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沒事跟你學這些東西,野路子的東西你還真覺得我看的上眼。”
她的語氣愈加的譏諷。
大概是因爲情緒被刺激到了。
說話的聲調都比剛纔拔高了幾分。
沒整理完的頭髮,現在也不管了。
整個人完全就是一副隨時準備戰鬥的狀態。
“反正我看啊,這事指不準就跟你有關係,別跟我說你是來不及跑,正常人這種情況下都跑了,你怎麼就不跑。”
“你來這邊,還指不準是存着什麼心思來的。”
她的情緒被激起來了之後,說話也幾乎是沒什麼顧忌。
似乎是能抓住什麼能刺過來的話,就挑什麼來說。
可不得不說,某些方面上她說的還是挺準的。
我來這邊的確不是真的單純的爲了拍賣會來的,也的確是沒打算看着這個拍賣會好好的進行下去。
原本的意圖差不多就是這樣。
但只可惜這個事情還真的不是我做的。
我所有的計劃裡,都沒有這麼一茬。
而這麼突兀的一茬,甚至讓我都給驚住了。
可驚訝住也只是片刻,在混亂開始,那些人本能的往外跑的時候,我還是選擇停留在原地。
我寧願處在危險中,也想親眼看到這場子是怎麼被砸的。
哪怕不是被我設計的給弄毀掉的,光是這麼親眼看到,甚至親眼看到溫濘的臉色大變,也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我嘴脣張啓,才準備刺回去幾句。
可卻被搶先了。
秦琅鈞似乎是跟旁邊的人說完了,回頭的時候,站在我的身邊,嗓音淡啞,卻帶着不容忽視的氣勢。
很多氣勢不需要刻意的顯露,光是這麼平平淡淡的就壓在話裡,足夠的讓人顫慄。
“我剛纔也沒跑,那我是同謀?”
他的聲音沒有很多的起伏,可就是這麼平淡的反問,語氣裡含着的危險就一同的迸出。
那女人剛纔還氣勢昂揚的跟我在說話,現在臉上那種得意和張揚,卻都不見了。
眼睛也是睜的微微的有點大。
滿是驚愕和詫異。
剛纔還是比較靈活的嘴皮子,現在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僵持了很久。
周圍的人都重新的被安撫下來坐定的時候,她還那麼突兀的跟我對峙着站着。
面子幾乎是掛不住了,也沒有任何的臺階可以下來。
“不是,只是猜測。”
她咬着牙齒,似乎每個字都是從牙齒縫裡硬生生的擠出來了。
也似乎是很不情願,但是不得不這麼說。
畢竟我比較的好惹,可秦氏不是那麼好招惹的。
原本我還以爲會是拉鋸戰的情況,現在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沒了。
秦琅鈞淡淡的笑了笑。
聲音從喉嚨裡溢出來。
很自然的把我攬到懷裡來,聲音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那以後可別胡亂的猜測了,要是都胡亂猜測的話,你說你家的公司會不會在下一次的股市預測中失敗?”
這麼一句,就讓眼前的女人臉色變的又驚又怒的。
幾乎是下不來臺的那種尷尬。
一直繃到最後,才咬緊了牙根跟我道歉。
這種歉意的話,帶着足夠的咬牙切齒,一同出來的。
說完之後就憤憤的離開了。
走路都帶着怒氣,但就是不敢真正的發泄出來。
看到這種想要發脾氣卻硬生生的壓住的樣子,我忍不住的彎了彎眉眼。
一天下來都笑不出來多少,現在情緒倒是好了不少。
我纔有心情看向他。
問道:“你就不問問,這是不是我做的嗎?”
剛纔溫濘看過來的眼神,可不是多麼的友善。
隔着比較的遠,我看的不是多麼的清楚,但是卻也能看的個大概。
只怕溫濘看來,都會覺得這些事情是我做的。
要不是這手段過於的低級,我自己都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安排過這樣的事情。
但是的確是沒有。
“你就不懷疑這些事情是我做的,這就是之前我想要毀掉這個拍賣會的安排?”
我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原本想要給他整理一下領帶。
可是手腕卻被捏住。
他的另一隻手則是擦過我的脣角。
動作不輕不重的,卻足夠的把我勾起的弧度給按下去。
“這些事情如果我還看不清的話,那就真的不用混了。”他說:“這些事情不是你做的,非要來故意激怒我,你覺得這樣對你有什麼好處?”
他低頭看着我。
薄脣微微的張啓的時候,低濃的嗓音就從中蔓延出來。
“還有,不想笑就不用笑了,我給你的信任不是一擊就垮的,我分的清楚好壞。”
他的話不多。
可是那一句‘分得清楚好壞’,卻是讓我心臟上劃過一抹的電流。
**的帶着刺痛的。
真的分得清楚嗎?
我看向他,想要說的話,真正說出來的時候,卻變了。
“可我更希望,不管什麼事情你都能站在我身邊,我要親手討回的我必須要做的,我要展露出來我最差的那一面,如果你也能站在我身邊,那纔是最好。”
我站在他的面前。
這邊的人都入座了。
只剩下我們兩個站在這邊,顯得格外的突兀。
他的手扣住我的腰,把我重新的帶回座位上。
眉心還是微微皺着的,沒順着我的話說下去,只是垂眼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過了一會兒才說:“你應該選擇相信我,唐枳。”
我很少聽到他這麼連名帶姓的叫我。
剛纔聽到的時候有些意外。
這名字從他的脣裡出來,不顯生硬,用這種沙啞的聲音說出來,卻帶着別樣的感覺。
不管怎麼樣,這些話我也只是聽聽。
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到這一步了,早就沒了回頭的機會了。
“我也希望你能選擇相信我。”
我迎上他的視線,說道。
臺上的溫濘已經是整理好了所有的情緒,看着還是那麼無懈可擊的樣子,溫婉落落大方的像是個真正的名門貴女。
在微笑的得體的解釋着剛纔的事情、
視線落下來的時候,還在我這邊停留了好一會兒。
不知道是在看我還是在看我身邊的人。
我的手還是被秦琅鈞攥在手心裡,我的手指冰涼,他的也是一貫的溫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