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美味啊!”rider喝了一口,立刻瞪圓了眼睛讚美道。
這下就連saber也被喚起了好奇心。原本這就不是一個看誰更體面的比賽,而是以酒互競的較量。
酒流入喉中時,saber只覺得腦中充滿了強烈的膨脹感。這確實是她從未嘗過的好酒,性烈而清淨,芳醇而爽快,濃烈的香味充斥着鼻腔,整個人都有種飄忽感。
“太棒了,這肯定不是人類釀的酒,是神喝的吧!”
看着不惜讚美之詞的rider,archer露出了悠然的微笑。不知何時他也坐了下來,滿足地晃動着手中的酒杯。
“當然,無論是酒還是劍,我的寶物庫裡都只存最好的東西——這纔是王的品味。”
“開什麼玩笑,archer。”saber吼道。平靜開始被劍拔弩張的氣氛打破了。
“聽你誇耀藏酒聽得我都煩了,你不像個王,倒像個小丑。”
archer嗤笑着看着充滿火藥味的saber。“不像話,連酒都不懂的傢伙纔不配做王。”
“行了吧,你們兩個真無聊。”
rider苦笑着示意還想說些什麼的saber,隨後扭頭接着之前的話題說道:“archer,你這酒中極品確實只能以至寶之杯相襯——但可惜,聖盃不是用來盛酒的。現在我們進行的是考量彼此是否具有得到聖盃資格的聖盃問答,首先你得告訴我們你爲什麼想要聖盃。archer,你就以王的身份,來想辦法說服我們你纔有資格得到聖盃吧。”
“真受不了你。首先,我們是要‘爭奪’聖盃,你這問題未免與這前提相去甚遠。”
“嗯?”
見rider訝異地挑了挑眉,archer無奈地嘆了口氣。“原本那就應該是我的所有物。世界上所有的寶物都源於我的藏品,但因爲過了很長時間,它從我的寶庫中流失了,但它的所有者還是我。”
“那你就是說,你曾擁有聖盃嗎?你知道它是個什麼東西?”
“不。”archer淡淡地否定了rider的追問。
“這不是你能理解的。我的財產的總量甚至超越了我自己的認知範圍,但只要那是‘寶物’,那它就肯定屬於我,這很清楚。居然想強奪我的寶物,還是有點自知之明吧。”
這下輪到saber無語了。“你的話和caster差不多,看來精神錯亂的servant不止他一個啊。”
“哎哎,怎麼說呢。”和saber不同,rider像是隨聲應和似的嘟嚷道。不知什麼時候他已拿起酒瓶毫不介意地又往杯中倒酒。
“說起來,我想我還是知道你的真名的。比我伊斯坎達爾還高傲的王,應該只有那一個人而已。”
愛麗絲菲爾和韋伯立刻聚精會神地側耳傾聽,但rider卻換了個話題。
“那麼archer,也就是說只要你點頭答應了那我們就能得到聖盃?”
“當然可以,但我沒有理由賞賜你們這樣的鼠輩。”
“難道你捨不得?”
“當然不,我只賞賜我的臣下與人民。”
archer嘲弄般對rider微笑道:“或者rider,如果你願意臣服與我,那麼一兩個杯子我也就送給你了。”
“啊,這倒是辦不到的。”rider撓了撓下巴,似乎是感到對方的條件實在開得太高,於是乾脆扭過了頭。
“不過archer,其實有沒有聖盃對你也無所謂吧,你也不是爲了實現什麼願望纔去爭奪聖盃的。”
“當然。但我不能放過奪走我財寶的傢伙,這是原則問題。”
“也就是說——”rider將杯中酒一乾而盡。
“也就是說什麼呢?難道有什麼原因道理嗎?”
“是法則。”archer立刻回答道。
“我身爲王所制定的法則。”
“嗯。”
rider似乎明白了他的話,深深地嘆了口氣。“真是完美的王啊,能夠貫徹自己定下的法則。但是啊,我還是很想要聖盃啊,我的做法就是想要了就去搶,因爲我伊斯坎達爾是征服王嘛。”
“未必。只要你來犯,我就能制裁,這沒有絲毫商量餘地。”
“那我們只能戰場上見了。”
archer一臉嚴肅地與rider同時點了點頭。
“不過archer啊,總之我們先喝酒吧,戰鬥還是放到以後再說吧。”
“當然,除非你根本看不上我帶來的酒。”
“開什麼玩笑,美酒當前,我怎麼捨得不喝。”
此刻的archer和rider已讓saber分不清是敵是友,她只得默默坐在一邊看着二人。片刻後,她終於向rider開了口:“征服王,你既然已經承認聖盃是別人的所有物,那你還要用武力去奪取它嗎?”
“嗯?這是當然啦,我的信念就是‘征服’……也就是‘奪取’和‘侵略’啊。”
saber抑制住心中的怒火接着問道:“那麼你爲什麼想要得到聖盃?”
rider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他喝了口酒回答道:“想要成爲人類。”
這真是個出人意料的回答,就連韋伯也“啊”了一聲之後,以幾近瘋狂的口吻喊道:“哦哦,你!難道你還想征服這個世界——哇!”
用彈指迫使master安靜下來之後,rider聳了聳肩。“笨蛋,怎麼能靠這輩子征服世界?征服是自己的夢想,只能將這第一步託付聖盃實現。”
“雜種……居然爲了這種無聊事向我挑戰?”連archer都無奈了。
但rider更是一臉認真地說道:“我說,就算以魔力出現在現界,可我們說到底也只是servant,原本是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雖然感覺有那麼點可笑,但你們真的就滿足了嗎?”
“我不滿足。我想轉生在這個世界,以人類的姿態活下去。”
“爲什麼……那麼想要肉體?”
“因爲這是‘征服’的基礎。”伊斯坎達爾注視着自己緊握的拳頭呢喃道。
“擁有身體,向天地進發,實行我的征服——那樣纔是我的王者之道。但現在的我沒有身體,這是不行的。沒有這個一切也都無法開始。我並不恐懼什麼,我只是覺得,我必須擁有肉體。”
archer彷彿在認真傾聽rider的話語一般,從始至終只是默默地喝着酒。仔細觀察後,能發現此時他露出了一種與以往不同的奇特表情,用笑來形容的話或許有些牽強,但與之前他一貫的嘲笑表情相比,此時的笑容更包含了一層陰狠。
“決定了——rider,我會親手殺了你。”
“呵呵,現在還說這種話。你也趁早做好覺悟,不光是聖盃,我還打算把你的寶物庫洗劫一空哪。如此的美酒讓征服王喝到了,你可真是太大意了。”rider粗狂地大笑起來。
但此時還有一人,雖然參加了酒宴但至今沒有露出過一絲笑容。
參加了宴會的saber在archer與rider的對話中一直沒能找到插話的餘地。這兩人談論的王者之道與她所信奉的相去甚遠,所以她與他們根本說不到一起。
只隨自己的意志——這不是王應有的想法。以清廉爲信念的saber看來,archer和rider不過只是暴君而已。
就算對方再怎麼強大,在saber心中都燃燒着不屈的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