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陸褶晨的眸子依然的漆黑深沉,望着那個胖男人,每個字都是咬音很準,卻也是帶着,漫不經心。
“如果許老闆能夠看在我的面子上的話,以後的生意也許會更好談。”
他像是掌控一切的君王,無論什麼都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可許老闆愣了一下子,猛然之間想不起來面前的男人是誰,可是既然他能夠知道自己誰是的情況下,還要保人,那看來就是惹不起。
許老闆可不是容易被美色衝昏了頭的,他能夠分的清楚輕重緩急,也能從很細小的事情觀察出來是不是能惹得起。
剛纔還是很盛氣凌人的樣子,現在卻帶着幾分的恭維,“如果是您看上了,剛纔那早說啊,說的話我就不和您爭了,多傷和氣啊。”
“希望以後咱們的聲音也是好好的。”許老闆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下意識的就點頭哈腰了,畢竟除了很有權勢的人,也許是一個名不經傳的人耍自己呢?
這可能是來自骨子裡的服從,許老闆把李梓推出去之後,突然有些後悔自己剛纔那麼慫的舉動,本來想說點什麼的,可是臉色驟然間變得難看下去。
還好,還好剛纔自己沒說什麼。
這可不就是眼熟嗎,不僅僅是合作過啊,更是在雜誌社經常刊登的啊!
陸褶晨!
許老闆回包間的路上,腳步不停地加快,仿若後邊有什麼陰厲的東西陰魂不散的跟着一樣。
他不停地慶幸着,還好,還好自己沒有眼拙也沒有腦抽的去挑釁,還好一切剛剛好,以後生意上也許會更好,讓出去一個女人實在是不虧!
許老闆擦了擦頭上的汗水,甚至停都不敢做半步的停留。
李梓不可置信的看着,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容易的擺脫了鉗制?分明前一秒還是被人掌控的,現在反而是恢復了正常?
多麼不可思議的。就像是童話裡的灰姑娘遇到了幫助她的王子。
可是,面前的人真的是自己的王子嗎?
“謝謝你。”李梓咬了咬自己的嘴脣,現在靜下心來反而才能好好的看一下面前的男人的長相,果然是俊朗矜貴,僅僅只是幾眼,感覺整個心都淪喪了。
如果剛纔強迫自己的是這個男人,她——應該會順從的吧?
李梓都不想繼續面對自己這樣見不得人的想法,而是緊張的兩個手攥在一起,略帶緊張和羞澀,“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不需要。”陸褶晨的聲音依然的冷涼,只是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隨意的披在李梓的身上,旋即沒有停留的大步離開。
如果不是剛纔的一瞬間像極了黎靜媛,他也不會發神經的去隨意的打斷一件事。
可是李梓的心裡卻撲通撲通的跳動,尤其是身上的這件衣服還帶着屬於他的氣味,更是讓人忍不住的心裡漏了一拍。
“至少也讓我知道你的名字!”李梓小步的跑過去,帶着些固執和執着。
可是
陸褶晨已經走出去,鑽進車子裡,面上冰冷一片,薄脣微啓,“我幫你只是順手,不需要回報。”
一直到車子走遠了,李梓才微微的回過神來,那麼優秀完美的男人,如果不是身上還披着他的外套,所有的一切仿若只是做夢。
她攥緊了臂彎處的西裝,望着遠處的車子,心中的起伏卻是久久的平息不下來。
陸褶晨開車離開之後,心情卻依然抑鬱,沒有絲毫的好轉。
他的車子不知不覺的開到黎靜媛現在住的地方,停在陰影處,神情晦暗的看着別墅亮着的燈光。
不知道在底下待了多麼久,一直到別墅內的燈光全暗了,只剩下街邊燈光點點的時候,他纔開走,眼底的暗色閃閃的浮動。
屋內的黎靜媛雖然是把燈關上了,可是一直都沒有睡意,她分明是所有的都想好了,心底卻依然還會有波瀾。
她沒法欺騙自己,可是她真的已經做不到和之前一樣接受蔣誠,但是同樣因爲立場,她也不能和陸褶晨在一起。
“我該怎麼辦?”黎靜媛側躺着,蜷縮在牀上,極度的疲憊中沉沉的睡去。
……
還沒到早晨的時候,畫展那邊就打來電話了,說原先的投資商撤資了。
黎靜媛來不及吃飯,只是匆忙的洗漱換好衣服,急匆匆的下樓準備往畫展的地方趕過去,投資商那邊怎麼會出現問題了?之前都是說好的了,並且合同都簽訂了。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蔣誠優雅的把刀叉放下,帶着溫儒的看着她,語氣也滿是溫柔。
黎靜媛頓了一下,笑了笑,只是因爲着急話有些敷衍,“畫展那邊出了點事情,我現在需要過去處理一下。”
“我送你過去吧,正好我也吃完了。”蔣誠拿起自己的西裝,大步的走過去,不由分說的把她帶出去。
車子開的平穩卻很快,沒個十幾分鍾就到了。
“謝謝你。”黎靜媛由衷的說道,畢竟不是他的話,自己打車還不知道到什麼時候。
蔣誠給她打開車門,每一個舉動都像是王子一樣,溫柔多金,身上的優點都足夠的羅列出一些,只可惜,無論是多少的優點,對於她而言,卻沒有什麼差別。
蔣誠笑着看着她,眸子裡帶着些深邃,“我跟你說過的,以後我們之間不需要謝謝,幫助我的未婚妻,這樣的事情都是理所當然的。”
黎靜媛下意識的避開他的親暱,不管是不是被感動了,依然有些排斥,好像從心底就已經設了一個防線,被人踏不進去,她自己出不來。
對於她的閃避,蔣誠只是眸光暗了下,可是沒有說什麼,依然嘴角噙着溫和,“去吧,等着晚上接你一起回家吃飯。”
“好。”黎靜媛點點頭,嘴角的弧度淺淺的。
她的性格分明也不是溫婉的,可是面對着蔣誠,總是放不開,下意識的收斂起來所有的性格,表現的倒像是一個真正的名媛。
畫展果然是
出問題了,昨晚佔便宜失敗反被整治的投資商,現在臉色極其難看的站在那裡,尤其是看到黎靜媛的時候,感覺昨天被踹的下腹還在隱隱作痛。
“趙先生。”黎靜媛扯出公式化的笑容,帶着不同於一般的幹練和精緻,語氣也是淡淡的,迎了上去。
可是被稱爲趙先生的眼鏡男,臉色可不是很好,甚至有些黑沉。
“哼。”他從鼻子冷哼出一聲,看着臉色也是格外的陰沉,半點都沒有好轉的意思。
關於昨晚的記憶,黎靜媛頂多只能抓到碎片,可是那些零碎的記憶已經足夠了,足夠的讓她看清楚,面前的這個男人不過就是人面獸心,還有着猥/瑣的心思。
“趙先生,我想知道爲什麼會突然違約。”黎靜媛儘量的壓制住自己的心情,而是直直的看着他,問道:“我記得我們已經敲定合同了,如果違約的話,可是要賠付更多的違約金。”
說到這裡,黎靜媛稍微的靠近幾步,繼續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違約金當初爲了表明互相的信任,定下來的是百倍。” www¸ ttκā n¸ co
百倍……
也就是說光是賠償,就足夠的讓這個畫展運營下去了,有沒有投資商都一樣了,只是這樣的話,撤資的投資商吃不到分紅。
這當初也是個意外,如果不是這個眼鏡男非要表明一下合作到底的心思,也不會把違約金從十倍寫到了一百倍,這個時候倒是好了,吃悶虧的完全是他。
今天趙老闆來可是沒想到這一點,被猛然的提起來,臉色驟然的黑沉下去了,面色不虞的靠近幾步,“今天這合約解除了,咱們之間互不干涉,可是這違約金,你一分錢都別想拿到。”
他話裡話外的全都是威脅,畫廊的其他人也都是憤憤的看着眼睛男,分明是他違約,可是看着他的樣子卻像是個大爺,還真是讓人恨得牙癢癢。
可是畫廊的人剛要上前動手的時候,被黎靜媛一個眼神制止住了,再多的不甘心也只能站在那裡,什麼也沒說。
雖然他們站在黎靜媛的後邊,可是脊樑緊緊地繃起來,像是蓄勢待發的野豹,隨時都能衝上去撕裂對方的喉嚨,一擊致命。
“趙先生的意思是,不打算賠付違約金了?”黎靜媛心底也是慪着一股火,可是現在還不能直接的把火氣發泄出來,而是儘可能心平氣和的問道。
饒是她再好的脾氣,現在的趙先生語氣都好不到哪裡去,甚至有些——囂張。
“我不管你說什麼,現在就算你脫光了,站在我面前,這個合同都!不!算!數!”
眼鏡男說的擲地有聲,畢竟昨晚經過那麼大的陰影,怕是這段時間都對女人無感了,直接把這樣的問題歸咎到黎靜媛的身上,甚至有些遷怒。
昨晚不是她的話,自己也不會經歷那麼悲慘的事情,直接導致自己現在看到女人都是害怕,性取向都要被掰彎了。
面對着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爲難,黎靜媛的臉色也是難看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