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一回頭，就瞧見慕雲澤繃着臉，從外面闖進來，看到她輕鬆了口氣，上前拉住她的手腕，低聲道，“我有話跟你說。”
高歌皺着眉，掙開手，“佛門淨地，注意影響。”
慕雲澤嘴角抽了抽，擰了擰眉，好一會兒才道，“看燈會是琳琳臨時起意，我推拒不掉。”
“哦，知道了，”高歌神色淡淡，“你不用特意解釋。”
慕雲澤見她無心這個話題，只好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問姻緣。”
慕雲澤……
像是找到了懟慕雲澤的機會，高歌煞有介事道，“大師說，我命犯桃花，勸我皈依佛門，做個小尼姑。”
“做了尼姑就能斬斷桃花？”慕雲澤黑着臉道，“那不如我出個家跟你湊成一對兒。”
高歌還未開口，大師就道，“施主若誠心向佛，老衲願爲你剃度，施主佛緣深，若願皈依佛門，將來必有所成。”
慕雲澤被噎了一下，看神經病一樣看了大師一眼，拉着高歌就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道，“這種神棍說的話你也信，馬修毛概都白學了！”
大師搖頭嘆息，“六根不淨，罷了罷了。”
倒是白素聽出點門道，“鏡弦大師認識慕雲澤？”
大師笑而不語。
高歌一路被慕雲澤拉出禪房，到了外面，才鬆開手，“就你們倆過來了？”
高歌活動了一下手腕，“沒辦法，我們的老公都忙着別的女人的事，哪兒像別人還有個護花使者護着。”
慕雲澤不怒反笑，捏着她的鼻子，低聲道，“我還以爲你不在意呢。”
高歌推了他一把，“佛門淨地，少動手動腳。”
大概也覺得這種地方太親密不太好，慕雲澤也沒再有太大動作，只問道，“你剛剛到底問什麼了？我怎麼聽到什麼孽緣什麼的？”
“就隨便問問，大師說得太高深，我也沒聽懂。”
高歌避開這個話題，轉而問道，“司徒琳最近好點沒？”
“還行，”，慕雲澤從懷裡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根噙在嘴裡，點燃，吸了一口，吐出一層青煙，才又道，“那件事發生後，今天是第一次出門。”
高歌沒說話，從他手裡奪過煙，吸了一口，煙霧嗆進鼻息裡，高歌連着咳了好幾聲，纔將那股子嗆人的味道嚥下去。
慕雲澤拿過煙，重新噙在嘴裡，好笑道，“你當這是巧克力蛋糕，拿起就想嘗？”
高歌揉着嗓子，低聲道，“看你那麼喜歡，就想試試咯。”
“我不喜歡。”
慕雲澤吐出一口煙霧，眼神望向遠方，“只不過心煩的時候，抽上一根，人能冷靜些。”
高歌沒說話，兩個人就這麼安靜的呆了一會兒，直到高歌瞧見許安顏跟司徒琳從大殿出來，高歌才道，“我先走了。”
慕雲澤摁滅菸頭，低聲道，“路上小心。”
背對着他，高歌晃了晃手，邁着步子，離開福安寺。
回去的路上，高歌一直在琢磨鏡弦大師說的那番話。
所謂孽緣，到底是說她跟慕雲澤，還是在說她跟蘇靖歡？
因果循環，情債情償，怎麼聽，都像是說蘇靖歡。
意思是，要她將欠蘇靖歡的這份情償還清楚，才能跟慕雲澤繼續走下去？
這大師瞎說的吧，她跟慕雲澤之間現存的問題，已經跟蘇靖歡無關，而是許安顏跟司徒琳。
而且，就算真是跟蘇靖歡有關，那句因果循環也不合宜吧。
回到家，高歌洗了澡，早早的就睡了，慕雲澤一直到很晚纔回來，高歌困得不行，打了聲招呼，重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剛到片場不久，高歌就接到錄音室老師的電話，說音頻已經做好了，晚上發給她。
高歌欣然應允。
晚上到家，高歌就開了電腦，聯繫了對方。
沒多久，對方就離線傳送了一個幾百兆的文件。
高歌點了個接受，就跑去敷面膜了。
等敷好面膜再出來的時候，發現電腦黑屏了，她以爲系統自動啓動了屏保模式，拿着鼠標晃了兩下，發現沒亮，拔了電源，重新插上，打開之後，就是一堆代碼。
中病毒了？
高歌皺起眉，拿起手機重新撥了那老師的電話，“林老師，你給我的文件沒問題吧，我電腦好像中病毒了。”
“不能吧？”
對方也是驚訝，“我這邊試了好幾臺電腦都沒事啊，是你電腦的問題吧？”
高歌也不確定，她平時在家裡不怎麼用電腦，電腦有沒有毛病她還真不知道。
“要不你再換一臺電腦試試吧。”
對方提議。
“好吧，”高歌嘆了口氣，“我再試試。”
家裡還有一臺臺式機，跟一臺筆記本。
筆記本平常慕雲澤辦公用的，高歌不會碰，臺式在書房閒置着，可以拿來接收文件。
她跑去書房，把電腦開了機。
登上郵箱之後，高歌又聯繫對方，“林老師，可以發了。”
對方發了個的手勢，繼續傳送文件。
這次倒是很順利就傳進來了。
文件接收好，高歌剛要打開，屏幕上突然彈出一個對話框，還沒等她看清上面寫的什麼，對話框又不見了。
高歌沒再管，將文件下載好之後，點擊播放。
經過修音之後的歌聲，果然好聽了不止一個檔次，高歌聽完非常利落的下載在了手機裡，然後將電腦上的文件刪除，關掉電腦。
起身的時候，衣服不小心帶到了桌上的水杯，玻璃杯在案臺上滾動了幾下，差點掉在地上，高歌扶起杯子，抽出紙巾去擦桌上的水。
杯子裡的水不多，案臺上也沒有什麼文件，但是剛剛杯子倒下的時候，剛好衝着抽屜的方向，水滴現在正是順着邊沿往抽屜裡滑。
高歌一邊用紙巾將水沾乾淨，一邊打開抽屜，將裡面的文件先拿了出來。
好在搶救及時，水沒有弄在抽屜裡。
她鬆了口氣，將紙巾丟進垃圾桶，隨後拿起文件，打算重新放進抽屜。
但是手指觸碰到文件的那一刻，她的動作卻僵住了。
最上面的文件上，白紙黑字，清晰地寫着四個字《婚前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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