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辦好了嗎?”東皇太一看向月神。
“是的,一切都按照您所說的。”月神恭敬道。
“曉夢呢?”東皇太一問道。
“已經走了。”
“是嗎,那我們也走吧,這裡也沒我們的事了。”東皇太一道。
“是!”月神道。
………………
黑濛濛的夜色,東行之路上,墨家露營地:
“雪姐姐,你說寒天哥哥怎麼還不回來,他不會出什麼事了吧!”月兒看着雪女問道。
“不會的,寒天他沒事,我能夠感覺到,他快到了。”旁邊的伢子回答道。
“真的嗎?”月兒眨着可愛的眼睛問道。
“當然是真的,他……已經回來了。”毒島伢子的聲音有些高興。
“真的嗎……在哪兒?”月兒開心的笑了。
“在這兒啦,我的小月兒。”慕寒天不知何時出現在月兒的身後,將月兒攔腰抱起。
“寒天哥哥,太好了,你沒事。”月兒開心道。
“我當然沒事了,好了,你和雪兒先去找弄玉她們,我和伢子還有事要說。”慕寒天說道。
“好,我和月兒先出去。”雪女拉着月兒的手,離開了。
“寒天,有什麼事?”毒島伢子問道。
“的確有事,我們要走了,而且世界的時間也停止不了多久了。”慕寒天道。
“怎麼回事?”毒島伢子有些擔心。
“從刀劍世界開始我就覺得不對了,系統停止時間的能力似乎在削弱,我必須加快腳步了,一定要快點成長才行。那個‘位面破壞者’一定很強,強的不敢想象。而且,那個東皇太一好像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好像知道我的前世。”慕寒天沉重的說道。
“那這次你打算帶多少人走?”毒島伢子調侃道。
“額,可能有點多,有十一個”慕寒天的聲音有些不好意思。
“十一個!寒天,你還真是花心啊!”毒島伢子有些無奈。
“額,伢子,我不是花心,我只是負責任而已,真要說的話只有六個的,那個東皇太一和曉夢非要和我走,還把陰陽家的月神、大、少司命給了我。”慕寒天欲哭無淚啊。
“六個也不少了吧!”毒島伢子似笑非笑。
“好了啦,伢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放心好了,我女人雖然多,但我不會對不起你們的,我會永遠和你們在一起。”慕寒天堅定的說道。
“寒天,我相信你。”毒島伢子說道。
“我們出去吧!伢子。”慕寒天道。
“好。”後者點了點頭。
………………
天漸漸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鑲嵌着幾顆殘星,大地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着銀灰色的輕紗。
此時的天際,已微露出蛋白,雲彩都趕集似的聚集在天邊,像是浸了血,顯出淡淡的紅色。
清晨的天空裡沁着微微的芳馨,夜雨滌盡了一切的塵污,連帶着把茉莉花的清香也在空氣中渲染開了,隨着風兒飄溢,飄進了每一個呼吸的毛孔中。
“踏……踏……踏……”
馬車與馬蹄行路的聲音在官道上響起。
正是墨家衆人與楚國項氏一族在官道上趕路。
高漸離,大鐵錘,盜跖三個頭領騎馬走在前方探路。兩駕馬車在三人後面不遠處快速行駛,最前面的一駕馬車頂上,坐着兩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在低聲嘀咕。
“恩?什麼味道?好像……什麼東西烤糊了!難道……”班老駕着馬車嗅了嗅,不安道。
突然,前方第一倆馬車的車頂突起大火,火勢越來越大。
接着,只聽一名墨家弟子大叫道::着火了!快停車救火!”
“快點滅火!”班老頭喊道。
衆墨家弟子迅速拿布圍着馬車不停地拍打,想要把火撲滅。
“不能給秦軍發現我們的行蹤!”范增騎在馬背上,道。
“誒,水來了水來了,救火,救火啊!”第二倆馬車後面傳來了天明急促的聲音。
班老頭扭頭一看,只看天明拎着一隻水桶向前衝。一名墨家弟子連忙向前攔住,天明一把推開他,那名弟子便倒在地上,天明又繼續向前衝去。
前方一名弟子沖天明:“危險!”
天明邊衝邊喊道:“救火要緊!”
“不可以!”後面的項梁喊道。
班大師急道:“危險!快攔住!”
一羣墨家弟子立即向前攔住天明,天明往空隙中一鑽,便來到了馬車前。
“不要管我!救火要緊!”天明喊道。
“不!”少羽在一旁呼聲阻止道。
“我來了!”說着,天明手中水桶一潑,火頓時被撲滅。下一刻,只見濃濃的黑煙冒起。
前方探路的盜跖回頭指道:“你們看!”
小高、大鐵錘看到後方黑冒滾滾,一陣驚呼:“啊!”
而後方十幾裡遠方,幾名秦兵面面相覷。一名秦兵發現黑煙,喊道:“你們看!”
一名秦兵隊長舉矛一刺,道:“前進!”
頓時,所有秦兵便往黑煙處策馬而去。
“哎呀太好了,把火撲滅了!”天明鬆了口氣,看到少羽等人正拿土往車頂上蓋土,疑問道:“恩,你們在忙什麼呢?火都已經滅了。”
“哎……”范增嘆了一口氣。
所有墨家弟子整齊地排在一起,看着天明。
“恩?你們爲什麼要這樣看着我啊……厄,也沒什麼,就是救個火……幫了點……小忙……”天明以爲他們是要感謝自己,卻又信心不足道。
“幫了點小忙!鉅子啊,在你的幫助下,秦軍很容易就能找到我們了!”大鐵錘從旁邊走出來,面色有些難看。
“怎麼會呢?”天明不解道。
“必須用土把火壓滅,絕不可以用水滅火。這是行走江湖的人在野外紮營,應該瞭解的最簡單的道理。鉅子,你要學得還有很多啊!”大鐵錘道。
“大鐵錘!事情已經發生了,不要再多說了。”班老頭慢慢走來道。他身旁在跟着高漸離等人。
大鐵錘又道:“現在的局勢這麼險惡,這麼多人的安危,我……”
“大鐵錘,別說了,兄弟們都看着呢。”這時,雪女,端木蓉和月兒三女從後面走了過來。而說話打斷大鐵錘的,正是雪女。
頓時,周圍衆墨家弟子議論紛紛。
“咻……”
一道白色的身影閃到一駕馬車車頂上,只見此人羽扇綸巾,扎髮髻,烏髮束着白色絲帶,一身雪白長衣。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絛,上系一塊羊脂白玉,外罩軟煙羅輕紗。眉長入鬢,細長溫和的雙眼,秀挺的鼻樑,白皙的皮膚。
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髮中。英俊的側臉,面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
“大頭領。”
衆墨家弟子扶手彎腰道。
來人正是慕寒天。
慕寒天看着了周圍的墨家衆人,再看了看一臉委屈的天明,又看了看腳下一片狼藉的馬車,心中頓時有了個定數。
“大頭領。”大鐵錘直身道。
話還沒說完,慕寒天便打斷道:“什麼都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現實秦軍很快就會趕來,這裡片刻都不能停留,我們必須馬上撤離。”
“是!”
衆弟子應了一聲,便立刻散去。
…………
一個羽扇綸巾,扎髮髻的白衣青年坐在第二駕馬車前,駕着馬車前進,而後面許多墨家弟子駕馬有序地前進。
“踏……”
范增從面騎着馬來到第二倆馬車旁邊,慕寒天手揚馬鞭,微微扭頭,微笑道;“範師傅,讓你們項氏一族跟着我們墨家受苦了。”
范增捋了捋鬍鬚,笑道:“慕少俠說笑了,老朽擄馬一生,這點風浪還是經得住的。”
“如此,我就安心了。”慕寒天笑道。
范增笑了笑,皺眉道:“慕少俠,這次東行,有件事情我始終擱在心裡,不得不問。”
慕寒天看向范增,道:“範師傅請講。”
“咳咳……”范增右微握抵了抵嘴,咳了兩聲,道:“當今世上百家爭鳴,而百家之中又以墨家和儒家聲名最盛、弟子最多,並稱當世兩大顯學。”
“恩。”慕寒天點了點頭。
范增繼續道:“儒,墨兩家雖同爲濟世救民……然,理念、作爲卻又多有不同。儒家講求天命,遵從禮樂。墨家教義卻是非命非樂。前代鉅子更是著下《非儒》一篇,直陳儒家種種不是,將兩家關係推到儒墨不兩立的境地。”
“恩。”慕寒天看着前方應道。
“此番前去齊魯之地的儒家,豈非……”范增擔心道。
“呵呵……範師傅,你多心了。此次去齊魯之地,除了是計劃之外,還有就是,儒家的張良子房說送我一件大禮。”慕寒天笑道。
“哦?什麼禮物?”范增不解地看向慕寒天。
“呵呵……”慕寒天微笑一聲,又道:“到了桑海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