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助倍增的速度,柳心正猛地抓住了白蒙的左臂,右拳狠狠地向着白蒙胸口而去,暗道一聲不好,白蒙習慣性地採用了瞬移想擺脫柳心正。唰,柳心正與白蒙的身體幾乎同一時消失在原地並出現在數米開外的一處空地,兩人剛一現身,柳心正那畜力已久的拳頭便是打在了白蒙胸前。
嘭,一聲悶響,白蒙的表情頓時扭曲了起來,胸口處那股強大的勁氣不斷地衝擊着他的身體,令他疼痛不已。忍着劇痛,白蒙再次施展了瞬移,想將柳心正甩開,然而柳心正的手卻似一把鐵鉗一般,死死地鉗着他的手臂,再次被他的瞬移帶了出去。
圍觀的衆人看着那轉瞬消逝又出現在另一處纏鬥在一起的兩人,都內心激盪起來,這樣的戰鬥,他們還從未見過。
轟!就在兩人出現的下一刻,柳心正的拳頭再一次轟擊到白蒙胸前,直接將他轟了出去,撞在一輛木車之上。重傷的白矇眼神迷離,卻死死地盯着柳心正,狠狠地道:“你!”一句話未說完,又是一聲響,木車竟是散架了,無數木條斜倒在白蒙身上,將他的話語壓在了肚中。
“看你怎麼囂張。”柳心正得意地看着那不醒人世的白蒙,竟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剛纔的戰鬥,將他苦修一週的成績得到了完美的體現,那種充滿了前所未有力量的感覺,令他心曠神怡。
“唰~!”一個身影憑空出現在柳心正與白蒙之間。
來人面色冷俊,一雙猶如冰霜的眸子散發着陣陣寒光,一身冰綃更是令他的身影顯得格外飄逸與灑脫。面無表情,傲視紅塵之態更顯其獨特魅力。
“冷傲長老即已早到,爲何不早些現身阻止這場鬧劇?”柳心正看着眼前之人,冰冷的眼神逐漸溫和,即而回復了以往的神態,笑問道。
來人正是龍族四長老中身兼執法堂堂主的冷傲長老,身爲執法堂堂主,在打鬥響起的前一刻他便已得到了消息。之所以未現身,是因爲他想看下柳心正是否真如其所說那般即將進入六門,對於這樣的奇蹟他顯然還存有一絲懷疑。同時他也確實想借他人之手滅一滅那借大長老之威橫行霸道不知天同地厚的白蒙。
令他意外的是打鬥很快就結束了,而且是柳心正勝了。要知道當初柳心正剛進龍族時,他的手下曾向他彙報說:“新來的異族之人還不及三門的黑蜂,對我龍族不足威脅。”然而至今才一個多星期,他卻由一名不及三門的小卒真正地跨上了強者之列。這其中他人須耗費兩年乃至三年的時間,而他卻僅僅只用了一個星期。這樣的潛力,是主魂所賦予的嗎?
“呵,不錯的第六感,不愧爲主魂依附者。”冷傲那冰冷的面容下難得一見的笑容,猶如冬天裡的一團火焰,溫暖人心。
人有五感,形、聲、色、味、觸,即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而第六感就是人類除了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的另一感覺:心覺,心覺是人類通過前五覺的刺激反應給身體某個未知細胞或器官所體現出來的心理感覺。可以說是意識的感覺,或是真實存在的感覺。
它是建立在五感之上的存在,只有經過特殊修行的人才能具備的特殊感應。就好像人的本能一樣,比如:一個人如果在被他人偷窺時,心底便會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而第六感則是本能的具像化,擁有第六感的人,在無須看到對方的情況下便能感覺到其的存在,比那種異樣的感覺要強烈與實質很多。
修行中的很多功法都能打開人的第六感,開啓心覺。也有些人無須修行天生就擁有第六感,鬼奴就屬於那種天生第六感的人,只是那類人很少見。而每個人的第六感感知能力也大不相同,在通常情況下修者的修爲越深,第六感越強。而第六感強的人可以在其能力範圍內探察比其第六感弱的人,而第六感較弱的卻不能隨意探察第六感強的人,除非那人自願,簡單來說就是修爲弱的人不能以第六感來感知修爲強的人。當然也有些特殊情況,如同柳心正那般,修爲一般卻擁有很敏銳的第六感。
傳說,在潛龍之地之外存在着另外一個天空,那個世界中的最強者,可用第六感窺探整個世界。再有傳說,修爲達到一定境界之後可開啓第七感:靈覺,那是一種開天闢地的能力,擁有靈覺的人可堪破世間一切,諸如生老病死,日月循環,宇宙繁衍等非人常識所能理解的一切。也有傳說擁有第七感:空間感的人可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看透過去與未來,飛昇成神。此類的傳說衆多,人們卻無從知得其真實性,不過有一點卻毋庸置疑,人類的潛能是無止境的,在第六感之上,一定還存在第七感,乃至第八感、第九感,或是其它一些不爲人知的感知。
看着眼前面色冷俊,神色桀驁的男人,柳心正不禁心頭髮出由衷的感慨:“當真一世豪傑之風啊!”
“冷傲!”在柳心正獨自感慨時,一聲女子輕柔的聲音響在耳畔。
那女子身材高挑,着衣有些大膽,一條豹皮短裙和僅僅能遮住胸的豹皮短衣給女子一種別有情趣的野性美。她的着裝雖過於暴露,但女子卻未曾縛手縛腳,反而落落大方地從柳心正身前走過,未曾去看一眼旁邊觀注的眼神,一雙美目始終盯着冷傲那如同刀削般的剛毅面孔。優雅的舉止與恬美的聲音更是令得在一旁的圍觀之人心跡盪漾。
眉頭不着痕跡微微一皺,那似乎是見到女子時的習慣表情了,冷傲略有些無奈的聲音響起:“凌玲,你怎麼又跑出來了?”
凌玲,土龍族商業巨頭凌厲的女兒。
那名爲凌玲的女子扭了扭細腰,一掃面對他人時的嚴肅表情,換上那能令無數男人隨之心花怒放的媚人笑顏,道:“是我爹爹要我過來的,他的商隊要去龍環山採購藥物。可他有些不放心,所以讓我過來找你與商隊同行。”
冷傲心中一聲冷嘆:“呵,你父親還真當我是不收費的保鏢來着了。”嘴上卻冰冷地說道:“我還有事。”沒有做多餘的解釋,這就是冷傲的性格。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凌玲噘起了那紅潤的櫻桃小口,有些撒嬌般說道:“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其實我是來找你陪我玩的,你重來沒找過我,我爹爹也是愛面子的人,所以這段時間他沒放我出來。我.......”
凌玲一句話未說完,卻被冷傲打斷了:“恐怕你是誤會了,我並不在乎是你來找我,或是你父親要你來找我,我已說過,我還有事。”依舊一副冷若冰霜,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
少女的熾熱的心再次沉淪了下去,心底流着淚水:“真傻,已經被拒絕過一次了,真虧你還能厚着臉皮跑過來。”
“冷傲長老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柳心正不忍看到女子傷心的表情,隨口說了句,說過他就後悔了,因爲他知道冷傲所說的有事,是助他修行一事,這事可不能耽誤,畢竟關係到林凡的性命。
“你不想救林凡了?”冷傲冷冷地問。
被冷傲那絲毫不留餘地的質問問住之後,柳心正只得訕訕地對着女子笑道:“救人重要,救人重要。”
對於那在她與冷傲之間插話的人,凌玲並無半絲好感,雖然柳心正是爲她說話。毫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柳心正之後,把頭撇了過去,那毫不掩飾的冷態竟與冷傲有些相似。
柳心正無所謂地衝凌玲笑了笑,轉身對冷傲道:“冷傲長老,我們走吧。”
“嗯!”冷傲點頭,眼角隨意地看了看那倒地不起的白蒙,打了個響指,人羣中立刻走出三個身着銀甲的執法人員,將白蒙從地上提起,向着街的一方行去。
“我們走吧!”冷傲轉身離去,柳心正隨行身後,準備迎接隨之而來的另一番修行。
望着那離去的身影,凌玲有些寂落,冷傲的背影都是如此冰冷給她一種不可觸及的感覺。想起那跟在冷傲身後爲她說話男子的溫暖謙卑的笑容,凌玲竟第一次爲自己的高傲而自慚。
搖搖頭,略微溼潤的眼睛盯着那逐漸遠去的身影,剛想轉身的她卻是驚喜地發現,冷傲那筆挺的身影右手划起衝着身後隨意地擺了擺。雖然他未曾回頭,雖然他的樣子很隨意,但她已然知足。流下一滴幸福的淚珠,沉浸於幸福之中久久不能回神,直到那身影消失爲止。
柳心正跟隨在冷傲身後,兩人不緩不慢地走着,途中柳心正甚至有些忍耐不住,想要出口問冷傲他們此行何去,可是他了解冷傲的性格,最終還是沒把問題問出口。
走進一條小徑,小道兩旁的花草隨着兩人的深入不斷地高漲着,直到他們走到小道的盡頭,那裡已經是一片花與草的世界,向着那花草密集之地望去,參天古木一株接着一株也是由稀疏逐漸走向密集。擡着看了看沒路的小道盡頭,冷傲淡淡地說道:“如果沒有龍環山,那麼聖門不能算作最好的修煉場所。”
“這裡是龍環山了?”柳心正看着眼前的密林驚恐地問道。出於龍環山內的種種傳說,龍環山在他心底始終有着揮之不去的陰影。
冷傲依舊淡然若定,“沒錯,這裡就是號稱非神不可穿越的萬里龍環山。”他轉過身來,看了看柳心正那隨之變色的表情,問道:“你怕了。”
被冷傲如此輕蔑地問話,柳心正突然一怔:“我有什麼好怕的呢?這裡可是我曾穿越過的地方啊!”這樣想心中的恐懼之情便是一掃而光,取而代之是興奮,興奮於再一次跨足這號稱非神不可穿越,卻被自己穿越了的地方。“我期待再次跨入這裡。”
看着柳心正那瞬息轉變的表情,冷傲有些愕然,能夠如此迅速壓制心中的恐懼,可不是一般人都可以做的到的。
“在聖門的修行雖讓你的實力迅速提升,但你還不足以完全運用如此易來的力量,你缺少殺伐、缺少戾氣、缺少實戰經驗,這樣的你縱使擁有六門實力,但在實戰中仍會吃虧。”冷傲爲柳心正解釋着此行龍環的目的:“所以我們這次來,就是爲了讓你彌補這些。龍環山內魔獸多不勝數,最適合提升實戰經驗了。”
缺少殺伐、戾氣、實戰?
柳心正心底暗嘲:“想當初我可是十歲便開始殺人了啊!至於實戰經驗,江湖數十載又豈是一馬平川。我竟能翌立江湖數十載,多的就是實戰經驗。不過那殺魔獸的經驗我倒是少得可憐。”
全當是練習斬殺魔獸的技巧與經驗,柳心正隨同冷傲跨入了龍環山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