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欠誰的
前情提要——
【“聶楓，聶楓！”楚颯颯按下聶楓的身子，“你聽我說，她沒你想象的那麼壞，相信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都知道，好嗎？相信我？”
“我沒不信你，只是擔心你。楚楚，你爲一個人罵我就跟人家動手，你讓我怎麼看着一個人這麼對你？”
“小楓子，你覺得，她愛我麼？”
“楚楚，話不是這麼說的。”
“彆氣也別爲我不平好麼？這是我的生活，也是我的選擇，我好不容易做的決定，你別動搖我了。”
“你！她——”
“小楓子，我明白，你要說的我都明白。有些事，外人不會明白的。她對我真的很好。”
“傻逼！你明白個屁！對，我不過是個外人，你好自爲之。”聶楓說着就穿衣服站起身要離開。】
楚颯颯聽到聶楓這麼說，才明白自己一時情急說錯話了，慌忙從牀上撐起身子去拽聶楓，“聶楓，你等等！”
聶楓本就是正在起身，再加上行動比楚颯颯方便，何況也沒有去想楚颯颯會抓她，反應過來時楚颯颯已經撲了個空，聶楓本還猶豫要不要停下，現在索性也就繼續向前走，什麼話也不說。
“聶楓！小楓子！”楚颯颯見聶楓不肯停，更是着急，也知道大概這句“外人不會明白的”確實是傷了聶楓，於是急急奔下牀去，一邊跑一邊叫着，“聶！楓！！！”
聶楓手已經在擰大門的門鎖，卻聽到身後“咚”的一聲，驚得立刻下意識的轉過身子。“怎麼回事！”
楚颯颯跑的太急，又是全神貫注的盯着聶楓，身上的傷還在疼，不管不顧的也不知道撞了什麼又絆了什麼，在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摔趴在了地上。
聶楓也不顧還在生氣，幾乎是本能的就跑過去，“靠你他媽還真是，走路也能摔了！”
楚颯颯見聶楓終於是來到了自己身邊，哪肯放過這大好的機會，連爬都沒爬起來，伸手一把就把聶楓死死拽住了。
聶楓本就是剛蹲下，被楚颯颯這麼突然一拽，一個重心不穩就向前栽倒，直接撲在楚颯颯身上。“我靠——”
楚颯颯推開聶楓，卻不放開抓着她的手，想要解釋些什麼，看着聶楓的眼睛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聶楓也不說話，自己先起來，然後才伸出一隻手去拽楚颯颯，期間還不停打量楚颯颯受傷的某個部位。“那裡，她……你……需要上藥麼？”聶楓聲音悶悶地，難得的也是要說不說的樣子。
楚颯颯站起來緩了一下身後被撞後的疼痛，終於聽到聶楓那句話，才稍稍放下心，她知道，聶楓不是個那麼敏感脆弱的人，這樣子，也就沒有什麼大事了，更何況，只要人還在，總有機會說些什麼。於是楚颯颯誇張的甩甩聶楓剛剛拉過的手，“捏死我了！不知道我手上有傷啊！”
聶楓淡淡的一瞥，終是沒有那麼快就不介意，“你還知道疼啊，拽我跟不要命了似的！我是不要錢的貨供你搶？”
要是在平時，楚颯颯一定一分不讓的頂回去，只是現在聽聶楓語氣還是從前的樣子，只是最後那句話，楚颯颯不能確定那是一句不經意的玩笑，還是什麼。
聶楓看着楚颯颯，“你聾了？我問你的聽見沒？”
楚颯颯先是習慣性的接句“你才聾了！”然後才用幾秒鐘去想剛剛聶楓究竟問過什麼。想到她問的竟是那裡要不要上藥，一下子臉就紅了，可是，一想到聶楓看到自己想到那個臉紅，楚颯颯就不得不在臉不受控制的紅得更厲害的時候去努力剋制它不至於紅得更丟人一些。
聶楓嘲笑似的笑，極其不客氣，“喂喂喂！別這樣別這樣，跟看見我春心萌動了似的！”
楚颯颯也不接話，任她佔些口頭上的便宜。
聶楓見她不接話，也不再追問，只是揚揚手，“算了算了，誰多愛摸你呢！”
楚颯颯有些放鬆的一笑，和聶楓都坐在客廳沙發上。當然，楚颯颯得找個好姿勢。
“楚楚，別怪我多管閒事。”聶楓手裡有一搭無一搭的換着臺，聲音改了平日裡沒心沒肺的語氣，變得又輕又沉，“你是打算一段時間玩玩，還是認真的？”
楚颯颯可不想再說什麼外人內人的問題，聶楓要真的是外人，大概秦川也算不得內人了。或者，除了自己，誰不是其他人？“要是我說我是認真的，是不是很傻？”
聶楓一隻手隨意敲着腿，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緩緩吐出，“也不是，反正你一直也沒聰明過。”
楚颯颯沒理聶楓堅持不了幾分鐘的正經後的玩笑，依舊說的很認真，“可是，我不會強求她。“
聶楓點點頭，“本來也不能要求他人什麼。那你想過以後沒有？這條路……很難走。”
楚颯颯茫然的盯着電視，聶楓還在一刻不停的換臺。良久，楚颯颯才嘆口氣，“我知道。”
聶楓依舊點頭，“我是說，很難，不是，難。”
楚颯颯開始咬嘴脣，“廢話。”
聶楓將頭轉向楚颯颯，正視楚颯颯的樣子既嚴肅又鄭重，“確定？”
楚颯颯不點頭，只是挑眉，“我知道，自己、他人、現在、將來。”
聶楓側頭直視楚颯颯的樣子有點逼問的感覺，“叔叔阿姨會同意麼？”
楚颯颯第一時間搖搖頭，很輕很淡，卻是久久纔開口，“是你你會同意麼？要是我，我都不會。”
楚颯颯沉吟一下，換了個輕鬆一點的語氣繼續道，“其實，我還不知道怎麼跟她們說，或者，根本沒必要說。”
聶楓無話。
楚颯颯亦不開口，嘴上的皮肉被靜靜地，一塊又一塊的扯掉整整一層。
其實，或許真的沒有必要說。註定的遭到反對，不過是反對的程度和掙扎的方式不一定罷了。那麼，又何必想，何必擔憂？
既然不想也猜不到招數，那就見招拆招便是了。
其實，或許，根本等不到有自己的什麼人來提出反對吧，秦川的爺爺如今就已經先找到自己了。雖然還不確定意圖，但是換位思考，自己都可能會反對的事，又怎麼能奢求別人的寬容？現實而正常的愛情因爲家世條件等等遭到反對的還不計其數，何況是秦家這樣的家世，又是這樣的戀情——
楚颯颯無意識的勾起一邊嘴角，笑得像個絕望的痞子——又或者，根本用不到旁人說什麼做什麼，甚至察覺什麼，可能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或者很快，或者很慢，秦川就膩了在自己身邊了。
這份感情來得太突然，生活突然變得太美好，楚颯颯始終沒有太真實的確定感，只是小心翼翼的準備着全力爲之與他人對抗，並且隨時準備好失去，放任她離開。
“嘟——嘟——嘟——嘟——”
電話等待的忙音讓人忐忑，楚颯颯靠在電話旁，痛恨這個等待接聽的過程。
聶楓到底是不肯再留了的，呆不到中午就走了，雖然嘴上說的是“我可受不了你們倆這小兩口的潛在氛圍。”楚颯颯沒留她，她覺得，聶楓不需要。
只是送走了聶楓，安靜下來，楚颯颯心心念唸的，竟都是秦川。
“嘟——嘟——嘟——嘟——”
單一而無情的聲音讓人抓狂，楚颯颯猶豫了幾次，還是捨不得放下電話——
畢竟，是好不容易纔說服自己主動做些什麼的。
楚颯颯拼命想着去撥電話前自己的狀態，來強迫自己遠離覺得秦川不會接，不願接了而放下電話的衝動。
她想，自己很想知道秦川現在是什麼狀態，什麼心情，不然就會如聶風離開後的幾個小時那樣，坐立不安；
她想，自己要知道，秦川有沒有不開心，甚至有沒有一些嫉妒；
她想，哪怕只是最普通的問候或者說聊天呢，或者罵我氣我都好，我就是現在想要聽到她的聲音；
她想，打擾就打擾吧，主動就主動一次吧，總比自己在這裡胡思亂想的好；
……
……
“嘟——嘟——嘟——嘟——”
楚颯颯拿着聽筒的樣子有點不安，心裡告訴自己，我楚颯颯還是第一次這麼上趕着對一個人，就這一次，再三聲，如果還不接，就再不打給她！
然後，心裡猶豫一下，猛的痛了一下。
“嘟————嘟————”
等待的聲音像是拉長了，揪抻着心絃。楚颯颯咬緊了嘴脣，閉上眼睛，眉毛皺起來。
最後兩聲。
“嘟————”
“嘟————”
楚颯颯狠下心，“砰”扣上座機聽筒。
那一刻的心情，空寂的沉重。有什麼失落落的，平白壓得人透不過氣。
時空凝滯。
知道諾基亞標誌性的鈴聲從身後傳來許久，楚颯颯纔回過神。
楚颯颯極其看不慣那些電話鈴聲響了很久還慢慢悠悠去掏電話的人，她不喜歡等太久，也不願意讓別人等。
她總是迅速掏出電話看號碼的那一個，只是這次，除外。
楚颯颯是緩慢的蹭過去的，卻在看到顯示號碼的時候，全身一僵。
只是一愣，然後，傾然恢復往日的速度。
“秦川。”楚颯颯皺了下眉，自己的聲音居然在顫！
“颯颯，幹什麼呢？”秦川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只是有點嚴厲。
“恩？”楚颯颯的聲音有點激動，有點無力。“我剛剛在給你打電話，你沒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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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抱歉，這週週末有考試，施施只能趕出半章，算是不太辜負那些在等的親。
恩，總算補全了，抱抱親們~~~
施施看到第一部親們的留言了，也受到大家對我考試的鼓勵，謝謝大家！！某施很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