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警車。”慕寒天聽見了鳴着警笛喧囂地駛過甲州街道的緊急車輛的聲音。
夜色開始變深,檢查了提出嘗試的報告,雖然從晚餐時間開始客流便回來了,但是上午和中午的損失很大,估計無法賺回輸了的部分了。
就算降職格陵蘭島確實是開玩笑,但木崎的話也很有可能真的削減慕寒天的時新,所以只能在明天以後的工作中好好地賺回來。
這時候,電話響起。
不是慕寒天的手機,而是店內的固定電話。
慕寒天看着鐘上的時間有些迷惑,卻在考慮到什麼之前立刻拿起聽筒。
“感謝您的來電,我是麥格勞幡谷站前店的慕寒天。”
“哎呀,喂喂,遭了,怎麼辦?”
打來的好像是中年女性,聽筒那邊似乎明顯地困惑着。
“難道是時間帶責任人的代理店長慕寒天先生嗎?”
“是的,我是暫時負責這個時間點的慕寒天……請問您是哪位。”
“哎呀不好,真是抱歉,因爲沒想到真的是寒天先生接電話所以很驚訝,呵呵呵。”
“我是佐佐木千穗的母親。千穗總是受到您的照顧。”
“誒……”
“之前,千穗好像添了很大的麻煩,真的很抱歉呢。今天早上也是被您的家人送回來,非常感謝。”千穗的母親似乎享受着這個情形般笑着。
“那種麻煩什麼的……沒關係啦。”
“這樣啊。對了,千穗還在那邊工作嗎?”
“誒?”
慕寒天不禁看看時鐘,剛過晚上十點。千穗同惠美和鈴乃一起回去後已經過了一小時以上了。
“還沒有回家嗎?”
“雖然說了回家路上要去超市買點牛奶,但是還沒有回來,所以以爲她儘管上完班還悠閒地呆在那裡呢。”
慕寒天立刻感到頭頂冰涼。
雖然沒有去過千穗的家,但是應該不是那麼遠的地方。而且看上去和惠美關係很好,和鈴乃也很親密的樣子,所以三個女人順便去了哪裡了吧?
不,慕寒天立刻否定了如此和平的思考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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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那個鐮刀使者的形象浮現在慕寒天眼前。
“伯母。”慕寒天稱呼道。
“是。”
“我會去找千穗的,請務必在家裡等着。”
“難道千穗出什麼事了嗎?”
“不,應該是去朋友家了,我去問問看,請放心。”
然後慕寒天掛斷了電話,跳入員工休息室,拿出自己的手機匆忙看看畫面,有些咋舌。一小時之前有一通電話。
是千穗打來的。鈴響時間是來電限制時間,九十九秒。
千穗在這邊不接電話的情況下,知道用短信或者日後聯絡的禮儀。可見,這樣的千穗直到時間界限都持續撥打明顯是有異常事態。
首先先回個電吧,但是三十秒左右便傳來語音信箱的電文。兩次三次重複操作,結果是一樣的。
慕寒天非常不安,這次調出了應該一起回去的惠美的號碼並打過去。
幾次通話音後,還是響起語音信箱的回答,慕寒天一邊咂嘴一邊掛斷電話。
“出事了嗎。”
千穗甚至惠美都不接,不好的預感增加得越來越多。如果惠美是故意無視慕寒天的電話的話那還好。
“寒天先生!”
店員來員工休息室尋找慕寒天。他的一隻手上握着店內電話的子機。
“找寒天先生的電話哦。”
“給我吧。”
慕寒天接過電話後問道:“請問你是誰?”
“啊,魔王大人?是我哦——”
從聽筒了傳來的是魔王城的寄生墮天使漆原的聲音。
“爲什麼打店裡的電話啊!還有,到底是從哪裡打來電話的啊。”
曾經嚴厲命令過漆原出來必要外不能走出去,而且魔王城附近本來就不存在公用電話。因此,漆原是怎麼打來電話的呢。
“況且工作中打手機的話不會接吧。從家裡打的啦,那又這麼樣呢。”
“從家裡?什麼時候買的手機啊!你有那麼多錢嗎?”
“纔沒有手機呢。也沒有那點錢。是skyphone哦,skyphone,你不知道?”
“那是什麼啊?”慕寒天表示從沒聽過。
“當作是使用網絡線路的電話就行了。花費非常便宜,最近連固定電話都能打了。像手機這種性價比高的東西已經落後時代了。”
“那麼,你到底有什麼事?”
“哈?什麼啊這個態度。被蘆屋要求了,好不容易得到了千德雞的內部情報。”
“啊啊,這樣啊,不好意思,但是我這邊也有點忙,回去再聽吧。”
漆原大聲阻止了想要這麼說着掛斷電話的慕寒天。
“等下啊。說這種話沒關係嗎?那個千德雞——雖然不好意思,很不簡單哦。”
“嗯?”
從電話那頭傳來了卡其卡其移動鼠標的聲音。音質出乎意料的清晰。
“店長的名字叫猿江三月,店鋪名是幡谷站前店,對嗎?”
“是這樣沒錯。”
“那個猿江三月啊,據公司花名冊上說身高一百八十釐米,學生時代打過橄欖球,是這種感覺的人嗎?”
“哈?你沒說錯吧?不管怎麼看身高是和你差不多的矮子店長,比起打橄欖球更像是在歌舞廳街拙劣地搭訕的傢伙。”
“這是想說我也是個矮子嗎?總之,讀取了千德雞涉谷事務所的人事管理表後,在管轄的事務所內猿江這種稀有的名字只有這個人了。”
“還有哦。原來的猿江氏好像屬於廣告宣傳部,註冊爲幡谷站前店店長的是叫做田中的人,而且是女性。”
“什麼!”難道千穗她們……
“稍微問一下,你有通過手機號碼找到那個人的所在地的方便技能嗎?”
“突然幹嘛啊?我覺得找找會有的吧。”
“到底有沒有啊!”慕寒天不禁吐槽。
“現在沒有,這種事情要花很多時間解析,本來就不知道這個破電腦能不能動……”
“真是抱歉呢,破電腦!”
對用別人的錢買來的東西,這是什麼說法啊。
“不過,你是想知道誰的所在地?”
“嗯?爲什麼這麼說?”慕寒天不解。
“艾米莉亞的所在地的話,我大概知道哦。”
“我在那傢伙的挎包裡偷偷放了軌跡測量記錄型gps發信器。”
“你什麼時候放進去的啊?”
“前天早上。小意思啦,爲了不馬上暴露,裝在了包的底部的墊子的下面了。”
雖然是間接地回答,慕寒天想起來惠美從公寓的樓梯上跌下來的時候傾倒出來的東西是漆原整理的。
“那麼惠美她現在在哪裡?”
“稍等一下。”
傳來一些操作鍵盤和鼠標的聲音後……
“這是什麼?”漆原不知爲何意外地叫出聲來。
“怎麼了?”
“從我們家和麥格勞中間的十字路口,打穿了建築物直線移動着。好像是在空中飛舞的軌跡。”
“朝着哪裡?”
對於這個問題漆原簡單地回答道:“東京都政府。gps的信號一直停留在東京都政府的第一辦公樓內。”
“這樣啊。知道這些就夠了。真少見,很有用嘛,表揚你。”
“真少見是多餘的啊。”
“別吐槽了,我要快點過去救人。你們不要來,好好在家待着。”慕寒天掛斷了電話。
慕寒天深深地呼吸,好像被員工休息室裡各種味道嗆到了,拍拍臉振作起來。
“如果真的只是順道去玩的話,不能隨便放過惠美這傢伙呢。”
“抱歉,我要稍微出去一下。”
“誒?要去哪裡?”
慕寒天一瞬間語塞,但是立刻認真地回答。“去清除礙眼的人。”
“雖然一點都不知道在說什麼……啊、等等寒天先生!”
慕寒天無視店員的追趕便跑了出去。然後騎着自行車,開始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