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闊的天空,逐漸的被詭異的旋轉着的烏雲所佔領。
地面上,幾個島嶼的森林正在漸漸的被狂暴的強風給夷爲平地,青翠繁盛的樹木枝葉被強力的風壓給胡亂吹飛,四處紛飛,猶如被丟入了洗衣機的衣服一般,不斷的朝着上方的天空旋轉飛昇。
一些纖細的樹木甚至連根拔起,如同大型的子彈一般,射向周圍,所過之處,無論是地面還是巖壁,均被砸出了不大不小的坑洞。海浪猛烈的翻滾着,地面上的一切都在狂風的吹襲下變着形,在旋轉的烏雲覆蓋的範圍內,所有的一切都在扭曲。
“寒天,那個是……”十香吃驚的指着天空。聽到十香的叫聲,慕寒天擡頭:
直到剛剛還是美麗地放晴的天空上,灰色的雲開始形成了旋渦迴轉着。
然後接連的,以驚人的速度,周圍的樣子也開始改變。晴空變成暗雲。無風變成烈風。平穩的水面變成狂怒的大浪……
時間,大約經過了一分鐘。
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慕寒天等人所在的世界的景色,產生了一面八十度的轉變。
彷佛地嗚般的風音在周圍響起,生長在周圍的樹木嘩啦嘩啦的搖晃。是令人聯想到大型颱風程度的暴風。似乎附近的垃圾箱都被吹倒了,空罐和報紙在視界中飛過。
慕寒天連忙抓緊十香的肩膀,放低了姿勢。如果不這樣做的話,說不定也會因爲被大風吹襲而跌倒。
“這是……精靈嗎?”慕寒天用手臂覆蓋住臉孔,皺起了眉頭。
“十香,不要緊嗎!?快點到博物館。”
“寒天!危險!”然後,說話的中十香突然撞開了慕寒天的身體。
“什麼……”下一瞬間,金屬製的垃圾箱飛過來,飛向了十香的頭部。然後,十香當場倒下了。
“喂,十香!十香!。”
但無論是大叫,還是拼命搖動肩膀,十香都沒有醒來。
“沒辦法了。”慕寒天想了想,直接背起十香,向博物館的方向走過去。
接着,在不知道走了多少步的時候。
“那是……?”看着天空,慕寒天不禁皺起了眉頭。
狂怒的天空的中心。在那裡,可能依稀的看到兩個人影。
在空中飛舞的人影,慕寒天只能想到兩個可能性。精靈,或者是ast的魔術師。
“不行,我要過去看看。”慕寒天在腦中閃過許多念頭,按照預定的順路前進。必須先把十香放到安全的地方。
可是……
於上空不斷激突了好幾次的二位身影,伴隨着一發特大的衝擊波相撞的瞬間,吹起了至今都無法相比的猛烈巨風。
“嗚,嗚哇……”
慕寒天爲了不被吹走而站穩了腳步,把身體調整爲縮成一團的姿勢。
然後,在上空激突的二位身影,像是互相彈飛了般的往地面落下。剛剛好,把慕寒天夾在了中間。
在這個瞬間,吹襲周圍的大風忽然減弱了。
但是,只在落在地上的那二位人影的周圍,變成了宛如颱風的風眼那樣安穩的無風狀態。
“呵呵呵……”從右手邊,把長髮盤起來的少女,露出無所畏懼的笑容走出來。
年紀和摺紙他們應該差不多。橙色的頭髮,水銀色的瞳。那端正的臉孔,卻因爲現在那嘲笑般的笑容的扭曲起來。
而且比起一切更爲顯眼的就是那身裝扮。穿着暗色的外套,在身體上的各處,都被皮帶似的東西所包緊。右手右腳和頸上甚至鎖上了鎖釦,從那裡開始有末端斷開了的鎖鏈伸延出去。簡直就是獵奇般的受虐狂的打扮。
“夕弦,看來這一次,是妾身贏了啊。”
然後,這次像是要響應那樣,從左邊出現了一位人影。
“反論。能制壓這第一百戰的,不是耶倶矢而是夕弦的說。”
這邊的是,把長髮編成三辮的少女。和被稱爲耶倶矢的少女有着一模一樣的臉孔,但她的表情,卻以無精打彩似的瞇眼作爲點綴。
這位稱爲夕弦的少女也是,穿上了只是在設計上有些少分別,和耶倶矢很相似的拘束服。只是,鎖釦的位置是頸上和左手,左腳,等相反的方向。
“呼,別開玩笑了。適可而止,不如承認和真正的八舞相配的精靈是妾身如何啊?”
“否定。活下來的會是夕弦的說。耶倶矢和八舞之名一點也不相配。”
“呼……無謂的掙扎唷。妾身那未來視的魔眼已經清楚的看見了。下一擊,汝將會被妾身的掌管颶風的漆黑之魔槍貫穿的身影!”
“指摘。耶倶矢的魔眼沒有命中過的例子。”
夕弦說完後,耶倶矢就結結巴巴起來,把剛纔誇張的語氣都忘記了般的大叫:“吵……吵死了!命中過的呀!別把人當成笨蛋呀!”
“要求。夕弦向耶倶矢請求舉出具體的事例。”
“呵呵……那個,對了。你看……曾經命中過下一天的天氣呀。”
“嘲笑,對和擲硬幣沒什麼分別的魔眼的效果不禁失笑。”夕弦用手掩住嘴邊,漏出嘿的聲音。看起來似乎在偷笑。
“閉……閉嘴!膽敢愚弄妾身魔性的瞳術,真是罪該萬死!作爲觸怒妾身的代價,要以汝的身體來償還。”耶俱矢用手中的槍指着夕弦,好像要動手了一般。
“我說,你們打之前,能不能先看看周圍有沒有人啊。”慕寒天看不下去了,直接大聲說道。
“誒,是你啊,你怎麼會在這兒?難道是爲了看妾身那美妙的身姿?”耶俱矢看到慕寒天,很是吃驚。
“纔不是,我是來這裡修學旅行的,還有,我的存在感很低嗎?我站在這裡聽你們說話都有一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