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絕望中的撤離
“一座城市啊,難道就這樣見死不救?”
李軍不像王小明這般冷靜得極度理智,他的聲音嘶啞,心有不甘,熱淚忍不住地滑落。
他是軍人出身,進部隊的第一天起,接受的思想教育就是保家衛國。
可眼下,大川市,一座兩千萬人的城市,就這樣拱手讓給厲鬼了?
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
但王小明可不管你接不接受的了現狀。
他只知道,情況不能再繼續惡化下去。
已經搭進去了一個李樂平,難道還要看着李軍在這種時候去拼命?
這無異於送死。
“拼命也沒用,在靈異事件中,這種送死的行爲等同於愚蠢,厲鬼復甦,借鬼再多駕馭一隻鬼,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儘管王小明沒有親身跟李樂平一同經歷殯儀館的事件,但是從李樂平的電話之中,他已經感受到這起靈異事件的恐怖。
一隻已經成長起來的,支配了九隻厲鬼的借鬼。
足足十隻厲鬼遊蕩的城市,而且這些厲鬼不是一盤散沙,而是被一隻擁有智慧的厲鬼控制。
想要處理這起事件,不僅要對抗那隻相當於統帥的借鬼,還要在對抗的途中,正面對抗其餘九隻厲鬼。
可是,不談其他的厲鬼,光是那隻借鬼,王小明現在根本想不出與之對抗的方法。
直接將鬼借走的能力。
這意味着,駕馭了一隻鬼的馭鬼者,甚至連跟它對抗的資格都沒有。
然而現在,先不說國內有多少名駕馭了兩隻鬼以上的馭鬼者,也不探討他們願不願意過來支援的問題。
就算全部匯聚於此,又有什麼用?
駕馭了兩隻鬼,如果被突然借走一隻,那勢必會導致體內的靈異失衡。
只怕到時候,參與進來的馭鬼者還沒開始正式對抗,就先因爲靈異失衡而出現厲鬼復甦的情況了。
也就是說,派遣再多的馭鬼者過來支援,也是毫無意義的。
這甚至是等於在給借鬼補充新的厲鬼,讓其發育得更加恐怖。
馭鬼者,是會受傷,會厲鬼復甦,會死的人,只是擁有一些詭異的能力罷了。
在真正的厲鬼面前,他們仍然需要小心謹慎,因爲稍微不注意,他們那脆弱的身軀就有可能被厲鬼撕碎。
然而,大川市裡,這樣的厲鬼卻有足足十隻。
這裡的恐怖程度和危害等級已經不只是A級那麼簡單了,這裡已然是個死局。
“國外已經爆發過S級的靈異事件,這種級別的靈異事件,發生在國內也是遲早的事情,只不過剛好是在今天,最先發生在了大川市。”
王小明沒有明說,但言語中已經給這起事件定義了等級。
國內的第一起S級靈異事件。
那麼多的國際刑警,不顧性命的拼搏了這麼久之後,事情卻還是往最壞的方向發展了。
然而,王小明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他思索了一會兒後,臉色依然冷靜:“現在要做的,就是按照李樂平說的,先撤出大川市。”
說着,他眺望了一眼那深陷在黑暗之中,只是隱約浮現出一個輪廓的殯儀館。
隨即,他看向一旁的助手們:“鬼域還沒有向外蔓延,李樂平應該還在想辦法拖一段時間,但他肯定堅持不了太久。”
“馬上聯繫總部,讓他們動用大川市的電視臺以及所有能夠發送消息的機構,直接把疏散消息發佈出去,不管用什麼理由,總之先讓市民往城外逃,能逃幾個,就算幾個。”
“還有,聯繫秦老,請他來大川市走一趟。”
王小明下達了一道聽起來很冷漠,但卻是最符合當下狀況的命令。
這種時候,對抗既然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那就只能儘量保存有生力量了……
至於那位居住在明月小區301的老婆婆?
她肯定有解決這一切的能力,但王小明認爲她不會出手,只會默不作聲地旁觀。
那次在301裡的談話,既讓他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同時也讓他了解了一些民國時期的馭鬼者對這個時代的看法。
不干涉,不影響,不介入。
也許一個城市的淪陷,在這個時代的人眼中是一件無法被接受的事情。
但是在那個動亂的民國年代,再加上各種層出不窮的靈異事件,只怕老婆婆這類馭鬼者見過的死人估計比王小明吃的飯還要多。
即使大川市淪陷,哪怕死再多的人,在那個老婆婆看來,估計也就是往日發生過的事情再復現一次罷了,沒有什麼值得出手的。
……
大川市殯儀館。
李樂平的胸膛已經恢復到了正常模樣,只是嘴角依然殘存着不少鮮血。
體內,找人鬼依然陷入在沉寂的狀態。
等找人鬼重新甦醒過來是不可能的了。
時間根本來不及。
鬼燭燃燒得只剩下了最後那麼一點,碧綠色的火光即將熄滅。
“真的,已經盡力了……”
李樂平緩緩站起身,動作有些艱難。
他有過被厲鬼追殺得狼狽不堪的經歷,但是被鬼打得滿臉是血的情況,他倒是第一次遭遇。
此刻,他看向了那根躺在自己身旁的短棍。
“敲打影子是殺人規律,但不是必須的,因爲我是人,不是鬼,可以不遵循規律行事,敲打影子應該只是一種通過媒介來發動襲擊的方式。”
“那借鬼雖然擁有了智慧,但還是不算太聰明,沒有直接拿棍子過來敲我,而是選擇觸發短棍的殺人規律,向我發動襲擊。”
“這種東西,能說丟就丟?”
如果是李樂平,肯定不會將這種帶有可怕靈異的短棍就這樣拋出來的。
雖然這種擊中影子,就會將攻擊傳至軀體的襲擊方式非常恐怖。
但是,如若一擊不成,那豈不是等於將棍子就這樣送到了對方面前?
就像此刻這般,短棍來到了李樂平旁邊。
見此,他果斷點燃了最後僅剩的這一點點鬼燭。
他需要時間恢復,同時也要用鬼燭的燭光逼退借鬼,讓其無法將短棍重新取走。
但借鬼的這種行爲,隱約讓李樂平悟到了一絲人與鬼的界限在何處。
竊取了活人記憶的鬼,就算在一些行爲方式上會跟人相似,但終究不能算是完整的人。
就像駕馭了厲鬼能力的馭鬼者,也不能算是完整的鬼。
這就類似於活人受困於自身的脆弱,無法完全發揮出鬼的靈異力量。
同理,即使竊取了活人的意識,但是,鬼由於受到自身本能的影響,卻也無法完全化身成一個人。
這就好比是兩個人坐在蹺蹺板上,二者之中,必然有一方佔據頂點,而另一方則會處在最低點。
“那麼,處在平衡狀態下的,既不能算是人,也不能算是鬼的異類……”
忽的,李樂平聯想到了在鬼相館遇到的顧承鈞。
一個擁有活人意識的鬼。
那或許就是一個問題的答案。
不過,現在李樂平也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多想。
他只是找到了一種邏輯,能夠解釋爲什麼借鬼還在老實地遵守使用短棍的殺人規律。
因爲借鬼是鬼。
是鬼,就會遵守殺人規律。
此刻。
他伸手拿起那根被借鬼丟來,差點要了他命的短棍。
“就像楊間手中的那把柴刀,即使不通過媒介,單純的身體上的接觸,應該也能發揮出靈異物品的原本能力,只是,就是不清楚這鬼東西的使用代價是什麼。”
烏黑的短棍入手,傳來了一種異樣的冰冷,但沒有對李樂平的身體造成任何異常。
他正在分析,思考這根短棍的用法。
“這棍子,不是木頭做的?”
真正拿起這根短棍的時候,纔會發現這棍子的材質異常冰冷,而且摸起來也格外堅硬,根本不是木頭的觸感。
倒更像是某種金屬材質,也不知道是如何製作的。
不過,現在李樂平也不關心這棍子是如何製作的了。
因爲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掌上變得黏糊糊的。
“這是什麼?油漆?”
李樂平微微鬆開了握緊短棍的手掌,卻發現掌心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一種烏黑的東西沾染了。
這東西有些粘稠,不知道的還以爲是短棍上面的油漆還沒幹。
“這味道……”
李樂平擡起手,稍微嗅了嗅。
一股作嘔的腥臭味傳入鼻腔。
“這是血……”
李樂平明白了這短棍爲什麼看起來會如此烏黑了。
這短棍上粉刷的根本不是油漆,而是血,一種呈現暗紅色的血。
只是在周圍的黑暗環境下,這種暗紅色被渲染得跟黑色沒有什麼區別。
只有拿燈光照亮,並且經過非常仔細的觀察之後,才能看出這略微的顏色差異。
“管他是血還是什麼。”
這種情況下,李樂平也管不了別的了。
先用住再說。
不管使用的代價有多麼恐怖,哪怕是當場暴斃,也無所謂了。
眼下,他已經被厲鬼環環包圍,借鬼和它支配的所有厲鬼都徘徊在鬼燭的燭光之外,鬼燭熄滅的瞬間,它們就會衝進來,將李樂平殺死。
必死的結局,和可能會死的結局,二選一,答案不言而喻。
“就靠這玩意和替死娃娃了。”
李樂平一手握着短棍,一手握着已經沾上血的替死娃娃。
這是他僅有的手段了。
如果計劃失敗,那他就會被無數厲鬼淹沒。
那種時候,就算遺忘鬼擁有恢復傷勢的能力,但是在如此之多的靈異侵蝕面前,恢復的速度肯定趕不上被侵蝕的速度。
到那時,李樂平就真的要下線了。
“嗖……”
就在這時。
碧綠色的火苗最後爆鳴了一聲,發出了這最後的微弱能量。
鬼燭徹底燃盡了。
“來吧……”
李樂平低吼一聲。
燭光熄滅,周圍的黑暗立刻如同濃郁的墨水一般侵蝕過來。
黑暗中,無數詭異的身影散發着陰冷的氣息,緩緩向李樂平這邊走了過來。
而在這時,鬼燭熄滅的同時,一道幽藍色的火光再度接替了熄滅的碧綠色燭光。
李樂平重新拿起了鬼火燈籠,將其和替死娃娃一起攥在手中。
“就是你這鬼東西。”
火光的照亮下,李樂平目光一凝,立刻在這些身影之中找到了借鬼。
那是一張慘白且死寂的臉。
屬於吳武的臉。
一雙空洞的眸子,就這樣詭異地看着李樂平。
當即,沒有任何收手,李樂平在厲鬼的包圍之下沒有退縮,反而是主動衝到了借鬼的位置。
這裡是鬼火燈籠覆蓋的區域,借鬼就算是想用鬼雲逃跑,也跑不掉。
這一刻。
李樂平揮舞起手中的短棍,朝着借鬼的腦袋,猛地砸了過去。
與此同時,遺忘鬼的靈異再度向外擴散。
這是遺忘鬼最強的狀態,也是隻有在李樂平要拼命的時候纔會選擇動用的手段。
因爲即使遺忘鬼已經處在一種死機的狀態,但是如果持續過度使用遺忘鬼的力量,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李樂平也不清楚。
也就是在這時,遺忘鬼的力量再次爆發,再次作用在玩具熊和低頭鬼身上,將快要重新復甦的它們再度限制住。
這兩隻鬼是僅次於借鬼的兇險厲鬼,擁有必死詛咒的他們要必須要第一時間控制住。
否則,計劃就無法開展。
而就在遺忘鬼靈異擴散出去的同時,烏黑的短棍,精準無誤的落在借鬼的腦袋上。
“啊~!”
那圍過來的借鬼發出了怪異悽慘的尖叫聲,聽得讓人毛骨悚然。
它的整個頭蓋骨被短棍砸得直接凹陷下去,頭顱已經變形了。
立刻。
來自短棍的可怕靈異侵蝕了借鬼的身體。
它那冰冷的身體驟然栽倒在地,呈現出一個扭曲的詭異姿勢,猶如一個沒有關節的屍體似的。
也就是在這時,那瀰漫於上空的灰暗雲霧彷彿也被這一棍敲中似的,匯聚過來的鬼雲像是被什麼東西橫掃了一下,突然開始朝着兩邊退散。
而那些被借鬼支配的厲鬼也在此刻出現了那麼一瞬間的停滯。
彷彿程序錯誤一般,出現了暫時性的宕機。
然而,一棍砸下,烏黑的短棍在擊倒借鬼的同時,恐怖的詛咒也爆發在李樂平的身上。
此刻,他的頭上已經滲出了汗滴,牙關緊咬,青筋都爆出來了,彷彿在承受着某種極致的痛苦。
至於短棍,也沒有被握在手中。
可以看見,先前揮舞短棍的整條胳膊開始迅速潰爛,膚色還變成了如同淤血未散的暗紫色,同時胳膊上還散發出了一種令人不適的腐臭味。
這一棍子揮下去,雖然將借鬼砸得失去了活動的能力,但李樂平卻也不好受。
胳膊受到詛咒,看上去跟要腐爛似的,他甚至已經感覺不到胳膊的知覺了,彷彿這條胳膊已經不屬於他了。
自然而然地,那握着短棍的手也就此鬆開,將短棍重新落在地上。
“果然,效果越恐怖的靈異物品,伴隨的代價也就越大。”
李樂平沒有時間去重新撿起短棍,他根本不敢停下腳步。
在揮舞出這一棍之後,他仍然在向前衝刺着。
被借鬼支配的厲鬼,並沒有宕機太久。
這些鬼只是失去了借鬼的掌控,但這並不意味着他們也遭受了短棍的襲擊。
借鬼支配他們的靈異在此刻消失,使得它們出現了僅有一兩秒的停滯,但它們很快就恢復了過來,並且重新盯上了逃跑的李樂平。
立刻,鬼雲攜帶着那些詭異的身影,重新靠近了過來。
“走好。”
李樂平的一條胳膊已經廢了,遺忘鬼的靈異也無法將其立刻恢復。
他只能用牙齒去狼狽地咬下那釘在娃娃身上的金針,嘴脣時不時接觸到那散發着腐臭氣味的替死娃娃,讓他差點嘔出來。
立刻。
造型詭異的布娃娃,被他狠狠地朝着一個方向丟了過去。
這布娃娃落在地上之後,一個翻身跳了起來。
它扭着腦袋,像是在打量周圍的情況,非常好奇地東張西望起來。
緊接着,它似乎具有一種未知的感應能力,邁着小短腿,開始奔跑起來,離李樂平越來越遠。
沾染了他血液的替死娃娃似乎替代了他的存在,所有尾隨在他身後的厲鬼竟然在此刻改變了方向,向着替死娃娃的方向追去。
籠罩過來的鬼雲也在迅速散去,轉而向着替死娃娃所在的方向靠近。
見到替死娃娃生效,李樂平卻絲毫不敢減緩速度。
身後的厲鬼太多了,就算最危險的玩具熊和低頭鬼還沒有掙脫出遺忘鬼的束縛,但是估計也就再過那麼十幾秒後,它們就要復甦了。
不能停,自己現在必須跑出一定的範圍,只有讓厲鬼看不到他,他才能被厲鬼逐漸遺忘。
一個無法被記住的人,不只是人無法記住他,就連鬼也無法記住他。
當然,前提是這鬼的恐怖程度不能太高,如果鬼的恐怖程度高過遺忘鬼,並且還是一隻意識方面的厲鬼,那李樂平這無法被記住的特性就不存在了。
不過現在,他還沒有遇到過這種級別的厲鬼。
這就是他的計劃。
最先擊退借鬼,然後限制住擁有必死詛咒的兩隻鬼,最後用替死娃娃,將其餘的鬼引開。
而李樂平最後要做的,就是動用遺忘鬼的靈異,讓這些鬼東西遺忘他的存在,從而放棄對他的追殺。
眼下,李樂平氣喘吁吁地跑動着。
他的跑步姿勢也因爲胳膊遭受詛咒而顯得有些怪異,一邊胳膊軟塌塌地垂在身旁,隨着身體的擺動而有一個微小的前後搖擺動作。
穿過停車場,他終於看到了殯儀館的大門。
沒有急着出門離去。
在離開之前,他重新戴上了燒焦的草帽。
外面的街道上還徘徊有數不盡的玩具熊,雖然他們應該不會一直聚集在一塊,但是李樂平如果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出去,肯定會被盯上。
時間緊迫,他臨時取了點金箔抓在手上,再用抓着金箔的手握住了鬼火燈籠的掛繩,以此將自己的身體跟鬼火燈籠隔絕開。
幽藍色的火光熄滅,四周再次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走吧。”
李樂平最後回過頭,看了一眼仍然深陷在黑暗之中的殯儀館。
雖然他知道里面存在着一起恐怖無比的靈異事件。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極限也就只能僅限於此了。
自己現在的水平,根本沒有資格去對抗那些鬼,只能眼睜睜看着那些鬼霸佔殯儀館。
而且很快,隨着借鬼從短棍的打擊之下重新恢復過來,已經竊取活人意識的它,必然會帶着它手底下那可怕無比的厲鬼大軍從殯儀館走出。
李樂平已經被它擊潰,所有的手段已經耗盡,就連鬼衣都被它順走了。
借鬼已經勢不可當了,它成長的程度太過誇張,形勢已經讓人感到絕望。
本來,李樂平在撤退之前,是想着最後拼一把,嘗試將借鬼竊取來意識抹去的。
但是,由於吳武的意識是被借鬼的靈異借走的,這就導致雖然說是活人的意識,但這所謂的意識,其實已經化作一個由借鬼靈異而誕生的產物。
被借來的意識,也跟借鬼的靈異息息相關。
這也就是意味着,想要抹去借鬼竊取的意識,就必須要跟借鬼的靈異產生對抗。
這可要比直接抹去活人的意識難多了。
然而,在殯儀館裡,李樂平根本沒有機會去施展這種抹除意識的手段。
遺忘鬼不是在壓制鬼火燈籠,就是在恢復他身上的傷勢,而且還必須時刻盯死玩具熊和低頭鬼這兩隻擁有必死詛咒的厲鬼。
根本抽不出手來對抗借鬼。
最後想要拼一把的嘗試也失敗了。
不知不覺的時候,這起靈異事件已經演變成一種恐怖且絕望的無解模式。
如果能夠早些察覺,或許還能在借鬼發育起來之前將其遏制住。
但事後諸葛亮沒有任何意義,況且借鬼本身已經竊取了一些吳武的意識,它既然懂得設下陷阱,將李樂平吊出來,那就一定懂得該如何隱藏自身的存在。
換句話說,在它沒有發育起來之前,它根本不會主動暴露,也根本不會有人能夠察覺到殯儀館這邊的不對勁。
也許有人察覺到了,但是例如在殯儀館的工作人員。
但是看那些漂浮在半空的死人,以及那個低着頭死在門後的死人。
察覺到了又有什麼用,消息根本傳不出來。
結果,事態就發展到了無法挽回的程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