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過去的時候,視線跟她交撞在一起。
那女孩才若無其事的對着我笑笑。
雖然不見多少的惡意,但是也沒多少的好意。
等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明白這女孩出現在這邊的意義,也明白爲什麼她看我的視線那麼奇怪。
也怨不得秦姨會在這邊站了這麼久。
她是秦姨找來的更加門當戶對的適婚對象。
若是真的聯姻的話,對秦氏的發展會更有好處。
我看着秦姨跟那個女孩談笑風生的樣子,甚至都分不清楚,她是想要秦氏好,還是想要弄死秦氏。
作爲相同性別的人,我根本就弄不懂秦姨的心思。
她攏了一下頭髮,似乎根本不在意周圍人的視線。
站在我的身邊,跟那個女孩談的很好。
這樣子的談話,我有些心不在焉的聽着。
反正也不需要我去摻和,沒必要費盡心思的湊進去。
我從未把秦姨所說的‘早晚會結束的’放在心上。
所有的事情都亂成團了。
似乎沒有結束的時候。
等着秦姨這邊說的盡興了,才離開。
這邊就剩下我跟這個女孩單獨呆在這邊。
那女孩年紀看着不算是很大,身上的穿着品味足夠的看的出來她家境的富裕。
也怨不得秦姨會把注意打在她的身上。
無非就是第二個夏青禾。
“我聽說過你。”
那女孩對着我笑了笑。
那笑容更像是形式化的,沒多少的真實情緒。
我微微的頷首,卻沒打算接話。
按照原先接觸過的那些女人,這個時候,她定然會譏諷,或者來炫耀一下自己的本事。
對秦家起了想法或者對秦琅鈞起了心思的,從來都是把我當做眼中釘肉中刺。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沒說話,卻沒想到那女孩繼續說道:“我也知道你的事情,還有外邊傳言的那些,我都聽說過。”
她的聲音不急不慢的,似乎是在講述一個事實而已。
我這纔看向她,卻不明白她的來意。
如果說這是挑釁的話,未免語氣過於平淡,可如果說只是普通的聊天的話,很少有人會用這樣的話題來帶動起來談話。
不管怎麼說,這交談從一開始就是很奇怪的。
我看向她之後,她纔不甚在意的聳聳肩。
“我對你可沒什麼惡意,只是覺得好奇。”
對於這種話,我是絲毫不相信的。
我脣角提了提,卻提不起來多少的弧度。
大概是最近應付的事情多了,面對這樣的事情,我甚至都懶得去做表面的功夫。
“單純的因爲好奇嗎?”我隨口說道。
看向另外一側。
卻沒看到秦琅鈞的影子,同樣的也沒看到秦斯。
自從秦姨發了瘋的曝出來所謂的真相,秦斯就很少出現在人前了。
我總是隱約的覺出來一些的不安,但是仔細的探究的時候,卻什麼都探究不出來。
越是這樣,越是煩躁。
換做一個人的話,都能看的出來我現在的敷衍。
但是眼前的人卻不。
眼前的這女孩還是在接着我的話繼續往下說。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還是會嫁到秦家來,畢竟還是有好處的不是嗎,雖然現在秦家出了點問題,可是這麼幾十年的根基也不是鬧着玩的。”
“強強聯合,才能更好的過下去。”
她用那種很平常的語氣再跟我說這樣的問題。
探討自己未來生活的時候,甚至跟討論大白菜多少錢一樣。
沒有任何的感覺,只是很稀鬆平常的在說這個事情。
“然後呢,是來示威的嗎?”
我聽了都覺得好笑,看着她。
語氣還是同樣的譏諷,但是沒了應對的情緒。
每天的精力都被差不多的透支了。
遇到這樣的事情,到最後甚至都有些麻木了。
“那倒不是,我只是感慨一下,嫁給誰都沒差別,那還不如選擇一個相比較更好的是不是,你瞧,咱們也不算是敵人。”
“至少這麼看起來,你能嫁進去的機率幾乎是零點幾,還不如我這個後來者呢,所以我從來都沒把你當做是競爭對手,因爲沒意義。”
那女孩的年紀不大,但是說話做事卻帶着一種老練。
聲音一直都是很平淡的,但是說出來的話卻不是多麼的好聽。
我對於這樣的話,沒多少的反應。
如果生氣的話,一天下來要不停的生氣,根本沒必要。
“哦,那挺好的。”我同樣的不走心的笑了笑,敷衍說了一句。
從她的身邊經過。
但是那女孩卻拉住我的手腕。
我皺眉,這種很親暱的接觸,我向來都排斥陌生人這麼碰我。
“我不是挑釁,只是告訴你一聲,秦家的門可真的不是那麼好進去的,我知道的不多,但是我知道,如果還是這樣子的話,早晚會出現很大的變動的。”
“這只是個善意的提醒,權當是給你的人情,以後指不定我還能用的上你。”
我走的時候,還在思考那女孩說的話。
她說的不多,幾乎是半掩蓋半透露的來說。
大概是害怕說多了,給自己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秦姨果然是不消停,本來我還覺得這次她着手準備的聯姻,是爲了重新的彌補一下秦氏,想要再度的把秦氏扶持起來。
但是這麼看來,所有的一切還是我太年輕,想的太少了。
她可不會那麼心善。
之前的那些事情,足夠的給她一種天崩地裂的打擊,她還沒有歇斯底里憤怒的發泄過,這種火氣一直堆積着。
不知道堆積到什麼時候,就會一股腦的全部發泄出來。
這種纔是最可怕的,因爲誰也不知道她真正瘋狂起來會做出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之前做的那些事情足夠的瘋狂了,如果還比這樣瘋狂的話,我想象不出來會是怎麼樣。
我等回去的時候,卻發現秦琅鈞就坐在沙發上。
渾身都是那種頹靡倦怠的感覺。
桌子上已經不少菸頭了。
在我進去的時候,他擡頭看了我一眼,深邃冷淡的讓我頓住腳步。
“喝酒了?”
很濃烈的酒味,不等我走近了,就能聞得出來。
我皺眉問道。
可他的薄脣依舊是抿成繃直的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