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夢喬驚喜地拍手,“呀,好,我回去問她,她一定會同意的。”
蘇景言笑道:“嗯。那麼,她的事解決了,我們來討論另外一個問題。”
席夢喬撐着下巴,眨了眨大眼,等待着他繼續。
蘇景言颳了刮她鼻子,繼續道:“我託人調查的事,基本上已經完成了,我們需要的資料也都完全收集到了。”
“噢!”席夢喬來了精神,坐正身子,“那接下來,我先研究一下資料,然後找他們談話。”
他讚許地點頭,“對,不過,談話要單獨進行,而且要絕對保密。你把資料研究透,我會給你一份副本,可以給當事人看。”
席夢喬卻搖頭,“我不想讓他們看到資料,我把厲害的內容講給他們知道,我也不會表態,講完就叫他們離開。”
蘇景言若有所思,望着她,拍了拍桌上資料,“嗯……那一會我給你整理好,你帶回家看,別讓任何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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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新宜人的小島,常年豐富的日照,使得島上樹木蔥鬱,花香四溢。
農景慧戴着太陽帽,看眼前的工人們正忙碌着,在各間屋裡子穿進穿出,測量尺寸,拍着照。
這是她與席夢喬在圍島買下來的民房,預備裝修來做民宿。
近年來,島上已經將路面鋪寬,建了一條盤島小路,繞着圍島一週,漸漸斜上來,到達她買的房子門前,如果有物資要運送的話,可以供小電瓶車行駛。
另有一條臺階小道,也到達她的門前,算是近路了,步行最爲合適。
“慧姨。”
一個聲音欣喜地喚她,她微笑着回頭,看到同樣戴着太陽帽的席夢喬正從臺階小路拾級而上。
“小喬,”農景慧趕緊迎了上去,接過席夢喬手裡的兩個塑料袋子,“你怎麼來了?不是上班嗎?”
“今天週末了啊。”席夢喬笑望着眼前忙碌的景象,“噢,工程進行得怎麼樣了?”
農景慧回頭望了望,“今天上午就就能測量完了,然後做效果圖出來,做完預算,就可以施工了。”
“嗯,聽起來還不錯。”席夢喬點頭,四處望望,找了一間比較乾淨的屋子,走了進去,“來,慧姨,我買了吃的,先吃飽了再說。”
農景慧跟進屋裡,“司司和小戰呢??他沒有鬧着要跟你來嗎?”
“當然鬧了啦,但司司要補習英文啊,小戰我放到他爺爺家去了。”席夢喬眨了眨眼睛,“我出來放鬆一下。”
“這裡很好度假哦。”農景慧望了望窗外,可見遠處海面。
席夢喬一邊從袋子裡拿出兩盒糕點,一邊若有所思,“可是慧姨,你這個民宿,恐怕你得請兩個人來照顧呢,現在司司要升中學了,你不可能讓他脫了管控哦。”
農景慧淡淡一笑,“這個我早就想好了呢。週末我纔來的,我已經請了島上的人幫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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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圍島回來後,席夢喬又投入了忙碌的工作中,白天是排得滿滿的日程,晚上下班還要研究蘇景言給她的資料。
昨天昨上,她終於將資料完全看透,也記在了腦子裡,終於不用下了班就匆忙往家趕了。
望着桌上的電話機,她腳尖輕輕一點,椅子輕巧地轉了一圈,又回到原位。
她拿過電話聽筒,卻聽到門邊一響,趕緊轉頭望去。
蘇景言站在門口,看她放下電話,笑道:“是要打給我嗎?”
她輕輕咬了咬脣瓣,笑了,卻不答話。
“看來是要打給我的,”蘇景言走近,手一撐,坐到她的辦公桌上,俯視着她,“怎麼,想要約會嗎?”
這次,她必須說話了,“你好象越來越自以爲是了呢。”
蘇景言點頭,“我能猜透你。你應該一直知道。”
“可是我猜不透你耶,”席夢喬皺着眉,認真地說:“這幾天我跟慧姨一直在研究圍島民宿的事……我一直弄不明白的是,當年你爲什麼要向慧姨隱瞞你的身份?”
蘇景言濃眉皺起,“你的話跳躍得好快,從民宿突然就跳到隱瞞身份的問題。是她叫你問的嗎?”
“纔不是呢。我自己想要知道。”她吐了吐舌頭,笑道:“是我一直很好奇,假如當初……”
“噓!”蘇景言豎起食指,按在她脣上,“沒有假如!當初我並沒有刻意要隱瞞,只是我沒有特別說明我家的背景而已,當時正在上學,家世背景好象不是我們研究的重點啊。”
席夢喬皺眉偏頭地望着他,似不信,但想到自己上學的時候,也只有童書婷知道她的家庭情況,其他同學她也並沒有特意去說明,不禁又有些相信蘇景言的話。
但是,管他呢,信與不信,真與假,又如何呢?那些都已經過去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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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曼飛坐在落地窗前,這裡位於藍海灣大酒店的最頂層,窗外風光無限。
但她卻沒有心情欣賞,秀眉緊緊皺着,窗外明亮的日光,映得她臉上一片雪白。
她還窗着睡衣,現在已經是中午時分,她還沒有出過房間門。
門上被人輕釦了一下,就被推開了,是嶽振東,推着小餐車進來了。
“你早餐不吃,不會連午餐也不吃吧?”嶽振東高大的身影趨近,“你思考了這麼多天,還沒有想透嗎?”
章曼飛眸光定着,沒有波動,頭靠在椅背上,了無生氣,許久,才淡淡答道:“真沒意思,什麼都沒意思。回家爸爸罵我敗了他一輩子的心血,來這裡,你又逼着我思考。”
嶽振東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望着她,伸手在她臉上輕觸了下,“這樣子很漂亮,比任何時候都漂亮。”
章曼飛的眸光終於轉向他,“我沒化妝,醜死了。”
嶽振東笑了笑,“其實,男人看女人,並不需要她妝化得有多高明,妝化得再美有什麼有?迴歸本質以後纔是她的真本色啊。姑娘,你只需要在T臺上化妝就可以了。”
她脣角牽起一個諷刺的笑,“一個暴發戶的兒子,也懂這些?”她一直笑稱嶽振東爲暴發戶的兒子,嶽振東也並不生氣。
“我懂的事還很多哦。”
嶽振東耐心地,“不過,現在你應該拋開那些讓你頭疼的問題了,我幫你約好了安比亞的孟總,他答應可以跟你好好談談。”
章曼飛驀地睜大眼睛,“孟總?他要跟我談什麼?”
“當然是讓你迴歸他的團隊啦!”嶽振東站起身來,把飯菜擺到小桌上,“快來吃飯吧,吃飽了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可是,我沒有說我要回安比亞……”章曼飛瞪着他,“你幹嘛替我作主張?”
嶽振東把她拉起來,按到餐桌旁坐好,把筷子遞到她手裡,“我認爲,安比亞纔是最適合你的地方,在那裡,你的人生可以綻放光彩,聽我的,去吧。”
“可是……”她仍猶豫着。
“別可是了,快吃飯。”嶽振東打斷她,“然後我們去海邊游泳,把你這段時間來的怨氣衝一衝。”
章曼飛皺眉盯着他,心頭一百個不甘心,她不甘心就這樣在盛昌失勢。但是,現在她卻什麼都做不了,連章天揚都不支持她。
“怎麼?你還在想念盛昌集團?”嶽振東臉上笑容漸漸隱去,“你還是退出吧,就如你爸爸所說,那是他一輩子的心血,你忍心繼續去搗亂嗎?”
“你認爲我是在搗亂?”章曼飛氣得將筷子啪地拍在桌上,“居然連你也這樣說?”
嶽振東冷笑,“那麼是什麼?難道你是在爲盛昌集團好?是在努力使集團經營走出困境?”
章曼飛咬着脣,瞪着他,“你原來一直說支持我,原來也只是在背後拖我後腿。”
“我開始還以爲,你放棄模特事業去盛昌集團,是爲了接替你爸爸,延續他的事業,其實你不過是爲了報復蘇景言,居然選擇犧牲你爸爸的事業。”嶽振東原本處處讓着她,現在居然毫不留情。
“爲什麼,你跟我爸爸都這樣說!”章曼飛霍地站起來,咬牙瞪着嶽振東,在嶽振東毫不退讓的對視下,終於又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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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夢喬對着計算機屏幕看了一會兒,又閉上眼睛默想了一會兒,將屏幕上記載的資料頁面關閉,現出藍天白雲的桌面壁紙。
她按了按內線,等有人接起,她吩咐道:“美思姐,哦不,張助理,你通知莫經理到我辦公室來。”
放下電話,她笑了笑,又忘記牙美思已經休假了。
莫海勝來得很快,原本就不屑於坐席夢喬對面的彙報椅,他就那樣隔着寬大的辦公桌,站在席夢喬對面。
席夢喬手指了指椅子道:“莫經理,請坐。”
莫海勝卻一動不動,冷淡道:“有什麼話,請快點說,我還有一大堆事情呢。”
席夢喬笑笑,點頭,“嗯。你喜歡站着聽,也可以。”
自那次員工大會之後,莫海勝第一次與席夢喬面對面,他心頭洶涌的不甘,仍然沸騰着,“你也只是靠了蘇景言才坐到這個位置上,有本事你就坐久一點。”
“當然,我知道莫經理也喜歡這個位置,但你也要看其他人願不願意。”席夢喬往椅背上一靠,閒閒地說,“至少你的合夥人,估計也不會那麼心甘情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