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天幾人吃過早飯後,便往燕都的方向而去。
雪花在空中嬉戲着、飛舞着,它淨化了世間的一切塵埃,送走了嚴冬的寂寞,它自由地來,瀟灑地去。
整個大地好像被一層銀紗裹住,又好像被一層薄霧籠罩着。路旁的松樹上掛滿了“水晶屑末”,發出耀眼的光芒。
七人就這樣邊觀雪邊趕路,倒也沒有感覺到辛苦。
燕都,妃雪閣。
雪女房間內。
雪女跪坐在銅鏡前,慢慢地畫着眉。之後,雪女拿起桌上放的一小張紅紙,抵在脣邊,慢慢地沒了下去。小小的嘴脣再次張開時,淡淡的朱脣更加迷人。
雪女打扮完後,慢慢地往飛雪玉花臺的方向走去。
今日正是月尾,雪女一舞,世人皆爲之情醉。
飛雪玉花臺上面已雪女傾情一舞,聖潔的月色光輝,透過屋頂照射下來,印照在雪女裸露出來的肌膚上晶瑩透亮,柔媚的嬌軀,纖細而盈盈一握的小蠻腰,手指輕輕滑動,絲帶飄舞,整個人猛然一轉,劃出優美的軌跡。
“雪女一舞,天地喪失顏色……”
“就是啊,雪女姑娘一舞,讓人三月食肉無味啊……”
說着,只見雪女一躍而起,在座的所有人無不爲之動容。花瓣飛舞,雪女的嫣然一笑是那樣動人!她翩翩起舞,姿態優美,令人看得眼花繚亂。
一曲趙舞,猶如凌波而起,淺藍露腰綴雪花舞裙,一圈一圈,猶如水波漣漪,使得雪女的曼妙柔美,婀娜多姿展現的淋漓盡致。
舞盡,場中所有人都沉醉在這舞曲之中,整個空間頓時靜了下來。此時門口傳來一陣掌聲:
“啪…啪…啪…”掌聲打破了沉靜。
“什麼人,這麼放肆。”一個穿青衣的青年雅仕道。
“是這攪局的吧。”旁邊一個身穿素紅衣服的雅仕道。
“哼!!!”一個身穿盔甲,背後披着紅色的披風的人趴在桌子上,用力敲了一下桌子,道:“什麼人,敢難打擾本將軍的雅性,給我滾進來。”
“糟糕,大人又喝多了。”一個老夥計驚怕道。
“啊……”旁邊一個青年的夥計回一看,只見門黑進來一批全身武裝的士兵。
老夥計和年輕的夥伴連忙跪下,看着氣勢兇兇進來的軍隊,場中所有人都不敢出聲。
“唉呀,慘了,慘了…”跪在地上的老夥計道。
“怎麼啦。”年輕夥計問道。
看剛纔街上多了很多王族士衛,看樣子是有什麼大人物要來,只是想不到來的會是這一位。”老夥伴道。
飛雪玉花臺上,回頭雪女一看,只見軍隊中分兩排站列,中間是十六人擡着一頂撟子,撟子周圍都用紅布遮掩。前面站着兩個侍衛,旁邊跟着一個黑衣男子。若葉辰在此,定會發現,此人正是絕影。
“砰…”撟子放了下來。
“這位大人是?”年輕的夥計道。
“他是咱們燕國最有權勢的人,大王的親弟弟……燕國所有人的生死,都掌握在他的手裡。”老夥計道。
雪女雙手疊放在腹下,站在飛雪玉花臺上,看着前面的撟子。
“方纔,是誰在罵!”一個侍衛看着場中的人,道。
那個身穿盔甲的男子立即跑到撟子面前跪下,顫抖道:“啊……,未將晏懿,不知燕春君駕到,多有不敬,還望大人不計小人過,多多恕罪。”
“哦,是晏將軍。”撟內傳出一道淡淡的聲音。
“未將在,還望大人恕罪。”晏懿顫抖道。
“你要我恕你什麼罪呀。”燕春君道。
“啊……”此話一出,嚇得晏懿直喘大氣,卻不敢說話。
“左衛,告訴晏將軍,他犯的是什麼罪。”燕春君淡淡道。
“身爲士卒,辱罵王室,是死罪。”那個侍衛大聲道。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呀。……。”晏懿不斷磕頭道。
““錚。”
晏懿話音剛落,那個左衛的長劍一出,已然駕在了他的脖子上。
“啊……”晏懿驚恐無比,卻不敢再動一下。
“完了,完了,這下糟糕了。”那個老夥計着急道。
“趙國樂舞舉世無雙,燕國少年邯鄲學步,未得精髓,淪爲七國笑談。而雪女姑娘的趙舞,獨傲羣芳,世人能夠有幸親眼得見,也是此生無憾哪。晏將軍這樣粗魯的舉止,實在是敗壞了今日妃雪閣的雅性。他雖然犯下了死罪,但是今天妃雪閣的主人是雪女姑娘。他的生死,還是由雪女姑娘決定吧。”燕春君道。
靜。
靜靜靜,所有人都看向雪女,雪女注視着前向,道:“燕春君權傾天下,在大人駕前,雪女只是區區一名舞妓,那有作主的資格。更何況,妃雪閣只是消遣娛樂的場所。不論朝政,只淡風雅。這裡不是大人的王府官衙,更不是殺人的刑場。”
“大膽!!!”左侍大喊道。
“嗯?……”燕春君右手輕輕揮了一下,左侍立即不再說話,又道:“不論朝政,只談風雅。哈哈…,如此說來,到是我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