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夠。”我說。
明知道這樣的話必然會刺激到他。
可就算是這樣,照舊止不住這麼說話。
在看到他的臉色更是黑沉的時候,我還是不受控制的繼續故意的跟他對着幹。
“光是這點夠什麼,溫家這不還是好好的嗎,一個人都沒損失,光是這樣根本就不會完,並且我也不打算就這麼算了,可是你攔住我算是什麼回事呢?”
我甚至都佩服我自己。
在秦琅鈞這種漆黑沉沉的視線下,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不管他剛纔是不是掰開我的手,我照樣是重新的挽着他的胳膊。
氣氛糟糕到極致了,但是我的語氣照舊還是揚起的弧度,半分都沒變化。
只是說出來的話,不是多麼的好,也不是多麼的能夠緩解氣氛罷了。
“你要娶的不是我嗎,爲什麼還要處處幫着她?既然是處處留情的話,那乾脆娶她不是更加的方便便捷嗎?”
我嘴角上揚,開玩笑的語氣說話。
但是說到最後的時候,那些情緒還是止不住的變化。
上揚起來更加鋒銳的弧度。
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子,直接衝着他那邊插過去。
他的臉色也的確是變了不少。
大概沒幾個男人在看到這樣的事情,聽到這樣的話之後,心情會好的。
並且秦琅鈞的性格我最清楚,更是不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他攥着我,把我拽到身邊去。
那些火氣都是壓抑的厲害,我從那黑沉的臉上能讀到的東西很少,可是從他的身上,卻是能感受到那些沉鬱的情緒。
這股情緒要是發泄不出來繼續壓抑的話,誰也說不準什麼時候會突然的爆發出來。
“我娶的是你,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很清醒。”
秦琅鈞突然說話。
讓我有些始料不及,我本來以爲他會沉冷的避開這個話題,卻沒想到現在正在回答我這個問題。
在我微微怔鬆的時候,他說了一句,“並且我也從來都沒打算娶過她,更何況,我想做的事情,還沒人能攔着我,就像是現在。”
這次的事情換來的結果呢,是更加嚴格更加封閉的監管。
來的心理醫生或者是單純的看醫生的證明,我都格外的牴觸這個行業。
不管是來了幾個醫生,或者是嘗試做不同的事情,我不想配合的事情,都不會正兒八經的配合去完成的。
這種僵持戰打的時間不久。
我被鎖在家裡,很少能聽到外邊的消息。
關於溫家的消息更是很少能夠得知。
唯獨知道的是,安勳做的事情,根本不用擔心。
從秦琅鈞每天晚上回來時候的臉色,我就能猜測的出來,大概他的情緒波瀾也是跟我說的這些話有關係。
“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非要逼死人才甘心嗎?”
秦琅鈞的火氣不小,說話的時候,語氣都帶着微微的顫意。
還有那壓抑在其中數不清楚的情緒。
因爲溫濘的事情,我跟他之間的關係從緊張到迅速的緊繃。
現在甚至都到了一觸即發的情況了。
不光是溫濘的問題了,中間參雜了太多的問題。
只是剩下最後一個引子,徹底的引爆了就結束了。
逼死人?
我逼死溫濘?
我都想要好笑的質問,但是一個字都懶得去說。
也不想說。
“那也得等着我真正的逼死她纔好,現在你護的那麼好,只怕是都忘記當初孩子是怎麼沒的了。”
我譏諷的說道,突然想起點什麼來,才自嘲的繼續的說道:“我差點都忘記了,對你來說,這是最純潔無瑕的,根本不會做出來那麼骯髒的事情的,陷害這種事情只是會我做而已。”
越是到了最後邊的話,我越是忍不住的譏諷起來。
我千方百計的想要給那個孩子報仇,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會被驚醒,醒來的時候,手搭在腹部上,惶惶的有些失神。
很多恨意積攢起來,在爆發的時刻,突然不知道從哪邊開始說起,從哪邊開始爆發。
我不想聽秦琅鈞說話,所以在他說話之前,我就轉過頭去,不繼續看着他了。
猛然的情緒波動,折騰的我身上的力氣,像是被突然的抽走了一樣,沒多少的氣力。
我擺擺手,坐在沙發上,說道:“其實隨意吧,報仇不報仇的吧,早就成定局了不是嗎,就是我太偏執了,一直咬着這個事情不肯鬆手。”
我這話說的沒錯。
沒有任何的譏諷。
說的只是事實。
從孩子沒了之後,我就被溫濘刺激到了極致,那是我最不能踩踏的底線。
卻被溫濘肆意的踩踏過之後,還大搖大擺的離開,甚至之後半點的事情,半點的責任都沒追究到她的身上來。
因此越是看到秦琅鈞有意的阻攔,我那些憤怒的情緒越是沒有地方宣泄。
最後積攢下來,心裡幾乎都扭曲偏執的厲害了。
好幾個晚上都是徹夜難眠。
那種恨意,時時刻刻的提醒着我,讓我半點都不敢放鬆警惕。
溫家本來就該完蛋的,溫濘本來就是萬惡不赦的。
“我還在查,這邊不光是有你自己,可爲什麼不能再等等呢,再等那麼一段時間,我這邊部署好了就夠了。”
秦琅鈞說。
眉頭還是皺的死死的。
說的話跟原先說過的差不多,還是讓我再等等。
還是試圖暫時的壓下來這些的事情。
但是我不會等。
還能等什麼。
上次溫家已經是名譽重創,從高峰狠狠地跌下來,我現在趁勝追擊的話,也許溫家就會真的徹底的完蛋了。
溫濘還有她的家人就會被趕出去。
但是這也只是個想法,我現在纔開始做,就被阻撓。
阻撓的人還是我未來的丈夫,還是我那意外掉了的孩子的爸爸。
我甚至都不理解,爲什麼他會護着這樣的女人。
是因爲舊情的原因,還是因爲其他的原因?
我更是不懂也是不想知道,那所謂的計劃是什麼。
我就這麼看着他,臉上的情緒甚至都懶得去調整,只是譏諷的看着他。
哪裡管會不會激怒他,哪裡還會管關係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