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本土內,茫茫草海盡頭處一片樹林內,武猖與戴着白色面具的冷傲相隔兩丈距離對峙着,他們身上都有着不少傷痕。
從他們身上的傷可以看出,他們之間剛經歷過一場激烈地爭鬥,兩人雖然全身是傷,卻打得興起,從他們的表情中不難看出兩人都很享受這種戰鬥。
然而不久前龍環山內傳來的一聲慘叫卻打亂了武猖沉浸在戰鬥樂趣中的心。他心中有些疑惑,龍族本土擁有一個特殊的法陣,按理說龍環山的聲音是傳不進來的。可他爲何能聽到那分明來自自己弟弟發出的慘叫呢?
他越想心中越是忐忑不安,直到這一刻他終是深不氣了,單手將身上的一根綁帶解開,武猖拿下了綁在後背上的黑色古木盒子,衝着眼前的白色面具男子說道:“不陪你玩了,我要來真格的了。”說完,一些奇怪的音符從他口中發出,隨着音符的散開,他手中盒子上的黃符開始一點一點地燃燒起來。
望着武猖的舉動,冷傲心知他要開啓火龍至寶,使用天荒火龍了。雖很想見識一下天荒火龍的威力,他卻也知道自己不是對手,看了看遠方,他低語道:“以後的事就靠你了,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轉回目光,看着那即將燃燒殆盡的黃符自語:“目的已經達到,我也該離開了。”
“我也不陪你玩了。”戴着面具的冷傲衝着武猖說着,便欲離開。
吼!一聲龍吟響起,黑色古盒蓋一下子被彈了開去,盒子中一串火焰升騰而起,如一條火龍一般。
武猖把手伸入火焰之中,緊握天荒火龍刀柄,一股霸氣瞬間自手掌中傳出。頓時,天荒火龍上的火焰也被他體內的真氣壓制下去,瞬間消失。
擡起被火光映射的臉,武猖那近乎猖狂的話語自冷傲耳邊響起。“想走,沒那麼容易。”
冷傲臉色一變,瞬間後退,看着出現在身邊的武猖說道:“我要想走,你還攔不住我。”
“嘿嘿!今天你必須死在這裡。”
沒有理會武猖的話語,冷傲一個瞬移消失在原地。
砰!如同撞擊玻璃一般的聲音響起,冷傲瞬間消失的身影在一丈外出現,他似乎撞上了什麼東西並被反彈了回來倒坐在地上。
有些不可思議地摸了下眼前的虛空,冷傲驚恐的發現,他的手無法透過這片空間。
“結界!”冷傲看着眼前如同被一面透明玻璃隔絕了一般的空間,驚呼道。
“阻隔法陣而已,算不上結界!”武猖的聲音再次響在耳邊。
結界:能隔絕空間的力量稱之爲結界。
阻隔法陣:由特殊鍛煉出來的法石做陣基,形成的法陣。
結界與阻隔法陣最根本在差別在於,阻隔法陣只有一次隔絕功效,所以算不上結界。
冷傲有些恐慌地看着持天荒火龍瞬間而至的武猖,問道:“什麼時候佈下的法陣?”
武猖手中天荒火龍一緊,一刀揮出,帶着一串火光向着冷傲而去,他表情有些冷漠地回道:“與你肉博時布的。”
一幕閃現腦海,武猖與冷傲近戰時不斷轉換地方,而且時不時地右手作勢虛打。“是那時嗎?”冷傲心中自問。
冷傲沒有來得及我想,他的眼中映射着天荒火龍上吞吐而出的近一丈刀芒,自知躲閃不及,冷傲只能雙手護於胸前。
刀芒未至,強大的能量已將冷傲的白色面具給震碎,全身如同貼在火爐上一般。
轟,近一丈地天荒火龍刀芒似匹練一般打在冷傲身上,直接將他掀飛了出去,撞在一棵巨樹之上。
一口鮮血自口中噴吐而出,冷傲的身體如同一塊死木一般靠在巨樹之上。他的身體已被天荒火龍的刀氣所灼傷,不但全身嚴重燒傷就連經脈也被刀氣所震斷。而他的兩條手臂已經被燒得如同焦碳一般不成形了,散發着一股燒焦的氣味。
一個瞬身出現在冷傲身旁,武猖的刀已架在了冷傲的脖子之上,本欲一刀了結對方的性命,可在看到冷傲的真正面目之後武猖卻是收回了天荒火龍。
“是你,土龍族二長老冷傲?”武猖與土龍族處於敵對狀態,所以對方族中一些強者他自是瞭如指掌。
只是,他不明白土龍族長老爲何會多管閒事去管火龍族的事。甚至跳出來救一個毛頭小子。想來與那個叫柳心正的人有一定關係吧!
收回天荒火龍,武猖轉過身向着龍環山而去。
“爲什麼不殺我?”冷傲看着武猖即將離去的身影,不解地問道。
“今天跟你戰得很痛快,也難免生出一絲憐憫之心。僅此而已。”武猖單手將天荒火龍扛在肩上,迴轉過頭去說道。與冷傲的一戰中,他已經適應了失去左手單手作戰的方法。
憐憫之心?一直殺人如麻的武猖會有憐憫之心?他這樣說是在打擊冷傲罷了。其實他不殺冷傲是因爲火龍族現在內亂未平,林凡的事還沒搞定,他還不想如土龍族開戰。當然,開戰是遲早的事,只是若是這時候殺了土龍族一長老,江城子一定會立馬掀起戰爭。
肩扛天荒火龍,在一絲正午陽光的淋浴之下武猖向着龍環山而去。
冷傲看着武猖漸漸消逝的身影,那獨臂的老者真的會有一絲憐憫之心嗎?
“呵,憐憫嗎?可笑……”躺在地上,看着正午的陽光。冷傲突然覺得好累,好想閉上眼睛,天荒火龍的力量遠非他預料之內,現在他的身體已有百分之九十嚴重燒傷,而經脈更是被刀氣震毀了一半之多,體內各個器官也已經沒有完好的了。
這樣的他是真正的體無完膚!
“死也要死在土龍族內。”艱難地立起身,冷傲如同機器般一步一頓地向着土龍族的方向走去,在那虛無的前方,他似乎看到了那個恬靜、淑雅的女子正向他招手,那女子一頭秀髮披散在肩上,一襲白色輕紗着裝看起來乾淨大方,而她的舉止更是令她顯得如山泉般清純。
腳步移動已經成爲了潛意識的動作,他精神恍惚辯不清方向,有時腦海中會突然變得一片空白,但他的腳步卻沒有停止過。
近乎空白的腦海突然閃過一副畫面,一座兩層小樓內一家三口幸福的畫面。他突然想到了家,想到了那個他父母留給他唯一值得回憶的家。
意念集中在那副畫面之上,他不斷地在心中喊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眼前景色瞬間閃過變得模糊了起來,當他再能看清景物時,周圍的景色已經變了,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座兩層小樓,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