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前兩樣祭品登場時的轟動,當林凡被押出來時廣場之上陷入了寂靜,寂靜的如同深淵一般。
面具下一雙雙帶着複雜眼神的雙眼,透過面具的眼孔聚焦在少年身上。
面對衆多的複雜目光,少年不卑不亢,昂首闊步向着祭臺走去。
可是他的心中有着一千個不願意,又有誰知道呢?哎!縱使有着一千個不願意,但他卻不能說出口,大長老武猖已經用卑鄙的手段將他的聲帶給封住了。
他不想走上祭臺,可是身後兩名壯漢猶如實質般的氣場已經將他鎖定,如同鉗鎖一般令他無力反抗,無從跑路。
他只能前進,用自己的腳,一步一步將自己送向死亡。
向着祭臺的路並不長,可這段不長的路程卻將要成爲他最後的一段路程。走在這不長的路上,林凡心中不斷暗罵:“大長老不該如此。我如此相上,甚至整個火龍族都快成他的了,可他卻還要我性命。他真不是人,是畜牲!不,連畜牲也不如。”林凡想了一下,有些不忿,在心中添了那麼一句。
雙眼盯着那曾殺死無數生靈的祭臺,林凡微微停下腳步,轉頭向廣場上人羣望去,這些他平時最愛戴的子民卻在他無助時冷眼旁觀,面對這些冷漠的目光,他有些心寒地搖了搖頭。接着,他的目光在人羣中一個個掃過,似在尋找着什麼一般,可是廣場上的衆人此刻卻大都戴着面具沒有什麼區別。
無形中一股推力將他向前推了一下,頓時他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他有些惱怒地瞪了一眼身後之人,又有些無奈地向着祭臺走去。他知道,被列爲祭品之後他是無法脫逃的。作爲獻給神龍的祭品,不管願不願意,臨陣脫逃的話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被毫不留情地殺死。
如果林凡因臨陣脫逃而被武猖所殺的話,那麼族人一定不會說什麼。而他則要遭受族人的鄙夷而終。
反正要死!不如死的光榮一些,如武猖所說,做爲祭品而死,在族人心目中確實是一種榮耀,只是這份榮耀僅限於他人,他們是不願接受這份榮耀的。
林凡沒有反抗,沒有脫逃。他是那樣大跨步向前,可是他這般昂首闊步卻令族人慚愧起來。
他們都低下了頭,不也去看少年,生怕與對方目光交錯,迎來對方責怪的眼神。族人之所以慚愧是因爲他們明白,一切榮耀都是虛假的,只有生存本身才是真理,而少年卻毫不退縮,這令他們愧顏。同時,他們也爲自己曾贊同一個孩子以生命做祭而悔恨,恨自己無恥。
其時在廣場之上,有部分人早已看穿,這是一個陰謀,一個濫到不能再濫的陰謀。
林凡做祭品,那麼誰做族長?族長還不有子孫,誰來延續林家香火?這些問題三歲小孩都能考慮的到,武猖、林凡怎麼會想不到?廣場之上的衆人怎麼會想不到?只是他們已屈服於兩位長老的淫威之下,不敢出聲罷了。
眼見着少年一步一步地向着祭臺而去,此刻更是跨上了側梯。柳心正心中難免有着着急起來,現在無疑是解救林就的最佳時刻,因爲再等的話林凡就要被上鎖了,那時候會很麻煩。
可是他只有一個人,他求解的方法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林凡救出並逃逸。可是此刻武猖、武狂及他們身旁兩個身手看似不弱的小強都在注視着少年,他一旦出手,定會被四人發現,到時,他們定會第一時間出手製止並攔截。那時,恐怕林凡沒救出,倒是搭上了自己的一條命。
心如電轉,他不斷思索着最佳的救人方案,然而此刻林凡已被推上了祭臺,正準備上鎖鏈了。
“管不了那麼多了。”他不是魯莽之人,卻不介意行魯莽之事,因爲此刻已容不得他再多考慮。心中一沉,他準備豁出去了。
“唰!”一陣破空爆音在耳邊響起。
柳心正身旁尋個曾與他對視的青衣白麪具男子陡然消逝,瞬間出現在擺放供位的桌前,面那桌子上擺放的正是火龍族的至寶--天荒火龍。
他的身形剛一落定,便是直接出手將兩個看似不弱的壯漢直接打飛了出去。然後伸手向着存放天荒火龍的黑色木盒而去。
“想搶我火龍族至寶?”武猖、武狂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他們身旁兩人立刻會意,一個閃身已是出現在那白色面具男子身前,將他伸出去的手擋了下來。
立於高臺坐位之上,武猖、武狂觀看着這一幕,有些嘲諷:“我火龍族的至寶,豈是那麼好搶的。”
搶奪火龍至寶!對於這一事件武猖、武狂兩兄弟已是見怪不怪了,幾乎每年都有不服他們的族人想搶走天荒火龍重振火龍族,可是他們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然而,這一次他們卻走眼了。
“砰!”只是一個照面,兩名看起來實力不弱的中年便被那白色面具男子給振飛了出去產,躺在地上,鮮血不止。
“我火龍族何時出現這號人物了?”武猖驚咦了一聲,剛纔那白色面具男子只是用勁氣便將兩名五門實力的的手下給振飛了出去,這等實力最起碼也在八門以上,可是八門以上的強者爲何他們不知?
武猖站了起來,正欲出手,卻被武狂攔了下來,“這種交給我就行了。老哥!”
同樣以瞬移出場,一個閃身便來到了白色面具男子身旁,武狂出場時面露獰笑,老臉一咧,露出一排白色的牙齒。“好久沒有出手,我的手又開始癢了。”其實他並非很久未出手,只是習慣將這句話做爲打鬥前的開場白。
面對武狂的挑釁,面具男子並未出聲,直接一記重拳迎了上去。
武狂見他拳勢中風,聲勢浩蕩,身子向右邊一斜閃了過去。
“蠢材!”冷冰的話語自面具男子口中發出,他化拳爲爪將武狂身後的黑色木盒給抓了過去。原來他的目的是取走火龍至寶,而並非攻擊。
武狂本是得意的閃身,在遭對方戲耍之後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一拳襲去。
“唰!”然而對方卻是乾淨利落,目的達到,未做絲毫停留,立刻消逝。武狂見狀,也是瞬間消逝,跟了上去。
“蠢材!”武猖同樣地罵陣了武狂一句。
“好機會。”就在大家的注意都集中在那搶寶的面具男子身上時,柳心正也開始了移動。
一個瞬身,他已出現在祭臺之上,將兩名押着還未上鎖的林凡的壯漢打下了祭臺,向着林凡伸出右手一把抓去。
然而就在這他本已爲能達成目的的時刻,一聲高唱響起。
“休想走!”
柳心正在使用瞬移時,空間的波動便已被武猖所察覺,本欲去追天荒火龍的他幾乎是本能地瞬現在祭臺旁。
他與柳心正的出現中間只相隔兩秒不到,在高高的祭臺之上,他們一人拉住了林凡的左手,一人抓住了林凡的右手。
“滾開!”再見仇人,柳心正心中的怒火不可壓抑地上升到極限,一腳向着武猖胸部印去。
原本立地不穩的武猖,在還未找到重心時就迎上了一腳,他只得一個退身閃開攻擊,可是抓人的手卻因此而鬆了下來。
見武猖手鬆了下來,柳心正立刻瞬移離開,他雖有心殺了武猖,卻很明白雙方的實力差距,再說了他此次的主要目的是林凡,林凡竟已到手,便沒必要再做停留。
“啊!”伴隨着林凡的一聲慘叫,柳心正瞬間消逝在祭臺之上。
林凡的右手在臨走之際,被武猖捏碎了骨頭,強烈的疼痛雖讓他衝破了聲帶的束縛,卻也因此失去了右手。
看着在祭典之日搶劫的兩人離開的不同方向,武猖面部有些扭曲,他意識到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搶劫。
看了看天荒火龍的方向,他心中明白那白色面具的男子與武狂實力相當,說真的把天荒火龍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武狂去奪回,他多少有些不放心。可是!他又看了看林凡的方向,現在也只能相信自己的蠢弟弟了。望向柳心正消逝的方向,武猖放下了猶豫,一個閃身在原地消逝。
一片青色草地之中,一道人影攜一少年在草地中突兀地閃現而出,接着又瞬間消逝,再出現時已是茫茫草海的盡頭了。那人影正是攜帶林凡的柳心正。
接連兩次的瞬移,柳心正已離開龍族廣場數百丈的距離。
攜帶林凡進行瞬移對真氣的消耗很大,接連三次瞬移更是令得他有些真氣透支。然而瞬移之後,他卻仍未停歇,他明白在龍族本土內他是沒法逃脫像武猖、武狂那樣可以自由瞬移的強者手心的。想要順利逃脫,除非他離開龍族本土。
先逃脫追擊,再返回土龍族,這樣也不會造成兩族的戰事,柳心正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