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宋逍想得別他多,柳鴻儒也不逞能,把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
“本來我和若詞雖然都有些懷疑,但是也沒想到那方面去,但是若詞陪着蘇梓微去基地的時候,發現關芷爾對她抱有的敵意,比她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宋逍點點頭,蘇梓微這丫頭,他聽妍蘭說過,是宮銘禹那小子的老婆。
“後來因爲我和若詞商量着繼續查一下那年的事,但是竟然沒有一絲線索,有的線索也斷了,和關芷爾根本沒有絲毫聯繫。”
宋逍聽聞,眉越皺越緊,但是也沒有打斷柳鴻儒,讓他繼續往下說。
“後來……”柳鴻儒有些尷尬,不好意思的開口道,“我與若詞在一起之後,關芷爾其實一直對我……但是我對她沒有一絲好感的,而且我也明面拒絕過她,絕對沒有給她任何希望。”柳鴻儒連忙保證到。
宋逍挑眉,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咳,因爲那個關芷爾一直和若詞有些不對付,所以她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就崩潰了,然後我們偷偷得知她放下過狠話,不會讓我和若詞好過,只是,我們並沒有查到她有任何的行動。”說完柳鴻儒定定的看着宋逍。
宋逍沉着臉,手指頭在桌上,慢慢敲打着,如果宋若詞在的話一看就知道,這是她父親想大事的時候,會有的動作。
“也就是說你們知道一切與那個關芷爾肯定有什麼聯繫,但是就是查不出線索是吧?”
柳鴻儒點點頭,“沒錯”
這樣問題就大了啊,宋逍皺着眉,也知道柳鴻儒爲什麼要把這件事告訴他呢,以他和小詞的本事竟然查不到絲毫的線索只能說明這件事關芷爾絕對不是那個行兇者,就算她是抱有惡意的,但是她卻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否則她不會沒有任何破綻。
宋逍皺緊眉思考者,柳鴻儒在一旁靜坐,沒有說話,之前他和宋若詞都猜錯了,他們原本以爲關芷爾是行事小心謹慎這樣才能隱瞞得很好,但實際上並不是,當時同樣是一同和他們訓練的關芷爾,沒有理由就比他們優秀這麼多,不然關芷爾也就不會每次都排在了宋若詞的後面,而且以她面上的勢力也不會強過他們兩個,這樣看來理由只有一個,關芷爾最多隻是個棋子,而她身後必定有其他人。
一時間宋逍也想到了這個,“如此一來,後面的人就不是你們能對付得了的,你們這件事不要插手太深,後面的事教給我來辦,我會安排人保護你們兩個的,不用擔心。”
柳鴻儒老老實實的點頭,心中卻暗暗搖頭,他把事情說出來,只是怕自己的能力萬一有什麼不足,那麼後悔莫及都遲了,告訴宋逍也是希望能多一分力量保護好宋若詞,而他則不是那麼容易認輸的一個人,事情他一定是要查下去的。
“知道自己應付不過來,沒有硬逞能,告訴給了我,這種行爲很好,很成熟也很穩重。”宋逍讚歎的看着柳鴻儒,滿是欣賞。
柳鴻儒矜持的笑了。
“行了”宋逍起身,笑道,“咱們也是該下去了,不然小詞可
要怪我了,把你留這麼久,還不知道我跟你說了什麼呢!”
柳鴻儒微微一笑,兩人從書房裡出來,下樓就看見宋妍蘭也在和宋若詞談話,準確的說是宋妍蘭在說話,宋若詞一臉生無可戀的聽着。
柳鴻儒和宋逍兩人相視一笑,無奈的搖搖頭。
柳鴻儒走到宋妍蘭和宋逍面前向他們道別。
“這麼快就要走啦?”宋妍蘭驚訝挽留道,“要不再坐一會兒?”
柳鴻儒微笑婉拒,“不了阿姨,我還有些事要處理,就不陪你和叔叔了。”
“那行,就讓小詞送送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了
宋若詞像是聽到了赫令,一下從沙發上跳起來,不由分說的把柳鴻儒往外一推,“走,我送你!”
宋妍蘭狠狠的瞪她一眼,宋若詞佯裝沒看見,和柳鴻儒一同出了門。
房間裡宋逍默默的攬住了宋妍蘭的肩,兩人依偎在一起。
“呼,總算是逃離我媽那個唐僧般的功力的嘮叨了,真的是能力一天比一天強,這個靠鍛鍊也能鍛煉出來的啊?”宋若詞頗爲感嘆。
柳鴻儒微笑沉默着,兩人並肩走在小石子的人行道上,夜色剛好。
“誒,對了”宋若詞偏頭看向柳鴻儒好奇道,“我爸跟你說什麼啦?他有沒有爲難你?”
“怎麼會”柳鴻儒嘴角噙着笑,“叔叔告訴我要我們兩個好好相愛,不要有什麼誤會,當然如果我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他一定也不會放過我的。”
這些話就像天底下所有父親勸誡自己女婿的話一下,帶着濃濃的父愛,宋若詞喃喃不知道說什麼好。
兩人一時間氣氛有些安逸突然,柳鴻儒拋下一枚重彈,“對了,我跟你爸說了關於關芷爾的事情。”
!!!宋若詞瞪大了眼睛,急忙道,“你說啦?你都說了什麼?”
柳鴻儒無所謂道,“全部啊”
宋若詞覺得自己的腺素在往上升,“你沒事兒說這玩意兒幹嘛?!我,我本來就沒打算讓他們知道的這,你怎麼都不和我商量一聲!”
柳鴻儒停下腳步,轉過身,看着她,雖然天色有些昏暗,但是柳鴻儒還是看見了宋若詞有些氣急敗壞的表情,臉色都有些漲紅。
“若詞,正是因爲我知道你根本不會告訴你爸媽,所以我才抓住這個機會告訴你爸的。”柳鴻儒語氣異常認真。
宋若詞也停下腳步,不解的看着他。
“我知道你是不願意讓你爸媽知道這件事之後擔心不已,不想讓他們操心,但是那個人已經遠超我們個人的能力了,不是我們能應付得了的,如果,你再有什麼……你覺得叔叔阿姨能承受啊?”
“……”宋若詞低着頭不說話。
“而且如果告訴給叔叔了,他也可以幫我們的忙,讓我們不至於處於這麼被動,而且多了一份力量,不是嗎?所以爲什麼不能告訴叔叔呢,至少他心裡也有底了,等到未來的時候,不至於沒有一絲準備,手忙腳亂的。
”柳鴻儒的聲音很輕柔,爲了安撫宋若詞,他用盡了他最大的溫柔。
宋若詞低頭用腳碾着小石子,怒氣漸漸消退,良久之後才悶悶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還是不想讓他們知道。”
柳鴻儒有些挫敗,然而還是很的溫柔問到,“爲什麼呢?”
“……”
柳鴻儒無力,但也沒有繼續逼問,只是沉默看着她,宋若詞碾着小石子,碾啊碾,良久才又幽幽道,“我想以我自己的能力來應付這些事,我不想讓別人提起我的時候都是說,那個是宋逍的女兒,然後我取得的成績也會有別人說,全都是靠我爸纔得到的,我想證明給別人看,以後我和我爸走在一起,別人會說,看那是宋若詞的爸爸,而不是說,看那是宋逍的女兒。”
柳鴻儒聽到這樣的話,也愣住了,是啊,這樣的話何其熟悉。他們這個被父輩榮耀的光環籠罩着的孩子,總是會受到不一樣的點評。
做得好了,別人就會說,虎父無犬子,這些都是應該的,倘若做得差了,別人就會說,他父親的臉都被他給丟完了。其實他們這些人比其他小孩兒看上去享受的都是榮華富貴,但實際上任何事情都是兩面性的,他們同時受到的壓力更加的多。
想當初在軍隊的時候,他一開始進入那些新兵裡面就受到了所有人的敵視,理由不外乎他是高幹子弟,將來肯定順着自己老爸的庇護,一路高升沒有壓力,幾乎所有的人只會想到他的父親有多麼厲害,而不會想到他自己的能力有多強。
當時的冷嘲熱諷也不是沒有,一開始他的能力顯示出來的時候,還有些人不以爲然,想着那些軍二代肯定會比自己更加熟悉。
但是隨着他的實力與訓練量慢慢被衆人知道後,衆人也漸漸地被他折服,讚歎他的人越來越多,提起他父親的人越來越少,現在他父親出去提及他也只會是滿滿的驕傲,而不是羞愧。
而他自己也做到了曾經立下的誓言總有一天別人提起他的時候,一時間想到的是他的名字,而絕不是他父親的名號。
而現在……柳鴻儒低頭看宋若詞,雖然宋若詞低着頭,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如何,但是柳鴻儒在她四周的空氣裡都感受到了委屈。
是啊,本來宋若詞也可以證明自己的能力的,但是由於那一次受傷,她被迫從前線退下來,後來還退役了,嘴上不說,但是宋若詞心裡也是滿心失落與遺憾吧,畢竟她的目標也是超過她的父親,而她完全有這個能力超過自己的父親,結果現在別人提起她,想得最多的也是她的父親—宋逍,而不是她自己—宋若詞。
這個傻姑娘啊,柳鴻儒嘴角微微上揚,眼神溫柔,上前一步,將這個委屈不已的姑娘,抱在懷裡,動作輕柔。
宋若詞被嚇了一大跳,身體瞬間僵住了。
頭頂傳來了柳鴻儒的聲音,那麼輕,那麼柔,宋若詞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你是最好的,現在你的父親,母親提起你的時候,都是驕傲着你,不用在意別人的想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