相信朋友的原則,也不馬上追問,而是閉嘴不再出言相逼了。
白俊毓說道:“從我說起吧!”
在場的人連反對的機會都沒有,白俊毓就已經說了他開心的事情了。
“我最開心的事情是,在我小時候有一次得到我爺爺的誇獎。他還把家族祖傳的寶劍送給了我。”白俊毓說道,“那是我這一生當中,最開心的事情,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我爺爺,也沒有再得到他的誇獎了。”
“寶劍?還是家傳的啊,那肯定很值錢。”張傑馬上說道。
“肯定很值錢!”張英也說道。
“你們兩兄弟別掉進錢眼裡,摳也摳不出來好不好?”這個時候,林紅忍不住說道,“真的是俗人!”
“你爺爺呢?爲什麼你後來再也沒有見過他?”林紅轉臉看向白俊毓問道。
在場的人也表示同問。
白俊毓說道:“他失蹤了,我們都找不到他。”
“啊,失蹤了?你爺爺難道是得了老人癡呆,自己走失了嗎?那多可憐啊!”張琴發揮了自己的想象力,爲白俊毓的爺爺失蹤補充了一個理由。
“不是的。”白俊毓說道,“他的失蹤是因爲……他有些事情要辦,可是不方便給我們這些後輩知道。所以,他就離家出走,自己去辦了。”
白俊毓其實也不知道他爺爺爲什麼失蹤,只是他爺爺失蹤之前曾經留下過一張紙條,紙條上就幾個字:“勿念,吾外出有事,不日而歸。”
林晨擔心其他人再對白俊毓的事情好奇,追問不休,他不由說道:“我也說說我內心最開心的事情吧!”
“什麼事情?”林紅和文星青同時問道。
林晨說道:“在我很小的時候,我有一次考試得了全班第一名,爸爸給我買了一塊蛋糕。爸爸平時對我非常的嚴格的,除了罵就是打,他很少會誇獎我,更何況給我獎賞蛋糕呢!因此,那天是我最開心的時候。”
林紅心裡嘀咕道:“這個陳林的爸爸和他的關係怎麼和我們家的一樣呢?爸爸也對哥哥非常的嚴格,從來不怎麼誇獎哥哥,記得有一次哥哥考得全班第一,爸爸確實給了他一塊蛋糕做獎賞的。”
“難道他是哥哥?怎麼可能呢?他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哥哥。而且,他還是一個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