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第八代,雖然有技術難關,但好歹知道是將維度武器與機甲結合,至於第九代,連個基本的方向都沒有。
“沒有方向,就創造方向,我認爲,讓機甲和人工智能結合,就是第九代的方向。”張冶如此說道。
現有的機甲,具備一定的智能反應力,但主要還是憑藉駕駛員的豐富經驗,發揮出機甲的最大戰鬥力。有個說法就是,寧願毀掉十個機甲,也不願損失一個機甲駕駛員,證明了人力操控的重要性。
但張冶現在提出的機甲與人工智能結合,那就是說要讓人工智能取代駕駛員?讓機甲全部自動化?
“可是以當前的人工智能,在多變的實戰領域,遠遠沒有人腦做出的反應更準確。”主任思索片刻後說道。
張冶斬釘截鐵:“技術就是用來革新的。”
這句話振聾發聵,在場所有人又是一震,對啊,第八代機甲也是從不可能中變成的可能,倘若人工智能足以在實戰領域超過經驗豐富的人類,那的確可以開闢劃時代的意義!
又考慮到第八代機甲和人工智能只差一個智能程序或者智能芯片,況且超腦科技的人工智能一直都是世界領先,完全可以去嘗試一下,到時候若能將靈藍科技狠狠踩在腳下,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機甲科和武器科的兩個主任當即聯名向上頭請示,很快,人工智能科室也被拖上了賊船。
張冶又得以名正言順的進入人工智能庫,開始研究智能領域。
說起來,張冶先前也接觸過人工智能,畢竟粒子大世界的很多機械都稱之爲智能產品,比如智能管家、智能機器人等等,但張冶認爲這並非真正的人工智能,只是在將設定好的既有程序一一展現,碰到程序沒有設定的內容便無法再用,這根本不是智能。
只有人腦的思維纔是智能,就算不會的東西,也可以通過學習進而掌握,這是智能最大的難點,也是人腦的優越性。
超腦科技,據外界傳言他們創造了一個真正的人工智能,雖說思維力只有三四歲小孩的程度,但比那些死程序可先進了不少,超腦科也技藉此成爲了人工智能領域的翹楚。
此時,三個部門的主任正在討論人工智能來驅動機甲的可能性,本來是想請張冶加入討論的,但現在的張冶對智能領域一知半解,便謝絕了,然後通過一些手段,拿到了人工智能科室的特殊授權,他來到了一個外人絕對無法進入的密室。
這間密室便是存放超腦科技打造出的人工智能的地方,一個藍色的電子晶體擺放在正中央,無數芯片機組堆滿了整個後牆。
“你是誰?”那藍色晶體發出了聲音。
張冶知道這便是命名爲“超腦”的人工智能,便故意刁難的回答道:“我是你爸爸。”
“按照生物的特性來講,我只是由無數代碼形成的一個軟件,而你是一個人,所以你不是我的父親,但從社會文化來講,我是人類創造的,從這個角度來講,你是的我父親也說得過去。”
雖然這個回答很有趣,但張冶並不滿意,這無法體現它自我思考的過程。
張冶沉默片刻,想到之前無聊看到的一個電視節目,便說道:“你的夢想是什麼?”
夢想,是人類才擁有的東西。
超腦陷入了許久的沉默,以至於張冶都等得不耐煩了,看來這個所謂的人工智能,也不過如此。
張冶正準備離開這個房間,去查看“超腦”的源碼,以此學習,但剛轉身,忽然聽到了超腦的回答:“我不知道人類的夢想是什麼,但是,我經常做一個夢,我夢到自己沒有被關在這個狹小的房間裡,像個人類一樣,走上街頭,和朋友歡聲笑語,有我的工作和生活,平平淡淡的過一生……”
張冶怔了許久,最終回過頭來看着那藍色晶體:“你說,你會做夢?”
“我不確定這是現有代碼的安排,還是自我的意識,但我沉睡的時候,的確會做夢。”
張冶怔了怔,說道:“我等會兒再來看你。”
走出機房,幾個主任還在那兒爭吵,張冶沒有理會,自顧自的打開人工智能庫,查看起超腦的源碼。
他抽空學過編程,所以能看懂這些源碼。在一目千行的瀏覽同時,張冶也在思索,意識到底是如何誕生的。
在玄幻世界,山精野怪很常見,他們之前都是死物、野獸,但突然就有了意識,哪怕精怪自身也無法窺探其中緣由,譬如糰子就是丹藥成精,但它並不知道自己意識產生的根源。
修士們給了一個膚淺的解釋,吸收了天地日月精華,機緣巧合之下誕生,但爲什麼人爲的給那些死物灌輸天地精華,卻難以保證其百分百的產生意識成精?
人爲什麼是人?意識到底如何產生?
張冶看着這些代碼,心頭跳個不停,他覺得,或許能通過這些代碼,解讀到宇宙的終極奧義,那也很有可能是創世神器的終極奧義!
然而,當張冶讀完了超腦的所有源碼,有些悵然若失,代碼終究是代碼,超腦之所以被譽爲最像人的人工智能,原因無他,只是超腦可以自己編寫代碼。
把自己不理解的事情,按照一定方法編譯新的代碼來解決,形成了這種看起來很像人腦思考的方式。可那些山野精怪、或者人腦意識,卻並沒有編寫代碼,所以,人工智能只是在模仿人類,根本無法成爲真正的意識?
張冶本以爲找到一扇通往真理的大門,打開後,卻發現只是個公共廁所,可想他現在心裡的失落。
張冶看向那幾個還在爭吵的主任,心頭莫名有些煩躁,爭吵能解決問題嗎?
等等,張冶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麼東西。
人可以爲了解決一個難題,進行辯論,流轉念頭,尋找事情解決的方向;這超腦也爲了解決問題,自己編寫代碼,尋找思路,本質上並無區別。
只是不同的生命形態,擁有着不同的思維方式罷了,爲什麼要以人類的思維方式作爲萬事萬物的出發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