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禾攔着我的目的,可想而知。
這周遭沒幾個人來。
剛纔林希嫵拉我來這邊,也就是爲了避人耳目。
卻沒想到,也同樣會被夏青禾選中了,來這邊找我的茬。
她身邊那男人可是凶神惡煞的。
看樣子就不是好相與的。
“這次我是真沒想到你會來,你就不好奇我攔着你是爲了什麼事情嗎?”
夏青禾這張臉,曾經有過疤痕,動過手術。
陌生又熟悉的臉,在此刻卻讓我有種比較詭異的熟悉感。
這種違和感在之前就感覺到的,只是現在更加的強烈。
我皺眉看着她,明顯的能夠看到她眼裡的不善。
若是從她的身上看釋放的善意的話,那纔是真正的見了鬼了。
我跟她之間,基本就是水火不容。
饒是她不說,這次來的目的定然也不是多麼的好。
“什麼事情我也不想聽,並且我跟你之間也沒什麼好談的,還不如說一句,明天見。”我笑道。
但是夏青禾的臉色卻是更加的難看下來。
聲音都有幾分壓不住的尖銳。
“明天你也會去?”
明天秦家,我會去。
但是我卻沒想到夏青禾會那麼的驚愕,甚至憤怒。
好像是我從她的手裡搶走了什麼東西一樣,對我的憎恨更深了一層。
略微的一聯繫,我也知道前因後果的了。
只怕那場秦家的宴會,還真像是我最開始猜測的那樣。
不光是兩家人的心思,更是有夏青禾自己的目的。
身後的門縫,時不時的動彈幾下。
我眼角的餘光恰好看到,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到有一雙眼睛的。
只怕不是顧忌着祁辛的話,按照林希嫵的性格,早早的就出來站在一邊,正大光明的看熱鬧了。
她這個人做事情,也從來都是毫無顧忌的。
更別說擔心招惹什麼人之類的事情了。
夏青禾臉上閃過情緒的一瞬間,我才清楚了,這種違和感是來自於哪裡。
她的臉上雖然是爲了修復才動的刀子,但是某些地方卻也是微調了。
比如說鼻子,比如說眼睛。
乍然一看的時候,竟然是跟溫濘有幾分的相似。
本來這兩個人的性格就差不多,可現在某個瞬間來看,夏青禾臉上還多了幾分和溫濘相似的地方。
我始終都是沒想到,夏青禾會對自己心狠到這個程度。
一方面厭惡着溫濘,一方面卻也真敢在自己的臉上動刀子。
可圖的是什麼呢?
“你愛聽不聽的,反正照舊是攔不住我,你覺得我明天真的會讓你順利的去嗎?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擋了我的路。”
“你在妄想什麼呢,秦家你這輩子都不可能進去的,還不如隨便找個男人接盤嫁了得了。”
夏青禾皺眉厭惡的說道。
整個人的裝扮還是青春靚麗,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惡毒無比。
根本不像是這個年紀該有的陰沉。
她嘴裡說出來的話,我絲毫的不驚訝,之前更加惡毒的話都聽過,她更加登不上臺面 的手段,我都是見過。
我感慨的只是剛纔的發現。
覺得又可笑又可悲。
甚至連她身邊站着的那個滿臉橫肉的男人,我也是掃了一眼,沒多少的感覺。
那男人深究的看了我幾眼,滿身都是一股的兇狠的感覺。
並且在夏青禾故意示意下,那男人還往我這邊湊近了幾分,像是故意來 嚇唬我一樣,也像是隨時就會單手把我打暈扛走一樣。
夏青禾則是饒有興致的靠在牆壁上,雙手環胸,等着看我的笑話。
那男人滿臉兇狠,往前靠近的時候,我不着痕跡的往旁邊挪動了一下,恰好擋住了門縫。
先不說林希嫵會不會被發現的問題,光是祁辛那股子的瘋狂勁頭,只怕今晚就難得善終。
在那男人的手準備搭上來之前,我說:“你是想把牢獄坐穿了,還是想先被秦總弄死?好歹現在我還算有個靠山,你是想要直接藉着我打秦家的臉?”
我平靜的看着那男人,哪怕他現在都逼近到我面前了,我還是沒絲毫的波瀾。
不光是我說的那些,我更加篤定的是這個男人頂多就是嚇唬我,卻不敢真的動手。
若是真的想要動手的話,按照這大塊頭的能力,早就速戰速決了,哪裡還會娘唧唧的一直在這邊浪費時間。
這邊的恐嚇沒達成,夏青禾的臉色也不見得多好。
夏青禾複雜的看着我,“我有時候真的是搞不懂你,你到底是圖什麼呢,並且你該不會是真的妄想飛上枝頭吧。”
“做這種白日美夢,還不如想點實際的,並且你這被睡過的不乾不淨的身子,也就糊弄個腦子不好使的人接盤才行,其他的就自取其辱的妄想了。”
她字字嘲諷,但是看向我的視線裡,卻都是帶着複雜的探究。
還帶着幾分的憐憫。
似乎我只要是不識趣的話,那她就不介意給我點苦頭吃,讓我徹底的認清楚自己的地位。
可我活了這麼久,唯一沒學會的就是認清楚等級地位。
我也從來都不覺得低人一等。
就像是現在這樣。
“你知道我跟你的區別嗎?”在她說完之後,我才輕輕的笑了。
哪怕那男人還是站在我面前,看着跟個守門神跟個打手一樣,可我還是懶懶的靠在牆壁上說話。
夏青禾沒接話。
我兀自的說道:“我跟你最大的區別就是,我妄想的從來能成真,但是你妄想的永遠是空頭支票。”
不管夏青禾的臉色是不是難看下去。
我擡手看了一下手錶,“出來了這麼久了呢,要是被隨便一個人看到你這個樣子,苦心經營的形象崩塌了多麼可惜啊。”
我懶懶的拖長音調說道。
眼睛卻是微微的眯着,滿是鋒銳。
我不惹事,但是從來也不代表着我怕事。
尤其是應付夏青禾這樣的,如果一次退避,那麼就是步步退讓。
夏青禾揚起的臉上,還閃過很多的情緒。
到最後那些負面的情緒,也都歸結到一起去,再看向我的時候,卻帶着幾分的憐憫。
雖然這種情緒消失的很快,可卻足夠的讓我心裡驟然的有種不是多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