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案吧!”最後,桑二來了這麼一句。
“沒有用的!一個聖域強者絕不是普通治安所能對付的了的!”嶽銀瓶站了起來,“或許我應該去找找大首領!”
“你認識大首領?”桑二驚詫的問。
嶽銀瓶點點頭。
“姑娘,你究竟是誰?我看你氣度不凡,絕不是普通人哪!”
對於自己的身份,嶽銀瓶倒不想隱瞞,便把自己的真名說了。
沒想到桑二聽了竟然十分激動,說話都顫抖起來:“原來是銀瓶姑娘,嶽元帥的女兒!天可憐見,沒想到岳家還有後人活着!哈哈,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你認識家父?”
“不認識,但我與牛皋牛將軍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好朋友!牛將軍常常提起嶽元帥,對嶽元帥佩服的五體投地!”
提起牛將軍來,這個昨日還沉默寡言的老頭兒居然滔滔不絕,說起了很多牛將軍的事蹟,當然其中不少都有岳飛,聽他提起自己的父親,嶽銀瓶眼圈不禁微紅。
想是嶽銀瓶這幅模樣觸動了這老頭的心底,他輕輕拍拍嶽銀瓶的肩膀:“嶽小姐不必悲傷,找人的事我老桑頭雖然幫不上什麼忙,但我可以把這兩個人治好,讓你多兩個幫手!”
嶽銀瓶一聽不由大喜,西門順風還罷,要是這老兵能治好芊芊,那史一飛說不定會多麼高興呢!
嶽銀瓶抱着芊芊跟着桑二來到那間公廁,桑二揭開糊在牆上的一張破舊報紙,那裡竟然有一個暗洞,從暗洞裡拖出一個木製的工具箱來,桑二輕輕的摸索着,眼光變的柔和,彷彿撫摸着情人。
輕輕打開工具箱,桑二從裡面捧出一個暗紅色的藥鼎來,這鼎一拿到手中,他整個人氣勢都變了。
微微馱着的背一下子的挺直了,猥瑣的面孔變的神聖,嶽銀瓶覺的面對的彷彿是一座高山,這種氣質只在一些大宗師身上見過。
“您這是。。。”
“煉丹!這丫頭的傷只有九轉通靈丹可治!”
“九轉通靈丹?”嶽銀瓶驚訝的捂住了嘴,她接觸過一些方士,知道丹分三層,分別爲天丹、地丹、人丹,每種丹又分九品,這九轉通靈丹就是人丹中的八品,據說有斷手斷腳重生之妙,非聖域方士不能煉製,沒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的老兵竟然也是個聖域強者。
並不理會嶽銀瓶的驚訝,桑二熟練的從工具箱中取出所需物品,手法嫺熟的在藥鼎下方裝上精碳,然後添加硫磺、木屑等等練丹所用之物,還在面前排了四個透明的小玉瓶,小玉瓶中盛着紅、暗紅、桔紅、橙紅四種藥液,略微偏頭向嶽銀瓶道:“一會兒我讓你倒,你就倒!”
“恩!”
桑二點燃精碳,小屋內的溫度立即高了起來,他左手一揮,一道肉眼可見的元氣灌入藥鼎中,藥鼎中的花焰變成了奇異的青色,右手飛快的放入幾截樹枝狀的東西,然後又倒入一種粘稠的類似石膏樣的東西,再倒進一些花花綠綠的粉面子便燒了起來。
一股有些刺鼻的氣味散發出來令岳銀瓶感到很不舒服,桑二聚精會神的盯着藥鼎,左手控制着火焰,右手用火鉗不緊不慢的翻着。
鼎裡的東西慢慢煉化,最後漸漸融合在一起,成了一團花花綠綠的漿糊,雖然火焰的持續,那漿糊漸漸乾燥,最後桑二火鉗一挑,一個硬塊懸浮在了火焰中。
這個時候,桑二扔了火鉗,兩隻手同時用上向鼎內灌注着元氣,硬塊在元氣中慢慢轉了起來,邊角一點一點的圓滑,體積也在一點一點的縮小,就好象有一股力量在打磨那硬塊一樣,刺鼻氣味漸漸消失,轉換成了一股令人舒服的芳香。
過了很長時間,那硬塊才一點一點被壓縮被打磨成一顆丹藥的形狀,綠裡夾着紅,帶着雜亂的花紋,那香氣也越來越濃郁,肉眼可見的香氣從丹上升騰。
忽然桑二一聲大喝:“準備!”
嶽銀瓶一楞,答應一聲:“是!”
放下芊芊,隨手拿起前兩瓶藥液,桑二騰出一隻手來拿起另兩瓶,用牙咬開蓋子,說一聲:“我數一二三,數到三一齊倒。一、二、三。。。”
他突然一聲大喝:“倒!”
四瓶藥液同時灑在了藥丹上,“譁”一道香氣直衝天際,同時一片紅光衝出屋頂,飛向天際。
“好大的動靜!”嶽銀瓶不由有些擔心,擔心驚動了別人。
嶽銀瓶愕然中,一道紅光向屋頂飛去,桑二忽然一聲大喝:“哪裡走?”
整個人如彈簧一樣彈了起來,躍到半空,右手一揮,一道龐大無匹的元氣衝了出去正把那道紅光兜在裡面。
桑二攤着手掌,一粒通紅的藥丸在他掌心滴溜溜亂轉,卻再也跑不了了。
“好了,九轉通靈丹已成,你喂她吧,拿住了,拿不住就飛了!”
嶽銀瓶還是第一次聽說有會飛的丹藥,趕緊用力握住,她早準備好了水碗,將紅丸塞進芊芊嘴裡,一隻手捂着她的小嘴,一隻手端着碗向裡倒水,只聽“咕咚”一聲,那丸藥進入了肚中,忽然間一片紅光從芊芊身體中散發出來。
在紅光中芊芊緩緩的張開了眼,微弱的問了聲:“這是哪裡?”
“公廁!”
芊芊一楞,無神的目光漸漸聚焦,待看清是嶽銀瓶後,臉色慢慢變冷,聲音也冷如冰雪:“你對我做了什麼?史一飛呢?”
不提史一飛還好,一提史一飛,嶽銀瓶的眼圈一下子紅了,不耐煩的說句:“被人抓走了!”
便放下芊芊,自己走出門口了。
芊芊身上散發出的紅光漸漸消失,轉而卻散發出一股白光,白光越來越強烈,一股濃烈的氣息漸漸沖天而起,好象沒有重量的女鬼一般,她的身形緩緩飄起,兩道冰冷的目光鎖定了嶽銀瓶。
正在煉第二份丹藥的桑二感到了身後的氣勢,愕然的回過頭來,他沒有想到這病懨懨的活死人姑娘竟然如此厲害,這散發出來的氣勢連他都感到恐懼。
“說,史一飛在哪裡?不說殺了你!”芊芊的聲音冰冷的如同九天寒風,兩手交叉抱在胸前,手上各夾一張塔羅牌,其中一張是死神。
不借助任何飛行術便能升空,是邁入聖域的標誌!
桑二對嶽銀瓶頗有好感,相反對這個剛剛醒來便冷言冷語的芊芊就沒有一點好感了。
桑二正要喝止,門外忽然傳來了大喝聲:“都不許動!”
桑二心裡一動,十分麻利的將藥鼎收了起來,塞回了破牆洞裡。
外面又傳來了大喝聲:“把手放頭上,一個個的出來!”
芊芊手一揚,兩張塔羅牌一左一右向外飛去,一道黑影一閃間已經到了門外,兩手一探將兩張塔羅牌捏在了手中,塔羅牌的勁力傳來,桑二的身子卻一抖,腳步一個踉蹌。
一到門外,他立即變回了看門老兵那猥瑣模樣,臉上堆着謙卑的笑,對着門外站着一圈士兵說道:“軍爺,是我,老桑頭,我在裡面打掃廁所衛生來!”
帶頭士兵一揚手中硬弩,指着嶽銀瓶問:“她是誰?”
“哦,剛來的,和姓史的一塊兒來的!來,嶽姑娘,給軍爺看看你的牌子!”
軍爺看了牌子後,大步走向門口,向裡一瞅,忽然打了個哆嗦,原來他碰上了一對冰冷的目光。
帶頭士兵嚇的連退了好幾步,退了回來,手一揚,一羣士兵將廁所團團圍了,他才膽大了些:“裡面是誰?”
“啊,我侄女。。。”老桑頭趕緊上前打圓場,“她住北關街的,來這裡看我!”
說話間,芊芊緩緩從裡面邁步走了出來,每個士兵看到她那花容月貌心裡都是一動,待被她那冰冷目光掃過,一顆火熱的心立即沉到了海底,士兵們久經戰陣,面前這看上去楚楚可憐的姑娘竟然感到比碰上那些熊妖、蛤蟆妖還要恐懼。
帶頭士兵見芊芊離了門口,大着膽子喊道:“煉丹的方士在哪?丹藥在哪?不知道煉丹是需要交稅的嗎?”
活了快一輩子了,老桑頭怎麼會不知道?正因爲煉丹需要交稅,他才偷偷摸摸的煉,小心的摸飾着自己身份,過着平凡的生活。
他厭倦了那些爭權奪利,爾虞我詐。
他趕緊陪着笑:“剛纔那個方士已經走了!”
“走了?從哪邊走的?”
老桑頭隨手一指:“西邊!”
“走!”帶頭士兵一揮手,大步向西跑去了。
望着向西跑去的士兵,老桑頭剛鬆了口氣,忽聽身後有人哈哈笑道:“桑二,你瞞的我們好緊哪!快把丹藥交出來,留你一條老命!”
老桑頭回頭一瞅,就看到了站在身後的兩個人,一個高瘦的象蘆葦,一個矮胖的象冬瓜,這是兄弟兩人,矮的是哥,叫許二麻,高的是弟,叫許三麻,是這條街上有名的潑皮,經常以欺負弱老爲樂,老桑頭沒少受兩人欺負。
這三麻好賭,二麻好色,矮冬瓜的眼光一轉到芊芊臉上便再也挪不開了,小胖手向着芊芊一指:“你這個侄女也是我的了!”
他話還沒說完,臉上便捱了一個重重的耳光,這一巴掌打的他整個人都飛了起來,飛出幾十米遠,重重撞在街邊一棵楊樹上,一口吐出了七八顆牙齒,身子一軟,暈死過去。
沒有人看清是誰動的手,許三麻大叫一聲:“鬼啊!”撒腿便跑了,連他的親兄弟都扔了不顧了。
隨手打發了兩個潑皮,芊芊的目光再次轉向嶽銀瓶,仍然是那句淡淡的話:“史一飛在哪裡?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