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冶看着手中爆彈,如今的他,還沒有攢夠一萬上品仙石買命,畢竟天道宗門的購買力有限。而普通防具法寶又抵擋不住白眉老祖的王器爆彈,引爆之下,必死無疑。
不過,張冶還是沒有驚慌,鎮定的看向九祖:“這麼說來,我用爆彈自爆,天道宮就不找我麻煩了是吧?”
九祖目光鷹隼:“正是。”人都死了,還找什麼麻煩。
“張大師,不要!”
“九祖,張大師乃我東域甚至修真界的第一鍛造師,還請手下留情!”
各宗門大佬爲張冶開口求情,畢竟,張冶死了,找誰去打造仙器。
“住口!”九祖一聲呵斥,站得近的修士,齊齊噴出一口血,修士只好閉了嘴,敢怒不敢言。
或許,對於九祖來說,再厲害的人,不能爲天道宮所用,都是垃圾,又或者,天道宮的威嚴,勝過一切。
張冶示意衆人不必擔心,握着手中爆彈,毅然決然,準備引爆。
不過在引爆前,張冶催動“天官賜福”的功能,想要以神器之威,扭轉乾坤,這也是他一直都很淡定的底氣。
福袋散發出一陣紅光,包裹住了張冶的全身,繼而消失不見,張冶細細感知了一下,沒有任何異樣,難道這種情況,天官賜福也影響不了?
張冶試探性的問向九祖:“我要引爆了?”萬一天官賜福影響了九祖,改變主意想要招攬張冶進天道宮將功贖罪呢。
但這並不是九祖需要考慮的事情,他只管殺人:“我看着的。”
玩大了!張冶心頭只有這個想法,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鍛造系統忽然叮咚一聲:“鑑於宿主擊敗了白眉老祖這種級別的法寶界泰斗,系統獎勵——免費復活一次。”
這是本來就該有的獎勵,還是被天官賜福影響之後的額外獎勵?張冶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臉色難堪,還是要死一次啊,老疼了。
“如果你下不了手,本座可以幫你。”九祖見張冶遲遲未動,催促道。
張冶看了九祖一眼:“好啊。”
九祖氣惱上前,就要接手張冶的爆彈,張冶忽然引爆了爆彈。
雖然有陣法抵禦,但爆炸的威能將整個擂臺炸塌,一朵蘑菇雲沖天而起,天道城都跟着顫了顫,可見這爆彈的威能。
九祖是頂尖的渡劫大能,但這麼近距離之下,也被炸得衣衫破碎,狼狽不堪,飛出去撞塌了幾堵屋牆,才噴出一口血停了下來。
九祖的目光,恨意滔天,他已明白自己上了張冶的當。九祖服下一顆丹藥,迅速飛回擂臺所在,若是張冶沒死,補上一刀結果了他!
九祖一揮衣袖,大風忽起,將爆炸的硝煙吹散,張冶被埋在殘垣斷壁之中,只有一雙腿在外面,守尉大人攔着九祖:“不勞九祖,這裡交給城守府來清理即可!”
張冶已經使用了爆彈,九祖沒有理由再傷害他。雖然不知張冶死活,但守尉大人絕不允許九祖靠近,當即吩咐官兵挖掘,萬一還有救呢!
修士們眼神希冀,希望張冶千萬不要死!
九祖有些氣惱守尉大人敢阻攔他,不過隨即,九祖眼中有一抹欣慰。無他,官兵挖出了張冶,準確點說,是半個張冶,腰部以上,全部消失,只有雙腿完好。
“張大師!”衆人悲鳴,天妒英才啊!特別是城守府官兵,他們知道張冶是爲了給城守府復仇而死,鐵打的漢子,也忍不住抱頭痛哭。
九祖說道:“天道宮辦事,最講原則公理,白眉自爆一次,張冶自爆一次,兩清了!”
衆人拳頭緊握,人都死了,你不兩清又如何!
九祖冷笑一聲,就要提氣飛走,但忽然一個聲音響起:“臥槽,疼死老子了!”
嗯?幻覺了麼?怎麼會聽到張大師的聲音!所有人都產生了一絲疑惑,將目光看向張冶的屍首。
只見張冶光着精壯的上身坐了起來,修士們嚇得齊齊一跳,鬼啊!不對,咱們都是頂尖的修士,怕個毛線的鬼,害怕的是,張冶上半身都被炸沒了,怎麼就忽然恢復活過來了呢?
“張大師!”不管如何,衆人喜極而泣。
九祖本要心滿意足的飛走,結果張冶復活,差點讓他摔個狗吃屎,穩住身形後,一臉不相信道:“你怎麼沒有死?”
張冶白了九祖一眼,根本沒理他,只是與衆多關心他的人揮手致意。
九祖臉色一僵,手中法力噴涌,殺機顯現,倘若張冶活着,就是天道宮最大的笑柄!
“九祖,天道宮辦事,最講原則公理,白眉自爆一次,張冶自爆一次,兩清了!”守尉大人上前,將九祖的話原封不動的還來。
又有宗門修士站出,氣急敗壞的樣子:“守尉大人,你這什麼意思,天道宮身爲正道之首,難不成還會出爾反爾?”
“九祖乃人中至尊,言出法隨,自然會信守承諾!”
宗門修士們看似罵着守尉,實際上是在擠兌九祖,他們不敢直接叫板天道宮,只能以這樣的方式,維護張冶。
九祖面色鐵青,繼而又變得面色煞白,他可以不顧自己的顏面得失,但若在這種情況下殺張冶,算一算,天道宮的損失更大。
九祖猶豫片刻,恨恨的看張冶一眼,也沒說什麼,化爲虹光遁走。
九祖就像座大山一般壓在衆人身上,現在走了,修士們齊齊鬆了口氣。
隨即,歡呼之聲,如雷鳴海嘯,因爲這不僅僅是張冶的勝利,更是天道城對上天道宮的首勝!
至於張冶是怎麼活下來的,每個修士都有自己的秘密,修士們自然不會去打聽,把這份力氣,留來歡呼就夠了!
家家戶戶,張燈結綵,堪比過年。
不過張冶,被衆人送回鐵匠鋪後,小日子那叫一個艱難。
“不是答應我了嗎,不行的話別逞強,聽說你半個身子都被炸沒了……”韓靈兒抿着嘴脣,哭得雨帶梨花。
張冶連連道歉,這也是他沒有帶韓靈兒的原因,要是韓靈兒看到張冶陷入危險,必然會暴露身份大開殺戒,那就麻煩了。
“我這不是完好無損的回來了麼,天道宮想殺我,早了一萬年。”張冶把韓靈兒攬在懷裡,“相信我,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不做沒把握的事情?你還說自己能堅持一個時辰呢……”韓靈兒擦了擦眼淚,莫名臉蛋一紅,低下頭去。
張冶愣了愣,邪火一冒,當即將韓靈兒抱起,走向臥室:“你這是找死!”
六年血丹,受益終身。
……
張冶的威名,如日中天,但鐵匠鋪這幾天歇業,據說是張冶在修養元氣。修士們會心一笑:“張大師,注意身體啊!”
張冶化爲神奇道人,返回天道宮,他敢打賭,天道宮絕對要商量如何對付自己,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啊。
果然,張冶剛回欽天監,就接到了掌門通知,立刻前往正殿,開展高層會議。
去往正殿的路上,張冶碰到了定遠長老。
“小奇,你過來。”定遠長老搓着手,說不出的興奮。
“定遠長老。”張冶恭敬說道。
定遠四下看了看,沒有外人,聲音激動:“你知道吧,白眉老祖死了!”
張冶知道他爲何如此激動,白眉老祖是定遠最大的競爭對手,沒了白眉老祖,不出意外,定遠將會成爲下一個首席長老。
“恭喜定遠長老,位列首席,指日可待。”張冶道了聲喜。
定遠長老嘴裡說着八字還沒一撇,但一臉享受,彷彿自己已經是首席長老了一樣。
隨即,定遠長老說道:“這次高層會議,應該會商討對付張冶的事情,你有沒有什麼良策?”
神奇道人歷來鬼點子多,定遠長老這是準備參考一下,準備在會議上大放光彩。
張冶肯定沒這麼作死,苦着臉道:“那張冶把白眉老祖都鬥死了,屬下哪有辦法。”
“的確,九祖出面都沒能弄死他,令人頭疼。”定遠長老嘆息一聲,又想起了什麼,“對了,高層會議,應該還有一件事情要商量,煉器堂不能一日無主,很有可能會委任新的主事長老。”
說到這兒,定遠長老看着張冶:“話說回來,你的鍛造水平是最接近白眉老祖的,加上欽天監是個清水衙門,我看有極大可能,你會被安排去兼任煉器堂主事長老!”
煉器堂屬於專業性比較高的部門,必須要個鍛造水平卓絕之人才能勝任,神奇道人三日佈置護山大陣,能力有目共睹,沒有人比他更合適,所以定遠長老如此認爲。
張冶一聽,咦,也不是沒這可能啊,殺個白眉老祖,沒想到好處這麼多。不過張冶不能表現出來自己的野心,謙虛道:“定遠長老說笑了,屬下哪能兼任兩個部門的主事長老。”
“沒開玩笑。”定遠長老思索片刻,倘若神奇道人真的兼任兩個部門主事長老,等自己入選首席時,沒了白眉老祖競爭,又可以多出一票,更加穩妥,他斬釘截鐵,“放心,我會幫你的!”
張冶哪能不知定遠長老所想,但他也在思考,倘若自己真成了兩個部門的主事,有沒有可能,是自己去補那個首席長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