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着這些東西,沈靖澤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這些都是你買的?”
沈靖澤指了指後備箱內的東西,後者則是羞澀地點了點頭。
“是呀!這這裡的每一樣東西都是我精心挑選的,我今天逛了一天的商場,就爲了買這些東西,境澤,我的腳都要痛死了。”
江詩開始撒嬌,渴望得到沈靖澤的心疼,但並沒有成功。
這些東西哪裡是江詩買的?都是她吩咐司機去買的,買的東西是什麼她都不知道,只不過是爲了給沈靖澤添一份好感罷了。
去醫院看望病人,總不能空着手去吧?
沈靖澤心裡劃過一絲異樣,並沒有追問下去,而是親自打開車門讓江詩上車,兩個人這就趕往醫院。
而江詩在去醫院之前已經給江晚打過電話,讓她都準備好,自己和沈靖澤馬上就到,電話裡還威脅江晚,今天的事她要是給搞砸了,自己一定不會放過她。
兩個人到醫院並沒有大張旗鼓,而是非常低調,甚至連醫院的高層領導都不知道,這一點讓江詩很不開心。
因爲總是有一些不長眼的東西來礙她的眼,比如醫生和護士撞到她了,連道歉都沒有一聲,她可是沈靖澤的未婚妻,竟然被人這樣無視。
可是沈靖澤就在身邊,她只能保持微笑,裝作並不在意,寬宏大量的樣子。
二人來到程秀的病房門前,門口站着的依舊是昨天的那兩個男保鏢,他們在看見江詩的那一瞬間表情有些微妙。
一想到昨天在這裡發生的事,他們根本就不相信昨天那個和潑婦一樣的女人,竟然和今天站在沈靖澤身邊溫柔似水的女人是一個人。
兩個人都識相的沒有開口,老闆們的事就讓老闆們去解決,還輪不到他們來插嘴。
“來的倒是挺早。”
江晚在看到江詩和沈靖澤的時候並沒有過多的表情,甚至可以說是冷淡,如果不是爲了錢。她怎麼能允許無關人員來打擾母親休息。
“我和境澤這不是想早點見到母親嗎?”
母親這兩個字從江詩的嘴巴里說出來,讓江晚覺得很奇怪,但既然拿了錢就要辦事,所以江晚忍住了內心的噁心。
“這些東西都是你們買給誰的?”
看着江詩吩咐人拎進來的東西,江晚忍不住問道。
“當然是買給你和母親的了,這些都是補品,你們平日裡在醫院一定沒有好好吃東西吧?”
聽到這話。卻引來江晚的一聲冷笑。
“你們覺得,媽現在這個樣子能吃什麼?”
江晚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可言,她說的話讓江詩覺得很難看,可是卻又是實話。
程秀現在是植物人,每天只能靠吊着營養液得以續命,動都動不了,怎麼可能吃她帶來的這些補品?
這也是當初沈靖澤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覺得奇怪的原因。
但是江晚冷漠的語氣,讓沈靜澤有些煩躁,不管是對江詩也好,還是對自己,從進門到現在,江晚都沒有流露出過多的感情。
好像他對她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
“境澤,是我考慮不周,是我的錯,但是我也是好心。”說完轉頭又對江晚說道。
“如果我做的哪裡不好,我這就向你道歉。”
但是對方並沒有給江詩面子,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這樣的情形讓旁人覺得姐姐在欺負妹妹一樣。
江詩委屈的看向沈靖澤,眼睛裡蓄滿了淚水,彷彿下一刻就要哭出來,順便走到沈靖澤身邊,摟住了他的胳膊。
“境澤,你能不能幫我勸勸江晚姐姐,讓她不要再生我的氣了。”
沈靖澤看到這樣的江詩,不忍心責怪。
江晚平時是個善解人意的女孩,爲什麼一面對江詩,就想渾身長滿了刺的刺蝟一樣,就連說話也變得咄咄逼人。
這不免讓沈靖澤想起了那個惡毒姐姐的形象,對江晚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彷彿又出現了裂痕。
“無妨。我知道你也是好心。”
沈靖澤安慰的拍了拍江詩的肩膀。
江晚看着沈靖澤極盡溫柔的動作,心裡的某一處位置開始塌陷,原來這就是他她溫柔的一面。但是這溫柔的一面只給了眼前這個女孩兒,自己不曾謀得半點。
“詩詩也是好心,你就不要再說了。”
沈靖澤算是爲江詩說句話,站在他身邊的江詩得意的向江晚笑了笑,像是在炫耀,那表情彷彿在說:看吧,沈靖澤是愛我的,你永遠都別想搶走他。
江晚嗤笑一聲,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更不再關注面前的這一男一女所有的互動,可即便是不看,她也能感覺到自己內心的苦澀。
江詩慢慢的走到嗤笑的病牀前,醞釀了好久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只見她突然趴到病牀上。
“母親,您怎麼突然就成了這個樣子啊?這麼長時間了,我都沒有好好看過您。”
此情此景,嚇了江挽一大跳,她怎麼也沒想到江詩爲了奪得沈靖澤的歡心,竟然鬧了這麼一出。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江晚真的想給江詩頒一個奧斯卡影帝獎。
“雖然您小時候只喜歡姐姐,對我很不好,但是在我心裡您依舊是我的母親,我和爸爸一直都很惦記您。”
“我從來都沒有記恨過您,我現在只希望您的身體能夠快點兒好起來。”
......
如果不是知道江詩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連江晚都要相信江詩了,看着江詩在程秀的牀前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樣子,江晚差點兒沒忍住給殭屍鼓鼓掌,演的實在是太好了。
江詩越是這樣越讓江晚覺得噁心,爲了和沈靖澤快點兒結婚,她真的是什麼招都用上了,可以說是不擇手段。
再看看一邊的沈靖澤,眼神裡流露出的是明顯的動,估計也是被江詩這一段‘真情實感’給感動到了。
全程下來,只有江晚冷眼旁觀着這一切。
就算是江詩的演技打動了全天下人,也永遠打動不了她,她永遠不忘了眼前這個女人曾經多少次想要殺了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