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級戰犯,全被殺頭處決,其他萬仙盟的修士,根據罪過大小,該殺殺,該廢修爲廢修爲,絕不姑息。
張冶看了看頭頂的黑色漩渦,最強的天譴即將降下,他已時間不多,取出昨日打造的五行法寶:“有過則罰,有功則賞,各位道友平定修真大陸有功,事後,魔主、妖聖、四海龍族會論功行賞。”
“但在此之前,本座要特別表彰以下幾個宗門!”
“長生宗,爲飛昇臺陣營煉製丹藥,功勞顯著,賞道器青木手杖,坐鎮東方!”
五行法寶中的青木手杖,飛到長生老祖手中,在飛的過程中,已成道器。
不管是天地敕封,還是張冶言出法隨,長生宗掌握了新的鎮域道器,就註定他們會成爲東域未來的霸主,羨煞旁人。
長生老祖激動不已,同時心頭也有一抹慶幸,慶幸自己一開始就站對了陣營。
“多謝張大師!”長生老祖帶着門人,齊齊一禮。
張冶微微點頭,五行法寶之中,那把金刀又落到張冶手中:“魔教,平定修真大陸有功,賞道器,不朽金刀,坐鎮西域!”
韓靈兒身爲魔教教主,當即站出:“多謝張大師!”
魔教的玄幽玄冥二老,心頭激動,也有些唏噓,誰能料到,靈臺鎮的那個小鐵匠,竟然憑藉一人之言,就可劃分天下格局!
張冶論功行賞,又將道器真火葫蘆和淨水寶瓶分別交給了南域和北域的一個宗門,作爲兩域的鎮域道器。
張冶手上託着最後一件五行法寶,一個袖珍版的山川,修士們猜到這會作爲中域的鎮域道器,但是,誰來掌控這件鎮域道器,修士們就不知道了,各方勢力,或眼中熱切,或拋着媚眼,希望能被張大師選中。
張冶沒有說話,手中的山,迎風就長,長成了一座萬丈仙山,張冶將其拋向中域,轟隆一聲,仙山落在中域的核心,整個修真界都顫了顫,張冶這才說道:“道器厚土仙山,坐鎮中域,福澤四方。”
“靈臺宗,本座命爾等戍守仙山萬年,可願意?”
張大師說讓靈臺宗戍守仙山,並非說賜予,但其實和掌控沒有區別。
全場修士面露苦澀,靈臺宗只是一個二流宗門,雖說他們全程參與了兩軍交戰,但一個二流宗門的作用,並不顯眼。
但衆人不敢有異議,任誰都知道靈臺宗和張大師的淵源,安排靈臺宗戍守仙山,已經給足了衆人面子。
靈臺宗大長老李如龍,眼含熱淚,戍守道器厚土仙山,別說萬年,只要數百年,靈臺宗必將成爲問鼎天下的超級宗門。
大長老不敢拒絕,但也率領門內弟子,大禮參拜:“多謝張大師!”
張冶手中飛出一方玉牌,落入大長老手中,他們的修爲不足,但憑藉玉牌,可以完全掌控厚土仙山,發揮出道器的威能,震懾宵小。
天下格局已重定,張冶沒了遺憾,他又看了一眼天上的黑色漩渦,叮囑道:“飛昇臺,修真大陸萬族共有,人、獸、妖、魔、海族……只要到了大乘巔峰,可在此渡劫飛昇。任何人敢霸佔、私吞,天下共伐!”
張冶的話,殺氣森森,修士們眼中含淚,跪倒一片:“謹遵張大師之命!”
修士們爲何眼含熱淚?因爲張冶這個扛起修真大陸的男人,即將承受最強天譴,九死一生。
但他面對天罰,沒有說半句關於自己的身後事,而是擔心着五域格局和飛昇臺的事情。
以往,不少人或多或少都在背地裡罵過張冶貪財吝嗇、鐵公雞、發戰爭財、卑鄙無恥……但以前罵得最兇的那些人,這一刻哭得最痛心。
張冶眷念的看了一眼韓靈兒和慕容紅妝,他嘴角掛着一抹笑容。
天罰驟降,張冶沒有像前兩次那般炸裂成血霧,他的嘴上依舊還掛着淡淡的笑容,甚至臉色還有些紅潤,但他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氣機斷絕。
“張大師……”修士們含着淚,接住張冶……
張冶死亡的一剎那,他明白第三重天譴爲何是最強天罰,死氣籠罩全身,延綿不絕,哪怕張冶用了復活機會,但剛活過來,又死了過去。
也就是說,鍛造系統的復活,無法驅除天譴之力。
張冶耗盡了所有的復活機會,其實他也想過段時間再復活,但人死之後,意識留存的時間有限,鍛造系統就會倒計時,若不在倒計時限內使用復活機會,他就會徹底死亡。
可惜,就算用了所有的復活機會,張冶的意識也僅僅多留存了幾息,除了能多聽到幾聲衆人的哭喊,別無用處。
張冶心頭嘆息,自己死了,會不會前往冥界?不過聽說遭受天罰死的人,是沒有魂魄的。
想了些亂七糟八的東西,張冶的意識,徹底歸於沉寂。
……
不知怎的,張冶忽然又有了意識,在徹底泯滅的一剎那,他感覺到了手心發熱,所以又恢復了意識。
現在的張冶,就像被關在一間小黑屋的人,因爲他的身體死了,意識還活着,所以他的意識被關在了自己的識海。
張冶連忙看向發熱的手心,祖龍送給他的那個道字,散發着火熱的光芒,是祖龍維持自己的意識不散的?
張冶莫名想起祖龍的一句話:“大道無情兇似海,本心堅固可做舟。”
這一刻的張冶,好像明白了什麼,卻始終又隔着一層紗,張冶冥思苦想不可得,但他的意識,卻越來越強大。
……
修真大陸,張冶的死訊,傳遍五域,所有人心頭,都瀰漫着一層悲慼。
有人提議,爲張大師舉辦五域葬禮,這是修真界最具貢獻的逝者,纔可享受到的最高敬意。
但韓靈兒和慕容紅妝不肯,她們帶着張冶的屍首,消失在了公衆視野,只因二人固執的認爲,張冶還會活過來,就像以前復活過的無數次一樣。
修士們嘆息,但也別無他法,只希望修真大陸,可以儘快適應沒有張大師的日子,畢竟人活着,就得往前看。
日復一日,月復一月,年復一年。
修真大陸走出了戰爭的傷痛,恢復了正常秩序,該飛昇的飛昇,該修煉的修煉,一片繁榮。
在一處鳥語花香的山水別院,張冶生機全無的躺在一張牀上,韓靈兒和慕容紅妝,淚眼盈盈的看着他。
距離飛昇臺大戰,已過去了三年,張冶也死了三年。二女將張冶的屍身藏在這處別院,時不時的和張冶說幾句話,看起來有些滲人,其實不然。
按道理,一個人死了三年,屍身早該腐壞,但張冶,卻沒有半點腐敗的跡象。
其次,張冶的修爲會有提升,快的時候,一個月提升兩階,慢的時候,兩個月提升一階。
三年過去,張冶的修爲,已經深不可測,匪夷所思。
所以,一開始的時候,韓靈兒和慕容紅妝藏起張冶的屍身,的確是因爲心中的執念,但發生了這樣的異變,她們越發堅信,張冶遲早有一天會復活,只是時間問題。
不然,如何解釋屍身不腐和修爲提升的事情?
“爹爹,你個大懶蟲,都快睡三年了,還不知道醒過來?”畫兒快九歲了,也時不時會從妖界過來看張冶。
張冶潛藏在識海深處的意識,也是心中一痛,這幾年,他能感覺到外面的一切變化、聲音,但他就是醒不過來。
這三年,張冶不斷參悟祖龍的那個“道”字,使得他的神魂越發強大,不斷驅除天譴之力,當然,這三年他也沒有閒着,每個月按時抽獎,所以就有肉身已死,但修爲增長的怪異景象。
時間一天天過去,張冶心頭也着急,不僅是心疼韓靈兒和慕容紅妝,也是蘇錦的三年之期快到了,他真的不能再睡下去了,必須儘快醒來,飛昇仙界。
張冶沒日沒夜的參悟着祖龍的“道”字,這一天,韓靈兒和慕容紅妝又來看張冶。
慕容紅妝抓着張冶的手,說着話:“張冶,你要是醒過來,我什麼都答應你,好不好?”
“那啥,二女共侍一夫也行?”一個聲音突兀響起。
慕容紅妝臉蛋一紅:“只要你能醒來,也不是不可以……”
說到這兒,慕容紅妝神情一僵,連忙看向張冶,只見張冶睜着眼,笑眯眯的看着她。
慕容紅妝張着小嘴,半天都說不出話來,磕磕巴巴道:“張冶……你……”
隨即,慕容紅妝向着外面喊道:“靈兒妹妹,快來!”
就像一片輕柔的雲,韓靈兒進入精舍,看到張冶的一剎那,她的眼睛,紅通通的,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
二女什麼話也說不出,撲在張冶的身上,哭得就像個孩子。
張冶能夠甦醒,主要是他終於悟透了那個道字,驅散了天譴之力,正如祖龍說的那句話:“大道無情兇似海,本心堅固可做舟。”從今往後,只要張冶不是神魂俱滅,他想死都死不了。
這雖然不是祖龍的傳承,但也是一種極高的境界,道心永存!
張冶躺了三年,但二女的心意他是知道的,情到深處,張冶攬住二女的腰,抱上牀榻。
二女驚呼,欲要掙扎,卻發現,被張冶鉗着,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張冶是個記仇的人,他說過,等修爲足夠了,一定要報復回去,現在,恰到好處嘛。
二女嚇得花容失色,慕容紅妝想到了什麼,連連喊道:“張冶,畫兒在。”
畫兒?張冶撇過頭,如今的畫兒,已是個九歲的小姑娘了,穿着小紅裙,俏生生的站在那兒,和她孃親一樣好看。
“爹爹,我什麼都沒看見,你繼續!”畫兒用粉嫩的小手捂上眼睛,真以爲張冶沒有看到她從手指縫裡偷瞄。
張冶訕訕作罷,招了招手:“畫兒,過來給爹抱抱,想死我了。”
“爹,我是你女兒啊!”畫兒小臉惶恐地退了兩步。
張冶覺得天雷滾滾,所以啊,在孩子面前,一定要注意形象。