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身體折騰的更加的虛弱了。
安勳那騷包的車子停在外邊。
和原先一樣,說話什麼的都是調侃而輕鬆的語氣。
笑起來桃花眼都是眯起的,整個人看起來都是沒心沒肺的,活的比較的輕鬆自在的。
是我一直想要的生活。
但是也是我一直得不到的生活。
“還是沒考慮好嗎,我可是聽說他來了。”
安勳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我身邊。
從出國到現在,都是他幫助我最大。
這是我之前從未想過的。
人生就是一場戲劇。
很多東西都是猝不及防的,也是預測不到的。
這纔是最搞笑的。
林株在旁邊狠狠地瞪着他,但是他還是跟沒看到那樣,直接的問道。
自從相處之後,我才清楚,很多時候安勳都是說話直接而不轉彎的,他的心思從來都是應付公事上的老狐狸,在私下的相處,卻是很直接的。
所有的好的心思壞的心思都是清清楚楚的擺在明面上。
壞的都那麼的直接,讓人哭笑不得的。
這種直爽的性格,不光是他本身的性格決定的,更是因爲他有足夠的資本和自信。
有足夠的能力讓他能夠一直這麼肆意下去。
但是我不可以。
剛纔還沉寂的院子裡,因爲安勳的到來,才熱鬧了不少。
基本都是安勳在說話,我只是聽着,大多的時間都是不怎麼說話的。
只是安勳問我,我纔會選擇的回答那麼一兩句。
但是安勳問到有關於秦家的事情的時候,我是不回答的。
他問我會不會跟着秦琅鈞走。
我也沒回答。
只是保持沉默。
誰知道以後的事情呢,我也懶得去想。
之前我那麼勤奮的去思考了各種的可能性,可是照樣都是攔不住那些意外發生。
那些意外摧毀了我所有的可能和計劃,讓我徹徹底底的清醒過來。
我只是個普通人,僅此而已。
“其實之前的話還是作數的,你要是考慮的話,我這邊可是沒那麼多的顧慮,只是嫁給我就得了,其他的什麼事情都不用思考。”
安勳懶懶的靠在椅子上,長腿搭在一側,跟我懶洋洋的說道。
語氣帶着些散漫,可是散漫裡卻也是有認真。
這樣的話,這麼長時間裡,我聽過了無數次。
但是我卻一次都沒回應。
像是我這樣的人,哪裡還有資格迴應這些。
光是簡單的活着,就耗費了我很多的精力了。
我半點都不想動別的心思了。
安勳沒再逼我,他從來都是適可而止,也就是因爲這樣,我纔跟他的關係一直維續到現在。
等着安勳走了,沒多久,他又給我找來了醫生。
這一次我的病情 更加的嚴重,那些本來以爲好了的病情,不過就是被壓抑住了。
只是因爲秦琅鈞突然的出現,纔會復發,並且比之前更加的嚴重。
幾乎是成倍的而來,讓我招架不住。
我手臂上都是深深淺淺的劃痕。
情緒糟糕到極致的時候,只能聽過這樣的方式來釋放壓力。
除此之外,我不知道還能用什麼辦法來讓我自己保持清醒。
反正等着疼的清醒過來的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
但是那個時候林株就很絕望的看着我,眼裡全是哀傷和心疼。
大概不知道什麼時候,家裡沒人看着我的時候,我就會真的用這樣的方式離開了吧。
誰能說得準呢。
自打秦琅鈞來了之後,接下來的日子他就雷打不動的都來。
我從林株那邊聽到了別的消息。‘’
比如說我弟弟現在跟着秦琅鈞。
過的挺好的。
之前都是在別人的壓迫下摸爬滾打的,但是現在能有一個好的平臺了,阿忻是真的按照之前說的那樣做到了。
努力的去做一個最好的自己,是真的在努力的賺錢。
只是我每次都避開不見他而已。
我現在身上負能量滿滿的,我半點都不想把阿忻拖下水。
阿忻現在很好了,不需要一個這麼糟糕的姐姐來拖後腿。
我還記得下大雨的時候,阿忻還站在門外固執的在等我,非要跟我當面說話。
但是我沒見。
只是讓林株捎句話過去,要是在這樣的話,那見面的機會就只有天人永隔。
也不知道那晚上林株是不是說了別的話了。
阿忻真的是沒來。
但是每個月都給我送來信封。
有時候是鼓鼓囊囊的錢,有的時候是明信片,或者是好玩的東西。
從未間斷過。
日子如果這樣也真的是挺好的。
林株也勸過我,我也想過,如果能回去的話,如果真的能夠重新開始的話,會不會好點。
可是這種想象卻是沒有任何的根據的。
因爲誰也不知道驚喜和意外哪個會先來。
秦琅鈞雷打不動的來,這幾次來卻不再說些什麼,而是和普通的夫妻相處那樣。
親自下廚給我做飯,除了公事繁忙來不了的時候,幾乎那些時間都陪我荒廢在這邊。
要是被秦氏的人知道的話,只怕早就弄小人扎死我了。
我看着他在忙碌的背影,只是把剛收到的那份檢查報告給刪掉了。
回去的想法的確是有過,但是內心大多還是抗拒的,再就是身體不允許了。
可我沒想到,我刪掉的報告,也會被他知道。
因爲長時間的抑鬱,還有自虐,讓我的身體都不怎麼好了,甚至有些器官有病變的跡象。
醫生建議我的辦法,我一個沒采納,我並不是很想積極樂觀的去解決。
可卻沒想到,秦琅鈞知道之後,根本不容拒絕的把我帶回去。
強勢的一如當初,他的臉上還帶着隱忍的怒火,我原以爲他會憤怒的指責我,卻沒想到他卻一句話沒說。
但是很多晚上,我能看到他站在窗戶那邊,身上有濃重的煙味,菸灰缸裡也都是很多的菸頭。
我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還感覺到他從後邊抱住我。
但是我身上有些疼痛,微微的蜷縮着身體,聽的不是很真切。
他似乎在說——
“那就重新開始吧,從我這邊重新開始也好,不管多久,至少在活着的日子裡,我還等得起。”
“錯誤,總是能被彌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