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衆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咄咄逼人的天兵閣高徒,不僅沒有從飛劍鍛造上戰勝鐵匠鋪的張冶,反而手指都被切下了幾根,要不是親眼看見,誰也不信翡翠鐵造的飛劍能這般鋒利!
尹文斌的師妹怒火沖天,拔出佩劍斥道:“竟敢傷我師兄,納命來!”
大長老這時已從驚訝中回過神,一揮衣袖,斥道:“誰敢在我靈臺宗撒野?”
龐大的元嬰之力涌向那女修士,女修士面如燙金,一口血就噴了出來,搖搖欲墜。
“師妹!”尹文斌忍痛扶着師妹,喝道:“靈臺宗,真以爲我天兵閣好欺負?”
大長老面沉如水:“靈臺宗轄域,不得傷人!”
靈臺宗在自己轄地上執行規矩合情合理,就算天兵閣高層知道,也只會覺得這尹文斌師兄妹咎由自取。
尹文斌咬牙切齒,舉着斷掉手指的右手:“那我被傷,靈臺宗又作如何解釋?”
“這個……”大長老眉頭一皺,雖然他有心偏袒張冶,但表面上要保持一定的公正。
此時,張冶上前一步,說道:“剛纔我們不是比拼飛劍的威力麼?你出了一劍,理應我也出一劍,至於不小心把你手指切了,誰知道你的飛劍那麼垃圾?大不了,我賠你點湯藥費好了。”
尹文斌先前那一劍,想打着比拼飛劍的幌子殺掉張冶,張冶深諳其道,也只反擊了一劍,見好就收,怎麼都說得過去。
“你!”尹文斌知道張冶是在狡辯,可現在真是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吞,畢竟,他自己先動的手。
真是機關算盡,到頭來什麼便宜都沒撈着,被一個鐵匠鋪的小老闆碾壓得死死的,尹文斌心中又羞又憤。
還好斷肢重生不是太難的事情,尹文斌想到這兒,恨恨的看了衆人一眼:“張冶,靈臺宗,我記住你們了!”
說罷,尹文斌攙扶着師妹,就要離去,但張冶忽然說道:“等等,閣下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情?”
尹文斌臉上一僵,他和張冶的賭注,可是壓上了一塊極品靈石和白虎鐵的,當初只是爲了裝逼和對賭仙石,根本沒想過自己會失敗。
若是天兵閣知道尹文斌輸了極品靈石和白虎鐵,肯定會把他的腿給打斷。
尹文斌很想一跑了之,但大長老和一衆金丹修士上前,將其團團圍住,根本插翅難飛。
尹文斌神色變幻,最終看向張冶:“張老闆,不如,我們交個朋友。”
“我朋友多,不缺你這一個。”張冶一點都不給面子,伸出手,“白虎鐵,極品靈石拿來!”
尹文斌渾身一顫:“你說什麼?賭注不是一塊上品靈石麼?”
金丹修士們一聽,當即罵了起來:“無恥敗類,我們這麼多人聽到你說賭白虎鐵和極品靈石的!”
“天兵閣的人都這般睜眼說瞎話不成?”
尹文斌恨恨說道:“我分明就說賭一塊上品靈石的,你們靈臺宗是不是覺得人多勢衆就可以欺負我?我一定要將這件事情上報宗門!”
衆多修士眉頭一皺,先前覺得這麼多人見證,尹文斌肯定不敢賴賬,就沒有做什麼記錄,不曾想,尹文斌就是這麼無恥,還反咬一口說靈臺宗合夥欺負他。
就在修士們氣得跳腳時,張冶拿出一枚玉簡,說道:“不如將這枚玉簡也一起上報天兵閣如何?”
張冶注入靈力,玉簡投射出先前打賭的畫面,尹文斌拿着極品靈石和白虎鐵格外嘚瑟,特別是到了後面,大長老提議打和,尹文斌死活不肯,硬是要賭下去……
正所謂不作就不會死,尹文斌在作死的道路上,別人拉都拉不住。
“哈哈,這下看你怎麼抵賴!”
“鐵公雞不愧是鐵公雞,在錢的事情上滴水不漏!”修士們看到這一幕,無不感嘆。
沒想到張冶竟然用玉簡做了記錄,尹文斌如墜冰窖,他的喉嚨有些幹,強行擠出個笑臉:“既然張老闆要把這枚玉簡上報天兵閣,在下就代勞吧……”
“去你妹的,還裝傻是吧?”一個修士實在忍不住,上前就把尹文斌抽翻在地。
其他修士也反應過來,只要這證據在手,根本不用顧忌天兵閣的事後報復,當即上前,對尹文斌圍毆,誓要把先前的怨氣全都發泄出來。
尹文斌被這麼多金丹修士毆打,哪裡招架得住,嗷嗷求饒,但金丹修士們越打越帶勁,就像吃了瘋狗丹一般,根本停不下來。
尹文斌很快就變得鼻青臉腫,忽然想到了什麼,叫喊道:“大長老,打死人了你都不管麼?”
大長老本在一旁看着尹文斌捱打格外解氣,但聽尹文斌叫他,倒是不能坐視不理。
“行了,都住手!”大長老吩咐道。
修士們有些不情不願,但大長老的話不敢違背。
尹文斌疼得齜牙咧嘴,但也鬆了口氣,他琢磨着大長老喊住手,肯定是顧忌天兵閣,便抱怨道:“大長老,你可得好好管教屬下,太野蠻了!”
大長老面容慈愛的點了點頭,尹文斌心中得意,你家大業大的,總得顧忌天兵閣吧!
但尹文斌還沒回過神,大長老跳起來一腳就踹在尹文斌的臉上,一嘴的牙齒都噴了出來,尹文斌暈死了過去。
大長老拍了拍手:“那是你沒見過更野蠻的。”
衆多金丹修士紛紛臥槽了一聲,敢情大長老喊他們住手,不是顧忌天兵閣,而是爲了自己搶人頭啊,不過好爽的說!
大長老在尹文斌身上摸索了一陣,把極品靈石和白虎鐵找了出來,交給了張冶,隨即對一旁嚇得面色煞白的女修士喝道:“帶着你師兄,滾!”
女修士打了個寒顫,當即將尹文斌抱起,但她覺得身爲天兵閣的弟子就這麼灰溜溜的離開有些沒面子,甩了句狠話:“我們還會回來的!”
說完,便御劍飛出了鐵匠鋪,準備逃離靈臺鎮。
但在此時,天空中一道金色的手掌凝聚成形,啪的一聲將二人擊落地面:“靈臺鎮禁空!”
大長老和一衆金丹修士臉上有些抽抽,這個吳長老還真是不近人情啊……
張冶將極品靈石和白虎鐵收入囊中,對着衆人拱了拱手:“今日有勞諸位了,店鋪打烊,諸位慢走不送。”
這張老闆還真是鐵公雞啊,拿了好處就趕人走,咱們幫了這麼大忙,一點表示都沒有,金丹修士們有些憤憤不平。
大長老擺了擺手:“你們先回去吧,我和張老闆有事情要談。”
衆人不敢逗留,他們知道大長老要談仙石的事情,迅速離去。
鋪子裡就只剩下張冶和大長老,大長老琢磨着開出什麼樣的條件,張冶纔會把仙石交給自己。
但沒等大長老開口,張冶說道:“仙石是我找人借的,不能給你。”
大長老心中一擰:“找誰借的?”
仙石早已被系統收回,張冶哪還能拿出,只好說找人借的,至於大長老問找誰借的,張冶想了想,便說道:“我師父。”
一直都有人傳言張冶有個牛逼頂天的師父,不然張冶年紀輕輕,如何有這般高深的鍛造技術?
大長老點了點頭,認可了這個說法:“令師身在何處,可否與我引薦一番?”
“家師不見外人。”
大長老嘆息一聲,許多隱世高手脾氣古怪,倒也強求不得,只是仙石落空,讓大長老心中沮喪。
“好吧,老夫便告辭了。”大長老轉身,向着鐵匠鋪外走去。
張冶覺得這個大長老人品不錯,一點都沒有強搶的意思,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對了大長老,這把劍,你是要回去,還是送給我?”
大長老轉過頭,想到自己借翡翠鐵給張冶鍛劍的事情,問道:“對了張冶,爲何你鍛的劍,能有這般厲害?”
其實這把翡翠鐵鍛的劍之所以鋒銳無雙,除了張冶神乎其神的鍛造工藝,將劍刃打造得格外鋒利,還有三味真火和五色神水的功勞。
三味真火將翡翠鐵的雜質祛除得一絲不剩,使其密度增加,五色神水淬火,又給翡翠鐵帶來了一次質的飛越。
但張冶肯定不能全盤托出,只是笑道:“天工鍛物術。”
大長老也笑了笑,天工鍛物術完全是他瞎掰的,但明白張冶不想說,他也不好刨根問底,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大長老接過“吊打天兵”,心中感嘆總算沒有白來一趟,雖然上品法器已經不適合元嬰境界使用,但這等神兵利器,賞賜給門內傑出的晚輩倒是不錯。
大長老正要告謝,張冶伸出手來:“十塊上品靈石,謝謝惠顧。”
大長老面色一僵:“張冶,你……臥槽……”饒是元嬰老祖,這一刻也忍不住爆了粗口,大長老想說我好心好意借你翡翠鐵比賽,你好意思找我要錢?
不過大長老猶豫了片刻,還是拿出了十塊上品靈石,畢竟張冶的手藝,的確值這個價。
收了靈石,張冶摸出一方印鑑:“忘了蓋章。”
大長老看到印面上的張冶好帥,臉上有些抽抽:“可不可以不印?”
“不行。”張冶拿過飛劍,直接蓋了上去,隨後滿意的點了點頭,“張冶好帥,吊打天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