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神色凝固了一下，眼簾也微微低垂下來。
幾秒鐘的時間，對蘇靖歡來說，就像一個世紀一樣那麼難捱。
好久，他才聽見高歌的聲音，淡漠的在耳邊響起。
“比起慕雲澤這個人，我更愛他的身份，說起來，讓我心動過的，從過去到現在，只有蘇總你一個人呢，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愛情只不過是可有可無的東西，當然，也許這也算愛。”
蘇靖歡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憤怒，他盯着她良久，輕叱一聲，“高歌，你可真無情。”
高歌扯了一下嘴角，“有情總被無情傷，我怕被傷，所以做無情就好。”
“那你當初對我，有沒有愛過？”
蘇靖歡問的時候，緊緊地盯着高歌的雙眸。
高歌笑了下，眉眼清淺的望着他，“蘇總，這是第二個問題了，我拒絕回答。”
她說完，不再久留，拉開門，徑直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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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蘇靖歡的辦公室出去，高歌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雙頰一片慘白。
她從包裡抽出幾張手帕紙，摁在傷口處，使勁兒攥着，上了電梯，纔拿出手機打給慕雲澤。
慕雲澤似乎一直在等她的電話，幾乎是撥通的下一秒，電話就接通了。
“回來了？”
高歌笑了下，“老公，你不用來接我了，我已經坐上車了，馬上就到家了。”
慕雲澤動作一頓，皺起眉，“不是說了讓你回來的時候打電話嗎？”
高歌勉強笑笑，撒嬌道，“我不是擔心你工作累嗎，好了，離家又沒有多遠，我很快就到了，乖了。”
她學着慕雲澤平常哄她的語氣，讓總裁大人哭笑不得。
“好吧，我在家等你。”
“麼麼，回家見。”
掛了電話，高歌輕輕鬆了口氣，摘掉圍巾，將手上的手纏住，戴上墨鏡跟口罩，從電梯出來，直接朝外走去。
慕雲澤收起手機，擡眸對柯木青道，“木青，掉頭吧，回公寓。”
“啊？都到太太公司了。”
車外，赫然就是博瑞大廈。
“太太來電話，說已經坐車回去了。”
“哦。”
柯木青應了一聲，打算開過這個路口掉頭，結果轉彎的時候，突然瞧見從博瑞大廈走出來的人影，有點蒙圈道，“慕總，那個，那個是不是太太？”
慕雲澤一愣，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
果然，那個包裹得十分嚴實的女人，正是剛剛給他打電話說坐上車的女人。
他擰緊了眉，沒有桌上車的話，沒必要跟他撒謊，高歌到底是不想讓他知道什麼？
制止住要叫高歌的柯木青，慕雲澤抿着脣，視線緊緊地跟着高歌。
高歌從樓裡出來，謹慎的觀察了一下四周，隨即站在路口攔了一輛計程車鑽了進去。
等到計程車啓動，蘇靖歡才沉着臉開口，“跟上去。”
柯木青不敢質疑，迅速啓動車子追了上去。
他的車高歌都認識，所以柯木青並沒有追得那麼緊，那輛橙色的計程車，穿過兩條街後，在一傢俬人診所停下。
柯木青也跟着在不遠處，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停了車。
高歌從計程車裡下來後，直接進了診所。
期間計程車就一直在外等着，約莫過了十來分鐘吧，高歌從裡面出來，拎着一袋子藥品之類的東西，又上了車。
慕雲澤脣角壓了壓，隨後低聲道，“回公寓。”
說完想了想，又道，“抄近路，趕在太太前面。”
“是。”
緊趕慢趕，到家的時候，也花費了四十多分鐘時間。
下了計程車，高歌幾乎是一路奔向電梯，早知道剛剛跟慕雲澤撒謊說自己試鏡去了。
從電梯出來，高歌深呼吸兩口氣，平靜了一下心跳，才輸入密碼開了門。
“老公，我回來了。”
一進屋，高歌就先熱絡的報道。
“嗯。”
客廳裡傳來慕雲澤不鹹不淡的應答，高歌沒有多疑，換了鞋就進去了。
慕雲澤盤着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聽見腳步聲，扭頭瞥了她一眼，結果一眼就看見她包紮的像熊掌一樣的手。
他猛地從沙發上彈跳起來，也顧不上此刻還在裝矜持，一步上前握住高歌的手腕，沉着臉道，“怎麼回事。”
高歌笑着收回手道，“拍戲的時候不小心劃傷了，應處理過了，不礙事的。”
高歌笑得坦蕩，好像真是這麼一回事一樣，如果不是剛剛親眼看見她進了診所，他大概會信以爲真。
這個女人……
高歌見慕雲澤臉色不好看，聲音也軟了軟。
“真沒事，拍戲嘛，尤其是打戲，免不了要磕磕碰碰受點傷，大家都這樣，又不是多金貴的身子，不疼的。”
慕雲澤抿着脣，拉着她坐在沙發上，伸手將有些鬆開的繃帶有緊了緊，良久才道，“公司又給你安排什麼了？”
“啊？哦，也沒什麼，想給我安排廣告代言，不過年底了，我想多擠出一些時間陪你，就拒絕了。”
高歌知道什麼樣的話慕雲澤愛聽，說起來向來信手拈來。
慕雲澤動作頓了頓，擡眸望向她，突然輕笑一下道，“你的花言巧語，最近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高歌一怔，不知道是該愣還是該笑。
氣氛，有一點凝固，她垂着眼簾，攥緊手。
慕雲澤擰了擰眉，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別用力，傷口會裂開。”
高歌鬆了鬆手，擡眸望着慕雲澤。
“老公，其實我……”
“叮——”
高歌剛開口，慕雲澤的手機就響了。
他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拿着手機摁了接聽。
“雲澤啊。”
“爺爺，有事啊？”
“抽個時間，把高家長輩約出來見見面吧，我今天跟你母親商量了一下，你母親說你們倆感情不錯，而且交往也有一段時間了，我是想着，趕個好兒，最好能在年底，把你們倆婚事給辦了，真要不行，就明年年初，不過也得看看高家那邊是什麼意思。”
“好啊，您定好位子，我機會約高伯父。”
“誒，行，你先上門去提親，禮數得到，該有的，不能馬虎，你要是不行，我去。”
慕雲澤笑了笑，“不勞駕您老了，我不會虧待您孫媳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