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黎靜媛的右手臂不能動,這個手臂曾經是黎靜媛引以爲傲的手臂,畫出了多少出色的作品,可是現在,這條手臂就像是被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綁住了,無法動彈,無法伸展。
黎靜媛驚訝的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臂,她想試着移動下,或者擡起來,但是都沒有成功。
“我這是怎麼了?”黎靜媛聲音微弱的問道。
小米趕緊跑過來,她感慨着:“我的天啊,老大,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你感覺怎麼樣?好點了嗎?”
只見黎靜媛眉頭緊皺了下,好像很痛苦的樣子,她說:“我不知道怎麼了,這手臂是怎麼了?”
小米驚訝的走過去,伸手摸了摸黎靜媛的額頭,問道:“老大,你都忘記了嗎?昨天,一個叫林萱粒的女人,那個兇狠的,抓起玻璃,就刺進你手臂的瘋子,你忘記了嗎?”
黎靜媛閉上了雙眼,這才全部會想起來了,她緩緩的說:“我好像有點想起來了,林萱粒,是林萱粒,真是不可思議,沒想到林萱粒會這麼恨我,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得罪她了。可是怎麼可能呢?我記得她的心思並不壞,是不是有人指使她…”
雖然不知道黎靜媛和林萱粒到底是出了什麼矛盾,但是小米也知道該說的黎靜媛自然會說,不該問了,小米也知道,就不去問,她只是走過去,給黎靜媛到了杯水,遞給黎靜媛,然後輕輕的安慰着說:“沒事,老大,就當時被瘋狗咬了一口。”
“是陸熠晨送我來的醫院嗎?”黎靜媛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水,問道。
小米驚訝的問道:“天啊,老大,你怎麼知道?你昨天可是一直昏迷着呢。你是怎麼知道的啊?不過,剛剛陸少公司的秘書Amy打電話來說公司有事情,陸少就急匆匆的走了,他說他忙完了就過。”
窗外吹起了風,黎靜媛放下水杯,說道:“我就知道是陸熠晨送我來醫院的。當時我實在是痛的暈過去了,但是陸熠晨一直在我耳邊說,挺住,黎靜媛。其實我很害怕陸熠晨,真的,小米,你相信嗎?我很害怕他。”
這下小米就不明白了,她疑惑的問道:“爲什麼呀?老大,我覺得他昨天看到你那個樣子,挺緊張你的,而且我一打電話,他就立馬來了,還心疼的說,怎麼能傷了你的右手臂呢,你還要用這個手臂畫畫呢,還用毛毯給你蓋着,你看,他多細心啊!”
聽到小米這樣誇讚陸熠晨,黎靜媛心裡更加痛了,黎靜媛捋了捋耳邊的碎髮,幽幽的說道:“你不覺得嗎?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心總是砰砰直跳,他使我不安,使我緊張。”
聽了黎靜媛這樣說,小米更加疑惑了,半晌,小米忽然恍然大悟的說:“老大,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愛情?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嗎?”
這下子,黎靜媛也開始疑惑了,她說:“我從前是不願意去想蔣誠和陸熠晨這兩個人,我原本以爲這輩子就這樣過了就算了,可是現在,
我越來越強烈的感覺到我不能這麼辜負生命,可是我一想到父母,我就又打消了這樣的念頭,小米,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小米站起來,思忖了一會兒,說道:“老大,說實話,我還是覺得陸熠晨對你是真心的,我昨天看着他抱着你,他多麼自然的抱起你啊,沒有猶豫,沒有介意,好像是理所應當的,我當時就覺得你們倆太配了。”
然而,黎靜媛嘆了口氣,看了看窗臺邊的香雪蘭她無奈的說:“我對蔣誠還能夠做到心如止水,以我的信仰來延續這段感情,可是對於陸熠晨,我是不能的。我在他的面前是個不折不扣的追隨者。我從未沒有得我欠着蔣誠什麼,可是我卻覺得我欠下陸熠晨很多,我父親以前做的一些事情,使我總是在他面前不自覺的帶着一些歉疚,我註定要被他控制。”
小米剛想說什麼,門就被慢慢地推開了。進來的是陸熠晨。
陸熠晨把兩隻手插在口袋裡,慢慢的走到黎靜媛跟前。
黎靜媛躺在病牀上,這樣的陸熠晨,就好像是黎靜媛第一次看見陸熠晨的時候,他以一個冷而囂張的形象出現在黎靜媛的面前,那個時候黎靜媛對他充滿了好感,這樣一個帥氣而讓人有距離感的男人。
而且,黎靜媛以爲陸熠晨是一個野獸般暴躁霸道的男孩。那個時候陸熠晨竟然有佔有黎靜媛的慾望的,想在陸熠晨的帶領下,去看看他生活中那種有光怪陸離的世界,是陸熠晨讓黎靜媛從小女孩變成了女人,感受到那種水草繚繞的潮溼生活。
可是此刻黎靜媛以害怕的眼神看着陸熠晨,陸熠晨陰沉的眼眸漸漸的覆蓋了黎靜媛的整個身體,陸熠晨寬厚的肩膀還有短短鬍鬚都透着一股強烈的男人的氣息,他已經不是那個霸道的佔有自己身體的陸熠晨了。
陸熠晨在黎靜媛的病牀前站了很久,才說:“你醒了。”
還沒等黎靜媛說話,然後陸熠晨他又說:“再不要這樣踐踏你自己的感情,你是真的喜歡蔣誠那個傢伙嗎?真的要跟他訂婚?你知道不知道你差點因爲他,手都要變殘廢了!”
買想到陸熠晨會這麼嚴厲的批評黎靜媛,這樣的話,或許只有陸熠晨在這個時候會跟黎靜媛講了,小米看情形不對,說了句:“我出去買點水來喝。”
說完,小米就出去了。看着陸熠晨生氣的臉,黎靜媛終於哭起來。陸熠晨並沒有安慰黎靜媛,而是接着說:“你不要害怕我,我只是希望你能振作下來,你要知道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傷害你。你以爲蔣誠是愛着你的嗎?他如果愛你,爲什麼沒有處理好與別的女人之間的事情,反而,讓別人來傷害了你呢?又或許是蔣誠想擺脫這個叫林萱粒的女人,但是又甩不掉,只好讓你們兩個女人們打鬥起來,他最後來個漁翁得利,這是不是他蔣誠借刀殺人的手段呢?這些你都要弄清楚。”
 ; 可是黎靜媛背過頭去不理睬陸熠晨,黎靜媛的心
裡卻是希望他來的?但是當黎靜媛聽到林萱粒這個名字的時候,就無法遏抑地惱怒起來。
“蔣誠在雲鼎集團的地位越來越舉足輕重,或許他早有他心,可是因爲沒有得到你,他遲遲不能啓動那個計劃。你知道爲什麼嗎?”陸熠晨此時不像是一個總裁,倒像是一個耐心的老師,規勸着一個不知好歹的學生。
黎靜媛怔怔的聽着陸熠晨說的一切,沒想到短短的時間內,陸熠晨就弄清楚了這麼多,但是他畢竟沒有證據,總是說蔣誠的陰謀論,黎靜媛轉過頭去看着陸熠晨。
於是陸熠晨繼續說下去:“蔣誠這個人城府很深,你每天都待在自己的工作室,身邊不是朋友就志同道合的同事,根本沒有處理過稍微複雜的人際關係,就憑這些,你就不是蔣誠的對手。他最近跟雲鼎集團的財務走得很近,這個尤其要注意。記住了。”
忽然黎靜媛感到右手臂無比的疼痛,這是她不想的,所以黎靜媛一直忍者,她不想讓陸熠晨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陸熠晨看到黎靜媛背對着他的身體輕輕地動了動。卻也什麼話也沒有說,陸熠晨知道黎靜媛是一個要面子的女生,於是就沒有再說下去,他看了看窗臺前的香雪蘭,等着黎靜媛,讓她自己反省下,她對蔣誠的理解存在誤區。
其實黎靜媛對於陸熠晨的這些話,她仍舊無法相信,儘管要對於蔣誠的忠誠毫不動容絕非一件容易的事。
因爲在失去王一峰那些日子裡,在蔣誠重新進入黎靜媛的生活之後,黎靜媛就一直感到很疑惑。
黎靜媛想不明白蔣誠的動機,這些年裡,黎靜媛回想着,有多少日子蔣誠是和林萱粒一起的呢?應該會是很多很多。
蔣誠的鑰匙上掛着林萱粒送的鑰匙扣。蔣誠是一心偏袒林萱粒的,蔣誠可能就會爲了幫助林萱粒,爲了得到雲鼎集團的全部而欺騙黎靜媛。
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黎靜媛真的是太悲哀了。黎靜媛憧憬中的蔣誠,應該是像黎建成出事,他能夠及時的趕到又得當的處理了事情,公司的事情,家裡的事情,蔣誠都能及時的處理,討得黎夫人的歡心,這樣,黎靜媛就心滿意足了。
這個也正是黎靜媛要和蔣誠訂婚的目的,黎靜媛從來都不是爲了自己而活。每當黎靜媛這樣想的時候,她就會覺得,再也沒有像王一峰這樣的人一樣地疼惜我,憐愛我,幫助我。可是現在,一切都無法確定,物是人非,誰又能瞭解誰的心呢?
陸熠晨似乎是看出來黎靜媛並沒有相信他。他沒有再說話。忽然陸熠晨從口袋裡掏出一件東西,然後他把他的那隻手慢慢移動到黎靜媛的左手前。黎靜媛轉頭看到,那是一條心形的項鍊。那條項鍊很精緻,很小巧,甚至看起來很過時的。陸熠晨把項鍊放在我的手心裡說道:“這是你昨天掉在我車上的,沒想到你昨天傷的那麼重,你平時不是很厲害的嗎?怎麼和小米兩個人還打不過人家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