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的混亂倒是終止了。
只是現在這樣子看起來,我跟秦姨都沒好到哪裡去。
尤其是我,身上都是被扯過的痕跡。
回過神來之後,我就開始不緊不慢的整理身上。
手臂果真是被抓破了。
也怪不得剛纔有點疼。
她剛纔那力道,似乎恨不得要弄死我。
好在這邊沒臺階,不然我摔下去的可能性估計也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秦斯剛纔的阻攔都沒任何的用處,反而不如秦琅鈞的那麼一句話。
wWW ☢тт kǎn ☢℃o 氣氛徹底的完蛋了。
秦姨難得狼狽,喉嚨因爲剛纔的尖銳都變得格外的嘶啞。
“好好好,你們一個個的可真是好,非要氣死我得了,我纔是這個家的罪人,我當初就不該嫁過來,就不該生下孩子。”
“到頭來,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秦姨的情緒都崩潰了。
攏了一下頭髮,就直接的離開。
甚至扔到地上的包都沒去撿。
這一次,她的確是足夠的憤怒了。
這一場宴會註定不是多麼的平靜。
他們父子之間沉默的對峙的時候,我的視線落在另外一邊。
溫濘不知道什麼時候在這邊的。
或者是早就來了,或者是現在纔過來。
站在不遠處的地方,一直沉默的看着這邊。
臉上也沒多少的情緒。
在我看過去的時候,溫濘也平靜的看着我。
可她卻沒過來。
站了沒多久,就離開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她來這邊是幹什麼的,也不知道剛纔她去的是哪裡。
手機還在震動。
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我媽的電話。
哪怕平時她嘴上說着對那個男人徹底的失望了,但是真正到這個時候,還是會緊張,還是會把這個男人放在最重要的地方。
就像是當初一樣。
可笑的愛情至上。
這場宴會不等到結束,我就先回去了。
秦琅鈞沒問我原因,我也沒開口。
這種僵硬的氣氛,持續到了現在。
秦老爺子突然的去世,不過就是加速了這種矛盾而已。
早在很久之前,我跟他之間摻雜的就不是一點兩點的事情了。
我這邊在分神的時候,手機卻還是在不停地震動。
一次次的提醒着我,我媽那邊的事情。
她爲了所謂的愛情,甚至想要把我推出去,也不管我這邊的處境。
只是那麼一瞬,那種久違的心酸,重新的蔓延上來。
很久,我都沒感受過這樣的情緒了,也許心底的某一處,對於母愛還是有那麼點期待的。
但是僅僅只是那麼一點而已。
期待越多,越想是軟刀子,狠狠地刺過來。
一刀刀的都是致命的傷口。
“你就不想問問什麼嗎?”
車開到門口的時候,我問。
側頭看着他。
他大概是臨時趕回來的,身上明顯的帶着灰塵。
曾經不會有這種情況。
原先他身上從來都是一塵不染,而現在,卻帶着明顯的倦怠。
我想起聽來的那些話了。
想要問,可卻像是卡在喉嚨裡問不出來,是僅剩的那一點驕傲和自尊,讓我不肯說話。
固執而偏執。
“問什麼,問今天爲什麼會鬧成這樣,還是問錯誤在誰?”
他的聲音都很沙啞。
那種沙啞裡隱藏着無數的倦怠和沉沉。
公司的事情定然不是那麼好處理的。
畢竟這不光是外部的打壓問題,更是內部的問題。
多的是人盯上了秦氏這塊大肥肉,尤其是秦家自己的人,在老爺子去世的一瞬間,都開始籌謀着自己的最大利益。
“我要是說不在我呢,你會做什麼,相信我還是不信我?”
明知道這種問題沒任何的意義,但我還是問了。
曾經我還跟林株說過,問沒意義的問題的女人,就是矯情過度,腦子都被感情給糊住了,可現在被糊住的卻是我。
哪怕知道沒意義,還是想要問,還是想要從他的嘴裡得到答案。
車子停在裡面,他的側臉比之前還瘦了,五官也更加的立體,眸眼深邃。
嗓音沙啞沉濃,“能做什麼,她畢竟是我媽。”
明明是很平靜的話,但是我卻莫名的聽出來一股的倦怠。
“不管是誰的錯,下次或者沒下次了,都儘量避開點。”他說。
可這卻不是我想要得到的答案。
我的理智在這個時候沒任何的用處。
很多我早就清楚的道理,能勸服別人的話,卻始終勸服不了我自己。
那種委屈翻涌上來。
這不是今天才出來的委屈,而是沉積了太久的了,積攢了太多的事情,突然的爆發出來。
“我避開點嗎?可這事情本來就不是我的錯,你就不想知道今晚她都安排了什麼嗎?”
想起來我自己都覺得後怕。
語氣也忍不住的銳利了起來。
如果不是秦斯出現的話,只怕我現在會和那個男人同歸於盡,或者最壞的結果就是我跟之前的那些女人一樣,被羞辱。
委屈衝擊上來,就很難消退。
我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那我要是不避開呢,我要是不甘心呢,我用同樣的方式還回去的話,你會幫誰?她可是拿着不少東西來威脅我,我在乎的我的家人,那些無辜被牽扯的,我又能怎麼樣?”
情緒激動到一定的程度,我嗓音都乾啞了。
大概是因爲說的話太多,加上聲音過於的尖銳爆破,喉嚨裡有一絲的腥甜。
是血腥的味道。
“你是怕自己身上的嫌疑不夠深?”他皺眉,深邃的眼眸裡更濃,平靜的看着我說:“爺爺的死因查出來了,是人爲的,不是意外。”
“蓄意謀殺。”
每個字都很平靜,卻也宛如驚雷。
這我早就知道,畢竟這個是溫濘謀劃的。
可問題也出在這邊。
沒人覺得是溫濘做的,嫌疑都在我的身上。
我就像是受傷的小獸,死死的堅持着自己的底線。
半點都不肯退讓。
我想要說那是溫濘做的,可沒有足夠的證據,光是我手裡拿到的這些,還不夠推翻事實的。
他信我嗎?
我看着他的眼睛,試圖透過這雙眼睛看到他的心裡邊。
但是什麼都看不出來。
什麼時候,我跟他之間的關係,會衝着這個糟糕的地步下來了。
不可挽救。
某種程度來說。
溫濘也算是掰回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