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神奇道人要求各部門整改收受謝禮的不正風氣,但各部門頭頭腦腦壓根沒放在心上,陽奉陰違,結果現在好了,掌門親批整風運動,神奇道人就像拿了尚方寶劍似的,誰敢不聽?
在整風運動中,執法堂的權力一時無兩,長此以往,各部門長老肯定心裡不舒服啊,聯合起來,去找玉虛真人哭訴。
“掌門大大,整風運動的確該整,但我內務堂三位執事長老都被神奇道人抓去隔離審查,整個內務堂都無法正常運轉了啊!”
“掌門真人,我丹藥堂的丹師給人煉丹不收額外謝禮可以接受,但看病出方子這個不屬於煉丹範圍,額外收費是理所應當的嘛,結果執法堂扣了我丹藥堂的十名丹師,還怎麼完成每個月的煉丹任務?”
“還有我煉器堂……”
聽着各部門的首腦哭訴,掌門真人也有點後悔了,當初定遠長老來申請開展整風運動,聽着覺得蠻不錯的,怎麼會鬧到現在這個地步?
玉虛真人準備下令,讓執法堂的整風運動換個方式,不要這麼激進,或者在面對某些部門的時候,特事特辦。就在此時,有門人通報:“掌門,到了與各派宗主會晤的時間了。”
玉虛真人差點忘了和各派掌門有個約會,吩咐手下的這些部門長老稍等片刻,便前往會議室。
其實也不是什麼複雜的事情需要討論,主要是魔化的天兵老祖四處爲禍,好多宗門和修真集鎮都遭了秧,本次掌門大會,主要是由天道宮牽頭,各派都出幾個高手,成立一支滅魔大隊,追擊天兵老祖。
因爲早已達成共識,很快就通過了決議,只是散會的時候,有幾個宗主叫住了玉虛真人:“玉虛掌門,聽說天道宮最近在搞什麼整風運動,我們宗門羨慕得狠啊,可不可以派使者來向貴宗的神奇道人學學經驗?”
“要是神奇道人能到我們宗門親自指導一下,那就更好了。”
因爲天道宮乃東域的正道之首,做什麼事情都會引來跟風效仿,不少宗門有樣學樣,開展了宗門的整風運動,但效果不太好,所以此次前來,順帶學習。
玉虛真人愣了愣,沒想到整風運動是個這麼長臉的事,當即和各派掌門約定:“好說好說,過幾天我就讓神奇道人去大家的宗門交流。”
等玉虛真人重新見到手下部門長老時,那叫一個態度堅決:“雖然大家有些難以適應,但整風運動,堅定執行,各部門,一定要配合好執法堂的工作,要是有誰敢阻撓,本座定不輕饒!”
各部門長老一臉懵逼,明明前一刻掌門都要鬆口了,什麼事情又使得他堅定了整風運動?
其實,主要是各派將目光聚焦到了整風運動上,身爲正道之首,豈能半途而廢,那還不讓人看笑話了?愛面子的玉虛真人堅決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不僅要讓整風運動繼續進行下去,而且還要整得徹底,整得漂亮,整得各派宗門歎爲觀止!
因此,不僅天道宮的各部門被神奇道人整得生無可戀,後面神奇道人被邀請去各派指導整風運動,整個天道宗門的修士都活在了神奇道人的陰影之下。
不過,好處也是有的,那些吃喝卡拿的行爲幾乎斷絕,誰敢頂風作案?
張冶覺得自己的功績刷得差不多了,而且矯枉過正的話又成了犯錯,當機立斷,見好就收,提出了績效考勤的方案,認爲監管和獎勵並舉,才能使各部門高效運作。
這個方案很快得到了掌門許可並推廣,各部門可謂是苦盡甘來,其實想想和最初也沒什麼改變,唯一受益的,只有神奇道人這個事了拂身去,深藏功與名的攪屎棍。
但各部門不敢說什麼,連連誇獎神奇道人有經天緯地之才,不然又來一場整風運動,誰吃得消?
不知不覺,爲期一月的整風運動結束,張冶也有些身心疲憊,倒想回鐵匠鋪看看,反正魔化的天兵老祖被滅魔大隊追得滿東域跑,倒是不會出現在天道城。
張冶找了個藉口,前往天道城,化爲真身,出現在鐵匠鋪,開門營業。
修士們本以爲張冶會像上次那樣閉門六年,沒想到還能開門,各個精神抖擻,高呼張大師萬歲。
張冶非常享受打造法寶的工作,沒什麼心計,要不是因爲要復仇天道宮,他也懶得去鑽營權謀。
幫修士們鍛造了一天的法寶,張冶神清氣爽,舒經活血,夜晚,張冶開啓了本月的抽獎。
上個月抽到了生死符,不知道這個月能抽中什麼,要是還能抽到神器鍛造術就好了。
但事與願違,不僅沒有抽中神器的鍛造技能,連普通的鍛造技能都沒抽中,抽中的是三斤生鐵和二兩地精。
爲此,張冶生氣之下,拿着極品王鼎和龍紋骨刀,砸了鐵匠鋪的圍牆一晚上,硬是把大乘級的防禦幹出個洞來,鐵匠鋪防禦再次升級,可以抵禦一劫老祖的入侵,而張冶獲得漏洞獎勵,修爲提升一階。
經過這次的修爲升階,張冶的實際修爲就到了元嬰巔峰,只差半步就能進入煉虛境。爲此,他決定把神奇道人隱藏的元嬰中期修爲也提升一階,成爲元嬰後期。只有這樣,纔有更大的成長空間。
在鐵匠鋪待了好幾天,張冶才依依不捨的回到天道宮。
張冶照例去拜見定遠長老,但見定遠長老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便詢問原因。
神奇道人被定遠長老當做心腹,自然沒有隱瞞:“魔化的天兵老祖已經讓人夠頭疼了,現在掌門又要我想辦法去城守府救白眉老祖。”
聽着定遠長老長吁短嘆,張冶忍着笑意,明知故問道:“不是說白眉老祖閉關了麼,爲什麼要去城守府救他?”
白眉老祖消失了這麼些日子,天道宮的官方解釋是閉關去了。
定遠長老沒好氣道:“閉關?放屁!上次白眉老祖不是跟你搶捆仙索的破解之職麼,他壓根破解不出來,掌門又拉不下臉找我執法堂去搶捆仙索,白眉老祖只好自己帶着煉器堂的高手去天道城搶奪,統統栽了進去。”
“本來這是件喜大普奔的事情,壞就壞在上次的鯤獸撞斷了天道主峰,將天道宮的護山大陣也毀了一半,煉器堂的人一直修修補補,始終沒能妥善解決,所以掌門真人命我去城守府把白眉老祖救回來。”
白眉老祖被關押在城守府,這是件極爲不光彩的事情,以玉虛真人的脾氣,肯定不會開口要人,不然多丟天道宮的臉?所以才把這個任務交給執法堂,讓定遠長老去救白眉老祖。
但定遠長老也怕啊,城守府有了終極版捆仙索,除非渡劫老祖出動,否則自己的修爲和白眉老祖差不多,遲早得栽進去。
“小奇,你先前不是說能研製出終極破解符麼?能不能幫我一把。”定遠長老想要救白眉老祖,不能沒有張冶幫忙,或許,這也是掌門爲何將如此艱鉅的任務交給定遠長老的原因。
張冶沉吟片刻,研製破解符是沒問題的,但那又會進入一個死循環,一旦把城守府惹毛了,來刺殺神奇道人怎麼辦?上次要不是張冶勸阻,搞不好城守府真派人來刺殺自己了。
所以張冶斷然不敢再研製破解符,那麼這件事情又該如何解決呢?張冶忽然眼前一亮,說道:“研製破解符,必須得拿到捆仙索的樣本纔可以,太過危險了。”
定遠長老面色黯然,他也早已猜到是這樣:“搶一條捆仙索總比去城守府劫獄的風險要小吧?”
“定遠長老,屬下倒是有個辦法,不用搶捆仙,也不用劫獄。”張冶頓了頓,看定遠長老那麼着急,也沒有賣關子,“天道宮的護山大陣,交給我來重建好了。”
定遠長老面色一喜,隨即又疑惑道:“你能行?”雖然定遠長老發誓要無條件信任神奇道人,但天道宮的護山大陣不同於打造普通法寶,那是東域安全級別最高的陣法,白眉老祖當初前前後後用了一百多年纔將其最終佈置完成,若非被鯤獸撞壞,天道宮固若金湯。
順帶一提,鍛造法寶,都有刻陣的環節,所以一般的鍛造師,都涉獵過陣法。正所謂一通百通吧,什麼護城大陣、護山大陣,完全可以把城池、山門當做法寶來銘刻陣法,張冶連仙器都能打造,更何況他還學到過陣法打造的技能,所以完全不是問題。
得到了神奇道人的再三保證,再聯想到神奇道人博得小煉器堂的稱謂,定遠長老決定試試:“行,我向掌門推薦你,但千萬不能出現茬子。”
去城守府劫人風險太高,最關鍵的是,若能由神奇道人修復好護山大陣,那白眉老祖還得在城守府裡關上一段時間,這是定遠長老最喜聞樂見的事情。
所以,哪怕護山大陣意義重大,定遠長老也願意鋌而走險。
城守府,白眉老祖被封住修爲,關押在暗無天日的地牢,想當初,這地牢的陣法和天道城護城大陣都是他一手打造的呢,沒想到會把自己關住,世事難料啊。
白眉老祖身爲創造者,有能力破壞陣法離去,但這些陣法有別的用途,沒有掌門允許不能輕易毀壞。而且一旦破壞,他白眉老祖的身份肯定會因此暴露,所以他不得不老老實實的關押在地牢。
但聽最近收監的一名修士說,天道宮的主峰被鯤獸撞斷了,白眉老祖神色一喜,並非高興自家宗門被毀,而是意識到護山大陣壞了,只有自己才能修復,哪怕玉虛掌門再生氣,也一定會派人來救自己吧?
白眉老祖心情大好,天天數着離開的日子,心裡也不乏想着,要是定遠來救老夫,老夫就偏不走,急死他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