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李真豔與方蓉的想法,柳心正也不耽誤時間知道江城子已經在等待自己了,就帶着方蓉向李真豔說明用意後向着神龍閣去了。
神龍閣裡本來還算熱鬧的,幾位長老以及族長江城子都住在神龍閣,而且林凡也被暫時關在神龍閣裡,可是早晨神龍閣裡卻無幾人,白竹峰長老已經去處理族內事務了,林凡也被江城子放回火龍族去處理事務、安定民心去了。
林凡走的匆忙也因柳心正不在族裡才未能見最後一面,只留下一封信給柳心正,表達兄弟之情。
“族長,您?”柳心正來到神龍閣前,吃驚地看着坐在輪椅上還執意要出來相迎的江城子。
此刻江城子完全沒有了一世強者的風範,病懨懨的樣子,面色更加蒼白身子看起來也有些孱弱,坐在輪椅上身上披着一件大氅,看起來甚是讓人擔憂。
“呵呵!”江城子艱難地笑了笑,說道:“我自小身子就不好,從小是父親逼着我修行神龍訣我才活了下來,可是一直痼疾纏身,這一次疾病發作醫師說我下半輩子就要呆在輪椅上了,呵呵,昨天還好好的呢,現在卻連一根手指也動不了了。”江城子一席話說完,有些氣喘吁吁,看樣子很是費力。
江城子心中也很是鬱苦,他身爲一族之長,如今竟然全身癱瘓連說話都費力氣,他也只能罵天了。卻不知這是否天意。
“族長,您會沒事的,您可不能一輩子坐在輪椅上啊,龍族還要指望你呢!”柳心正也有些傷感,他來到龍族之後一直受江城子的照顧,跟江城子之間早已是爲好友,如今看到好友如此,他怎能不傷感。“我把方蓉帶來的,方蓉的能力你是知道的,她一定能冶好你的病的。”
“我是久疾,只恐方蓉也無法醫治啊!”江城子面色憔悴,說完這句話一聲悲嘆,看樣子也很是鬱苦。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方蓉說道,也不顧江城子是否反對,直接蹲了下去將纖手放在了江城子的手掌之上。
江城子只覺得一絲暖流從手掌進入劃過全身,無比舒爽,呼吸也跟着通暢起來。這是他病危以來呼吸最通暢的一次,因此他的心情也中着好了起來,可是手、腳、脖子仍無法動彈。
方蓉知道江城子是個好族長也替他惋惜,所以很盡力。任額頭上汗珠滾滾她依然不肯放棄。
“方姑娘不必費力了……”江城子一句話帶着無盡的神傷……
方蓉站了起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轉向柳心正搖了搖頭道:“我盡力了了。”
柳心正衝她點了點頭,柔聲道:“我知道。”
“我們進去說話吧!”江城子雖然一時之間還無法接受自己全身癱瘓的事實,但還是清醒着的,還沒有被這個噩耗沖垮心理防線。
柳心正點了點頭,見江城子能如此豁達深感欣慰,隨着江城子走進了神龍閣大廳。
江城子譴退了左右,方蓉也知趣地走開了。
江城子見人離開了,看向柳心正眉間的憂慮更重:“這一次我龍族死傷無數啊!”看着江城子傷心的樣子柳心正想安慰卻又不知道如何安慰,突然江城子擺開沮喪表情問柳心正道:“哦,四長老時羽失蹤了,剛開始我還以爲他死了,可是清點戰場並沒有發現時羽長老的遺體。你昨天也失蹤了,是去哪裡了?有沒有看到時羽長老啊?”
看着江城子眼中閃現的那絲希望,柳心正真的不想對他說:“時羽長老戰亡了!”可是事實如此,他又能如何。
看着江城子眼中的那絲希望最終化作一絲悲憤,柳心正也心痛無比。
“時羽他死了,不可能……不可能,前線沒有清點到他的屍體”江城子不知哪裡來了力量,突然擡起了那早已被斷定爲癱瘓了的右手,緊緊地抓住了柳心正衣角,卻又無力地垂落下去。“時羽他只是失蹤……他沒死,他沒死……”
“不,他是被形靈魔獸獨角魔羊所殺,我已經爲他報仇了。他的屍體被我收在了玄靈晶裡。”柳心正無情地粉碎了江城子最後的一絲幻想。
“噗!”江城子突然噴出了一口鮮血,口中呢喃:“不可能!”
冷傲的死早就在他的心底埋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痛,而如今時羽也死了,一個人的死江城子能將傷痛隱藏起來,隱藏的很好。可是兩個人的死那份傷痛卻溢出了他的心,他的悲憤在雙重傷痛下滿溢了出來,終於暴發……
柳心正回想起初見江城子時,他那份運握一切的自信眼神如今變化作一片灰暗,心中也不知是什麼滋味,就算只是看到陌生人表現出如此絕望悲憤之情,也會不太好受,更何況是朋友呢!
良久,接受了事實的江城子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輕聲說道:“把時羽長老的遺體交到大長老那裡,傳我命令,將時羽長老以功勳長老禮儀厚葬!”
在龍族曾有着功勳長老這個頭銜,與長老不同,功勳長老是榮譽的象徵,只有有過卓越功勳的長老才能被授加功勳長老一職,值是一提的是冷傲死後就是以功勳長老的禮儀下葬的。所以柳心正對這個詞也不陌生。
“嗯!”柳心正點了點頭並沒急着離去,因爲他知道江城子還有話要說。
江城子坐在輪椅之上,頭往後仰靠在椅子上,香紅木的椅子散發着香紅木獨有的香氣。
“這一次動盪或許是一個機會,龍族能否統一還要看柳兄啊!”江城子坐在輪椅上,一句話沒說完就咳了好幾次。
柳心正點了點頭,道:“這次龍族在災難前難得地同仇敵愾,要趁着兩族人們還沒有分歧地時候合併兩族。只是這事不能由我去做,我雖然在這次戰鬥中贏得了聲望,但龍族人們都當我是異族人不會心服的。”
江城子也點了點頭,他本來也考慮讓柳心正出面來處理這事的,也因考慮到這點才放棄了這樣的打算。
兩人又沉默了許久,江城子嘆了口氣說道:“你是想讓林凡接替族長出面合併龍族吧!”
柳心正點了點頭:“嗯!”
“爲什麼不直說呢?”江城子問道。
柳心正心中不明江城子對於族長之事是否在意,也不知他是否反對林凡接位的事情,自然不好直說,不過江城子竟然說出來了,那當然贊同。
“林凡是這次事件的預言者,在族中聲望甚高,現在族中都在傳頌說林凡是神龍派給我們的神童。而且他本就是火龍族族長,這些年來土龍族在我的料理下,族人對於兩族並沒有太深的芥蒂,而火龍族則在武猖武狂的帶領下對於兩族分立的事情擁立,所以如果林凡站出來合併兩族土龍族竟不會反對,火龍族也不好反對。”江城子解釋柳心正心中所想。
柳心正點了點頭:“正是。我只是擔心你會覺得林凡年幼不肯答應。”見江城子沒說話,柳心正又補充了一句:“竟然你也覺得這樣合理,如果能有白竹峰大長老的支持,這事就沒問題了。”心想:“白竹峰有愧於龍族,現在如果說讓他協助龍族統一的事情,他應該不會拒絕的。”
江城子笑着說:“我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能活着已經算是上天的眷顧了,林凡天生聰明可以委以大任,龍族族長一職也非他莫屬。”
“族長你身體不適,這事就交給我去辦吧!”柳心正看着江城子說道。
江城子笑着回道:“正有此意。有勞柳兄了。”
龍族自經歷過與魔獸的戰爭之後,土龍族和火龍族在兩族族長特意地領導下都慢慢變得親和起來,兩族界線前的兵防也都全部撤到了龍族本土外圍防備魔獸去了,如果不知有兩個族長存在的話,龍族儼然是一個大家子的表現了。
柳心正應了江城子的委託將時羽的屍體交給了白竹峰,見到時羽屍體時白竹峰當着衆人的面號啕大哭,柳心正不曉得白竹峰見冷傲死都未曾心傷,爲何見到時羽的屍體會哭得如此傷心。事事想想覺得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白竹峰在做戲啊!
當初冷傲死時兩族正處在戰爭一觸即發的階段,如果那時白竹峰對冷傲的死太過傷心的話,會令族人覺得長第軟弱在火龍族面前失了威嚴,而如今兩族和睦,白竹峰爲了族內英雄的死惋惜痛哭更合乎情理。
葬禮比冷傲的還要隆重,因爲冷傲的死多少有些不光彩,知道真情的人可能都會說一句:救人不成反被殺。而時羽不一樣,他是死在戰場上爲了抵抗魔獸侵略龍族本土誓死抗敵,死的大義,所以有如此大禮。這令柳心正覺得有些愧對冷傲,但人以死葬禮再隆重又有什麼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